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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茅盾《蚀》三部曲中的女性形象从人物的性格方面来探讨
论茅盾《蚀》三部曲中的女性形象——从人物的性格方面来探讨
【标题】论茅盾《蚀》三部曲中的女性形象——从人物的性格方面来探讨【作者】刘钫炜【关键词】女性形象性格自然主义【指导老师】肖进贵【专业】汉语言文学【正文】茅盾1896——1981原名沈雁冰。
他早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大革命失败后暂时与党组织失去联系曾多次提出恢复党籍。
后被追认为中国共产党党员。
他作为社会活动家对社会作出了十分大的贡献。
同时他也是位文学批评家对文学也有极大的热忱这由于他主张文学为人生。
茅盾除翻译国外作品外还自行创作如小说、杂论等其长篇小说《子夜》被认为是他代表作《蚀》三部曲是他处女作也开始了他创作中的女性形象刻画。
显然他早期小说作品中出现的“革命女性”是大革命期间从事于实际革命工作的各型人物的热诚及意识的化身。
就如在《蚀》中这些女性在他“多层次架构的小说情节中上下移动、发展有时她们的行动被组入了历史的潮流中去有时她们站开成了一种路线的象征有时她们的命运反映了革命一己对当前革命形势的估价。
”1这些女性在外表上都有惊人的相似以及令人叹服的才华但她们的性格又有些差别。
如《蚀》中同属于“叛逆型”的慧女士、孙舞阳、章秋柳都浪漫脱俗但章秋柳热狂、孙舞阳热烈、慧女士热狂中有几分令人咋舌的冷峻。
这即是茅盾人物刻画的“同中求异”、“异中求同”。
2他认为对于“一对性格相似的人物”来说更应“谨防他们混杂不淆两个„人物?
的相象之处不能印板式而相象的两个人仍然各自有他的个性”。
3对茅盾《蚀》三部曲的研究本已有许多但前人大多从“时代女性”角度出发。
如从其文化内涵从文化视角考察时代女性的历史内涵4性别意识茅盾小说中的女性形象在性别意识上一定程度地颠覆封建男权文化、建设现代人性价值观念的启蒙追求但又有他与生俱来的性别立场和视角使其创作残存有男权文化的遗迹5、制约因素茅盾的“革命情节”对时代女性形象的规约西方浪漫主义思潮对人物塑造的影响二重视角的错位对形象刻画的束缚6等。
从女性性格方面入手研究本作品的比较少因而本篇文章对此作粗略的探讨。
茅盾作为一个积极的社会活动家、文学批评家对女性的关注就较多。
在他初期的创作中更是塑造了一批女性形象。
《蚀》三部曲是他处女作。
那时他刚受到大革命失败的挫折理想幻灭后的悲哀、孤独、苦闷、彷徨等各种复杂的情绪纠缠和折磨着他。
因而他将自己的所有感受及在社会中的现象都写进了小说中希望对社会有所帮助。
作者在《蚀》三部曲中塑造的女性形象虽不全是作为小说的顶梁柱但确是那样鲜明、生活无论是容貌、年龄、气质上她们几乎都属同一类型有着娇美的容颜、二十三四的年纪以及高贵的气质。
她们都是新时期的形象认为读了几句书就一定要参加革命。
在革命活动中她们又显出不同的性格特征温婉如静女士豪放如章秋柳豪爽如孙舞阳。
茅盾自己曾称其创作中的女性为“时代女性”也曾把《蚀》中的女性分为两种类型即“静女士、方太太属于同类慧女士、孙舞阳、章秋柳属于又一类”。
笔者将前一类称为“温婉型”将王诗陶也加入这一类后一类称为“叛逆型”。
7一、温婉型恬静、脆弱、耽于幻想相比之下思想观念比较保守前一类中的女性总体而言是恬静、脆弱、沉于幻想相比之下思想观念比较保守。
她们习惯在似纱的幕帘后看世界。
但仔细阅读文本你会发现她们之间其实存在着某些差别。
这一类主要以静女士、方太太、王诗陶为代表。
就静女士而言她有自己的特点既孤傲又脆弱既天真又糊涂既热情又冷漠既自信又怯懦既向往革命又怕革命艰苦既充满幻想又躬身实践。
她在探讨人生的路上倍受爱情和革命的悲哀但她仍然不倦的去憧憬于革命和爱情。
8虽然她想躲避斗争渴望宁静甜美的生活但她却常在生活中挣扎。
在与强连长的爱恋中二人到庐山度假对世事不闻不问希望过着神仙倦侣的生活但天
不从人愿强连长的部队要他回去打仗在一番痛苦挣扎后静决定送走强。
她的犹豫、挣扎深深的烙入读者心中这是作者对静的刻画尽管她不是爱情至上主义者但对于甜美的爱情却又是那样的陶醉与神往。
因而静丰富复杂的性格体现出来。
这种个性既熔铸了人物所属的阶级烙印又反映着那一个时代的历史同时还渗透着我们民族的心理气质让这一人物形象闪现着女性美。
静女士出身于书香门第是个温柔、美丽的女性在她的思想上已形成了小资产阶级知识女性的热情而好幻想的性格。
她将人间的一切都看得如诗样的美好但现实则不然。
因而她到了上海后便“讨厌上海的喧嚣”讨厌上海“拜金主义的文化”但她又讨厌乡下的“固陋、呆笨、死一般的寂静”。
她常常在矛盾的痛苦中追求美好的一切但这种追求又常给她带来幻灭的痛苦。
茅盾对于静女士性格的刻画是围绕她在大革命时代的激流中让她在追求革命和爱情的幻灭中来突现的。
我们可以从静女士看到二房东家新少奶奶在晒台上的红衬衣而发出的想象看出她的个性。
她想到了“女主人公”生活史上最神圣也许是最丑陋的那一页。
同时想到了“这少妇的欢乐、失望、悲哀”又想到了“处女的甜蜜的梦做完时那不可避免的
性的压迫下“只好取消平凡就从你头顶罩下来直把你压成粉碎”。
进而想到女性在男
了你的庄严圣洁”而不得不舍弃“一切的思想停止一切的幻想让步到不承认有你的存在”。
从这里能看到静女士的无限哀愁同时反映了她是一个温柔、怯弱的女性也是一个多愁善感好幻想的女性。
她作为一个正处于青春期的少女对于两性的爱情生活充满着神秘的色彩。
既渴望那种浪漫而又庄严的爱但又怕被不圣洁的爱破坏了理想中爱的甜美之境。
由于对爱情有着浪漫诗意的幻想母亲从小对她分外地爱抚和娇惯使她养成高傲的脾气但从母爱的温暖中她感到了社会的温馨和人生的光明。
她时常带着这种充满爱的温暖去培植她的幻想。
在她的思想中充满了同情心常以“怜悯哲学”来对待生活中发生的一切。
于是她将怜悯看成是“最高贵的情感而爱就是怜悯的转变”。
有只样的思想作指导使她无法分清人间的真善美也无法识别人间的假丑恶遂将男大学生抱素的奉承看作是爱情最终被爱所欺骗作弄。
她理想中的爱情成为了她难忘的痛。
静女士的这种痛苦其实是由于她总是囿于自己及家人建起的保护墙内不懂世间丑恶而造成的。
。
这种性格与当时的社会相成而必定是痛苦的结局。
在第一次爱情的幻灭后她又振作了起来。
在大革命时代她已不同于娜拉离家后无处可去也不同于林妹妹为爱而生为爱而死。
她经过了一番思想斗争后新的“诱惑和冲动已经连接为新的冲动化成一大片的光耀”。
“过去的创痛虽然可怖竟不敌新的憧憬之迷人”。
她又恢复了中学时代的勇气与热情使她“满心想社会服务上得到应该得到的安慰享受应该享受的生活乐趣了。
”作者此时又将她投入到革命事业中去。
看到北伐誓师大会的壮烈场景她信心十足满心要干点儿实在的事。
她先后参加的政宣工作、妇女工作和工会工作中的所见到的种种轻浮现象尤其是在男女关系上她常看到“男同事和女职员纠缠甚至搂着要亲嘴。
单身的女子若不和人恋爱几乎罪同反革命至少也是封建思想的余孽。
„要恋爱?
成了流行病人们疯狂的寻觅肉的享乐新奇的肉欲的刺激。
”因而她对革命又失去了信心。
她希望参加革命但又怕革命的艰苦一遇到挫折就败退下来。
当她在医院中与强连长相遇后第二次恋爱慢慢地产生了但最终两人又是分开。
这一次她支持了革命但自己得到的却是加倍的痛苦。
恩格斯说过“痛苦中最高尚、最强烈和最个人的——乃是爱情的痛苦。
”9自古以来爱情就是一个永恒的话题静在不同的爱情、事业中慢慢地改变由当初的怯弱变得坚强起来。
作者将静女士投入到时代的洪流中让她与时代共进从不同的事件中体现出不同的性格特征从而综合成了
这样一位有个性有魅力的女性形象。
如冰心这样说这样的女性使人“感到一看就美越看越美。
”“她的一言一笑一举一动都流露着一种神情一种风韵既流丽又端庄好象白莲出水玉立亭亭。
”10作者将静这一形象推到大革命风暴的前端而不是竟其局限于当中通过起伏变化的环境来展露她复杂的性格特征。
同时作者通过对这一形象的描绘又以女性的典型形象写出了那一个时代的时代女性心声使中国女性由依附于家庭的悲剧命运走向静女士的时代女性。
她的美主要是从她在不断追求爱情和自由并将爱情与自由都交给自己把握的过程中体现出来的。
但她最终又怎么会走向失败呢这即是作者据当时真实的社会境况而成的时代的气氛也决定了像她这样性格徒有热情而不知晓革命的意义的人终究会失败。
《幻灭》中还提到一位较有温柔性情的女士即王诗陶她的性格在《追求》中有充分的展现。
作品中作者对她的着墨不多但她却是作者塑造的具有迷人美的新女性。
她的美“使男性为之倾倒也使女性着迷尤其是在寂寞幽怨的时候将作为恋人的形象出现”。
11其婉转的话语、轻声低吟让人心如沐春风因而静女士不愿意她离开而慧女士则嬉笑说二人是同性恋。
由此可见她的美是柔和的温暖的达到了令人迷恋的地步。
笔者认为王诗陶的性格发展有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在《幻灭》中她初次露面这次的出现是以三角恋爱的主角出现的。
当时的她浪漫在两个男人之间游移不定三角恋爱风波受到同学们的玩笑。
此时的她还没有完全跳出三角恋爱的迷雾仍是小姐脾性。
第二阶段是到后来确定恋爱关系与爱人东方明到武汉参加革命工作并参加了南湖第二期北伐誓师典礼。
此时的她已不同于在上海时的性质虽还有浪漫女性的豪爽不拘的个性但已是一个沉着而有主见的女人。
因而当爱人东方明要随军北伐参加革命的战役时她没有静女士那样对爱的幻灭的痛苦而是坚定地送走了东方明并且还要保护静女士强连长将静托付与她。
对于爱情自来都希望两个人能平安的生活在一起但王诗陶却能?
雷悦娑砸残硎巧胨赖睦氡鹈挥胁喔挥凶枥苟侨枚矫鞣判牡厝ゲ渭痈锩,庖脖砻魉愿锩だ钠谕怨饷鞯嚼吹钠谕?
第三阶段是到了《追求》中王诗陶的全部神韵即充分展现出来。
从她在同学会上主张立社宗旨的发言里看到了她在革命幻灭的悲哀中有一颗热情的向善的焦灼的心在跳动。
她说出了自己的心声即要借团体的力量防止个人的颓废和堕落。
在那样的时代背景确实是需要这样的信心与力量来使世界重现光明和和平。
如果说以前的行为是她性格的童年时期那么后来失去亲人后的行为即是她性格的成年时期。
当她接到爱人东方明牺牲的消息时正是她怀孕反应强烈的痛苦时期双重的打击让她“青春的生命都被灰色的环境给剥蚀尽了”。
在她最痛苦的时刻同学章秋柳劝她拿掉孩子然后去“海阔天空的奋斗生活”但她说“这件事使我为难。
我想要把这未成形的小生命打掉但是一想到这是他东方明的唯一的留在世上的纪念唯一的我和他中间的纪念我又没有勇气下辣手了。
有几个朋友也不赞成这个办法。
秋柳在射斗争尖锐的时代最痛苦的是我们女人有了孩子的女人尤其痛苦然而我终觉得孩子是重要的他们是将来的希望。
我们的生命是有限的我们的斗争却是长期的孩子们将来要接我们的火把。
”这一段话是对劝她打掉孩子的人的很好的回答。
作为东方明的妻子她要为他留下后代作为母亲她舍不得让孩子被扼死作为革命的青年要为尚未成功的革命留下继承人。
这也是她从一个比较幼稚的浪漫女子成长为一个稳重、成熟的女人的最好的诠释。
从这里可以说王诗陶的性格发展成熟她将中华民族女性的朴实、坚强、勇敢的美德发?
拥搅思隆?
在那样的经济条件下为了生活她不惜糟蹋自己的肉体。
当她听说同学赵赤珠为了生活而有过几次卖淫时说“她的行为虽然在理性上可以
自安但在感情上我就不懂她怎么能够不痛苦呢可是你不能不佩服她的精神。
”同时她还认为“为了一个正大的目的为了自己的独立自由即使暂时卖淫也是合理的道德的。
”王诗陶为了孩子将来能接起革命的火把为了能独立自由在有了以上的思想认知后去经受了女人从精神到肉体最耻辱的最痛苦的生活之苦。
这一切只为了实现她的愿望。
由此可见这个温柔的女人身上不屈不挠的一面。
她是在狂风暴雨中带着微笑前进的。
她放弃了个人的富裕的物质生活选择了保留孩子。
因为她相信未来对未来有着美好的情愫。
这也是笔者感觉其美的症结之所在。
这一类典型的女性在《动摇》中还有一位即方太太。
方太太的出身比静女士更为好些是出身于贵族之家。
因而她生就有狷傲的个性有强烈的自尊。
因而在外人眼中的美满家庭实则矛盾重重。
正由于出身与贵族之家而形成她沉静、温柔、美丽的女子。
方太太在学生时期也是位活泼跟着时代前进的女性但就在大学前夕与方罗兰结婚后就将“从前的天真从前的娇爱”收藏了起来。
从此过着真正的家庭主妇的生活伺奉丈夫、喂养孩子。
丈夫是县城党部商民部部长又对自己疼爱有加这样的家庭应该是较满意的。
但方太太内心里却有着一种莫名的痛苦在困扰着她她感到自己没有从前“那样的勇敢自信了”。
她感到“实在这世界变得太快太复杂太矛盾我真真的迷失在那里头了”也就因为这样她才感到自己与“跟着世界跑”的丈夫之间有了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情感上的距离。
后来有一件事打扰了她平静的家庭生活让她的潜藏着的个性暴露出来。
丈夫方罗兰向她提起女同事孙舞阳的热情、关心以及赠送“淡黄边的白纱手帕”给自己。
这些看似
喜爱着孙舞阳。
于是她陷入了痛苦不经意的举动却让方太太明白了丈夫的内心——
当中。
一开始她忍受着认为只要丈夫向她忏悔一番就算他有外遇甚至是与孙舞阳有肉体关系都是可以原谅的。
如果事情就这样发展下去她的个性就不会展现而这一形象也就不值得后人去研究了。
作者笔锋一转方罗兰有了一套自己的说法极力否认爱孙舞阳而说是二人的同事情谊还请了两位方太太的好友作劝说并说是方太太自己多疑或是爱吃醋。
对此方太太那“富于贵族小姐的自尊心”不永许有这样的情况发生。
她认为自己被欺骗、被玩弄了她不再沉默以对将以往的温柔、顺从抛开来展现了她性格中真实的一面。
我们可以从下面她说的一段话中了解她的个性“过去的事不必谈了谁是谁非也不必谈了你爱不爱孙舞阳你自己明白我也不来管了。
只是我和你中间的关系没有法子再继续下去了。
我自己是个思想陈旧的人我不信什么主义我从前受的教育当然不是顶新的但是却教给我一件事不愿被人欺弄不甘心受人哄骗。
又教给我一件事不肯阻碍别人的路——所谓„损人不利己?
。
我何苦来着呢到不如痛痛快快解决了好。
”可见在她温柔沉着的背后有着狷傲不受人摆布的个性存在。
五四时期的知识女性具有新思想也有独立自由的能力。
这是方太太在说这番话的前提。
她不象鲁迅《伤逝》中的子君听到涓生说不爱她是以往无畏的子君“脸色陡然变成灰黄死了似的”。
她说自己离婚后可以以教书为生而且是她先提出离婚希望摆脱自己对丈夫的依赖。
这都表明这一时期女性在社会中有所提高的地位和要求经济、社会独立。
但她的失败似乎又说明了当时女性们的思想改变不够彻底。
她不同于之前的静女士无论是思想还是行为都较成熟、稳重同王诗陶一样对爱情忠贞但她终于自己的感受、自己的需要。
如果说静女士是这一女性少女时期的美那么她就是少妇时期的美了如果她是作者塑造的女性形象中未完全成熟的美那么王诗陶则是成熟之美有责任感之美。
二、叛逆型豪放务实她们在思想观念上尤其是对待两性关系上较为开放后一种类型大体上较豪放、务实她们在思想观念上尤其是对待两性关系上较为开放。
首
先来看慧女士在《幻灭》中的第一页的首行里作者就将她推向读者。
她说“我讨厌上海讨厌那些外国人讨厌大商店里油嘴的伙计。
讨厌黄包车夫讨厌电车上的卖票讨厌二房东讨厌专站在马路旁水门汀上看女人的那帮恹三?
?
?
?
真的不知为什么全上海成了我的仇人想着就生气”这段话决不是成天关在房中的小姐们能说出来的。
历经沧桑的口吻一连串的讨厌都表明慧女士是有所见识且受到过某种伤害的人以此来诉说她对这个上海的仇恨和不平。
作者由此来展现慧女士的个性。
慧女士出身书香门第家境不错上面又有父母、哥哥宠着本应是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而她却有不尽的抱怨小说后面即说她遭遇男人的玩弄因而憎恨所有的男人“确信世界上没有好人人类都是自私的想欺骗别人想利用人”。
还认为“男子都是坏人他们接近女性都不是存了好心”因而“用真心去对待男子犹如把明珠丢在粪窖里。
”因为曾经在爱情上受过骗因而显得偏执说要用男子的手法去回敬他们。
在她身上有着被扭曲的性格她对于围在自己身边转的男性只是玩弄从没想到爱。
她说“道德那是骗乡下姑娘的圈套她已经跳出这圈子了。
”她对于男性“只是愤怒——报复未尽快意的愤怒。
”从来男性玩弄女性是司空见惯的而被玩弄的女性往往只有悲伤、后悔、气愤而已却很少有象慧女士这样“用他们对待我的法子回敬他们”的尽管她“不但结过几次婚并且有过不少短期爱人”却还不过是逢场作戏“玩玩而已”从不认真对待。
由此可见到她有着男子的性情。
慧女士对男性的憎恨、玩弄、报复即便是可以理解的但也是十分偏激的。
这殃及了无辜的男性不能不说是过分了些。
其实任何女性都十分珍惜自己的青春慧女士也有这样的感想作者对此有一番对她内心的描述“她努力想捉住过去的快乐的片段但是刚想起是快乐时立即又变为伤心的黑影了。
她发狂似的咬着被角诅咒这人生诅咒她的一切经验诅咒她自己。
她想如果再让她回到十七八——就是二十也好罢她一定要十二万分谨慎地使用这美满的青春她要周详计划如何使用这美满的青春她决不能让它再草草地如痴如梦地就过去了。
”可见她内心深处并不是那么坏也有如诗的少女青春的梦。
在这无疑是她由梦幻少女变成刚强女战士的转折也可见她刚强个性中的一丝柔软。
同时她对自己的生活也有叹息在狷傲中怀着青春的失落与哀愁。
“但现在完了好比做梦拾得黄金的人没等到梦醒就已胡乱花光徒然留得醒后的懊怅。
”这也是作者对她的同情之笔。
作者对慧女士着笔不多但从细处落笔将她性格表露出来人物形象刻画得栩栩如生充分展现了在大革命时代这部分知识分子的新思想以及对自由独立的追求。
在前面第一种类型中写到方太太是就提到孙舞阳作者充分写出了她的性格的复杂性“在热情、放纵、敢笑、敢骂的思想和行动之中去揭示她惊世骇俗、卓然不群的个性”。
12有人认为孙舞阳是个“沉醉恋爱忘记革命的女党人”。
13她虽然不是时代的弄潮儿但也确实参加了革命。
她从省城武汉被派到湖北省的一个县城妇协工作。
就在反革命起势将县城围困时她冒险到“县党部”要公安局派警察去镇压流氓又在党部危机时及时给警备队打电话。
同时还通知妇协即使撤离县城。
这些都表明她确实参加入了革命队伍当中。
同时也体现了她这种豪放不羁、临危不惧、机警而又勇敢的性格是时代生活的经历者。
当然她思想有不成熟的一面。
当革命的烈火在乡村燃烧时南乡的妇女喊出了“打倒夫权会”、“打倒封建老公”的口号做出将尼姑嫁人的举动时她竟在1927年县纪念“三八”妇女节大会的演说中将其偏激的行为郑重地称为“妇女觉醒的春雷”“婢妾解放的先驱”且还惋惜城里的妇女运动反而无声无息。
在20年代中期大革命形势的推动下有一些女性参加了革命。
她们同男性一样能够献身战争。
但由于当时女性受到歧视陈旧的封建思想在人们灵魂深处还有很深的影响。
孙舞阳在男女接触中冲破了封建社会的“男女授受不亲”的观念由于她在爱情婚姻上追求自己心灵的知音对待封建社会的妇女贞节观又持否定的态度在日常生活中她敢说、敢笑、敢骂所以她的所作所为常常成了人们议论的中心。
对于孙舞阳表面上看是一个情感泛滥的开放者。
她有出众的美艳与出格的举止。
她初与县党部的候补委员朱生民打得火热其实她并不爱他。
面对周遭的责备她只说“我也知道他是个糊涂虫。
不过因为他象一个女子我有时喜欢他。
”朱生民被称为“全城第一美男子”这即是孙舞阳喜欢他的全部原因。
后来又与方罗兰有妇之夫有暧昧。
因而被正统的女同事视为“放荡妖艳玩着多角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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