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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大学哲学导论课程第七讲《斐多》哲学与神话
第七讲:
柏拉图《斐多篇》(6):
哲学与神话(107c-118)
《斐多》论证的关键阶段,苏格拉底通过向他的同伴描述自己的哲学经历,提出了一个新的研究存在的方式。
这种方式与斐多最初辩护阶段给出的身心隔离、净化,最终实现身心分离的死亡的对存在的理解有细微的差别。
这种差别就是苏格拉底在描述自己的经历的时候说:
我放弃了自然探原阶段时候,特别是试图用努斯作为原因的时候所努力的方式——直接去看太阳;避免直接看太阳,一面被刺瞎。
苏格拉底的哲学转向,转向一个新的方式——假设方法,假设方法不是直接考察存在本身,而是把存在本身作为种种自然事物存在的原因来考察。
画:
画出光的戏剧性效果并非依靠光本身,而是借助人脸与周围的黑暗。
其实真正看见的只是脸和手,但是你会认为自己不仅仅看见了手的阴影部分和光亮部分,还认为自己能推断出来造成阴影和光亮的“光”。
光通过阴影和亮度之间的反差,能够使我们看到光的方向,但我们并不能说出“光本身是什么”。
“存在本身是什么”是一个非常难的问题。
但是我们看出存在本身对此世可见生活的影响,不可见的世界并不是和可见世界完全隔离的,他使可见世界有光亮的一面和阴暗的一面;光亮的一面是因为能够和存在本身的世界建立起关联,阴暗的部分是不存在的东西,没法被光照亮。
莫奈的《干草堆》。
可见的存在就是干草堆,这个存在不是很高,但是这个存在一定被更高的存在照亮,而且在不同的现实存在的干草堆上会有不同的景象。
什么是美?
美不是指色彩,但是物质的可见的东西的色彩最后能够要你通过色彩看到背后的光和影的东西。
“印象派”能够让你能够通过不可见事物在可见事物中造成的效果来理解不可见事物。
绝大多数时候,看一幅画,看见的东西永远要借助自己更多的能力把不可见的东西勾画出来,才能理解。
后现代主义的画:
看见了一些颜色,但是我们不知道这些颜色实际上是什么,我们没办法把颜色和可见事物联系起来。
画家的任务是通过可见的东西来展示一些东西。
毕加索所建立的可见与不可见的关系,破坏了我们日常的理解二者关系的方式,因而我们看不懂他的一些画。
绘画是画的影像和实际的树的关系。
柏拉图认为这棵树是照天上“树”的样式造出来的;理解画是从第三级(画中的树)回到第二级(现实世界的树),而哲学则是从第二级存在回到第一级存在(树本身)。
柏拉图认为,画是模仿现实的那棵树,现实的那棵树则是模仿更高的“树本身”。
模仿与原因的表述相反。
原因理论中我们看到,存在本身被重新理解为现实生变事物的种种原因。
这是第四组证明体现出一个非常特殊的地方。
同样去描述生成变化的原因,但第一组证明说生成变化是从相反的东西变化而来,第四组论证则把存在本身作为原因:
黑本身使你变成黑的。
苏格拉底的第一个回答是“黑本身”这个原因称之为“存在原因”。
柏拉图笔下苏格拉底为什么谈这些东西,是为了回答格贝提出的最后的困难。
这个问题之所以难办,在于它要重新考察整个一套生成毁灭的问题,要回到第一组论证最初的问题。
第一组中所有东西都会生成毁灭,而第四组则证明那些生成毁灭的东西之所以能够被理解被描述,。
赫拉克利特:
不断的流变,没有东西有本性可言。
柏拉图认为这个学说导致的一个结果就是普罗泰格拉的学说:
人是万物的尺度。
对于世间万物的知识,没有存在本身的知识,我们之所以称它为树或草,都是人为的分类;所有知识并不是因为存在秩序中有更高的存在,而只是人在不断流变生灭的世界中随便割取下来一个东西按照习俗的规定。
这个世界不过是人根据自身的需要所订立的一个世界。
所以说,当回想辛弥亚一开始说“在我们此世不可能得到确定的答案”时,他所担忧的是这个问题。
如果此世所有东西都在不断生灭流变中,那么我们怎么可能对一个东西有确定的知识呢?
这个问题不是单纯的哲学问题,伦理和政治生活中面临的种种困境最终指向一个根本的哲学问题:
这个世界秩序中是否有一个真正更高的存在,这个存在是我们所有生活秩序的基础?
一个人所有政治伦理道德的选择,其背后的根基是什么?
人生的麻烦在于,必须第二天就做出决定的那些事情。
笛卡尔说,人生的抉择带有时间的紧迫性。
整个人生的决定并不会等你有一天想明白之后再去做出,人生没有这个选择,非常紧迫。
苏格拉底说,时间会紧迫到我们没法把这个问题完完全全讲清楚。
活着也有这个特点,永远没办法在理论上确定无疑的事情。
哲学学习才有其更根本的东西,它在本质上最重要。
生活中有最重要的东西,也有最紧迫的东西;紧迫的东西不一定最重要,但是每时每刻都围困着我们的生活。
我们需要知道怎么从紧迫的东西中脱身出来。
大学制度提供四年的脱身时间,让我们能够把生活中更重要的东西想清楚;当面对紧迫的时候,并不一定会有某一门课能给出答案,但那个时候我们会更有力量去面对紧迫的人生选择。
那个选择需要靠自己来做出,哲学没办法提前告诉我们怎么做才是对的,但是哲学论证的道理会使我们觉得我们有某种更充分的力量和智慧来做出这个选择。
最后的证明其实是把苏格拉底假设学说中“更高存在作为原因”的思路做了一个示范。
其中有两个步骤:
第一个步骤,把黑本身热本身作为原因,但是事实上的证明诉诸一个稍微复杂的原因。
什么使它热?
简单的原因,热本身;复杂的原因,火。
复杂类型的原因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可见的东西,会有学者认为这退回到了自然原因;另一种是数字,柏拉图在这里模糊了复杂事物的存在性质。
之所以这样是为了完成一个重要的证明:
无论简单原因或复杂原因,有一个共同特点——作为原则本身不允许对立面进入自身。
苏格拉底最后证明我们活着是因为灵魂,所以灵魂原则不允许活着的对立——死亡进入其中。
为什么格贝会被说服?
格贝接受的原因是什么?
复杂原因理论用来描述灵魂与活着的关系在什么地方使格贝的存在假设,他认为是充分的?
假设方法进行证明的真正有效之处在于,每个人能够接受的证明都是他认为有价值的。
每个人能够理解的证明是他的世界秩序中有的;他的世界秩序中没有的,无论如何都无法证明给他看,因为没有看见这样的东西的眼睛。
为什么在格贝的灵魂的眼睛看来,最后的证明给出的存在的理由是格贝能够接受的?
对于格贝来说,这个证明是充分的。
然而直到最后,苏格拉底并不认为证明完成了;其实,我们可以更高地去探讨灵魂不朽问题。
这是要思考的第一点。
第二点非常值得重视的。
第一组证明中提到过,如果把辩护和第一组证明放到一起可以看到,最初苏格拉底引诱对话伙伴们关切他临死的决定、生和死,以及灵魂不朽的时候,哲学是练习死亡,使我们有机会让灵魂摆脱身体;然而现在,灵魂是身体活着的真正的原则。
“活着”这个东西,从最开始的问题,到苏格拉底临死那一刻,这样的结尾段落没有放在辩护那个地方(生不值得贪恋,就应该尽快死亡,越早越好);其实不是,最后的证明阶段恰恰证明了灵魂在这个身体的时候,这个身体才不是尸体,才是活着的身体。
人一直被描述成灵魂和身体的结合体。
但是在第三组证明结束的时候,人的状态被描述成一种相当低的状态,是一种病,和所有感受欲望恐惧结合在一起,是一种病,是严格来说和可见的身体秩序连在一起的东西。
我们看不见人身上能够具有的存在本身的价值,是在最后的论证中通过原因理论让我们看到,人作为一个身体和灵魂的结合物,活着的原因就是灵魂。
但我们完全不能理解是怎么结合,苏格拉底也讲不清楚。
到底更高的存在本身怎么和一个低的存在怎么结合成“人”?
人非常奇怪,他在存在秩序中属于非常不稳定的东西,如果可见的存在的身体部分压倒了不可见的存在部分就会往下滑,反过来就会往上走。
这样的存在,实际上在最后一组证明中突出地讲出了它或者的意涵。
如果看论证的部分,会发现“活着”本身直到最后的证明才被承认是一个有尊严的存在方式:
“活着”有尊严有价值,是对抗死亡的东西。
将最后一组证明与前三组证明对比来看,会看出苏格拉底前三组证明与最后一组证明之间的复杂关系,然后理解哲学自传、“假设方法”或“次航”的意涵。
为什么在格贝与辛弥亚现在都认为证明已经充分完成了,他们都不认为苏格拉底的死是一个轻易的死亡,而是真正有道理的人生选择之后,苏格拉底还要讲一段神话故事?
对话没有结束在灵魂论证上,而是转而讲了一段神话。
神话概念在斐多里面和logos紧密结合在一起。
辩护段落有很强的Mythos的痕迹;但是对话在中间部分进入到logos部分,而且不是一般的道理,而是通过道理给出的道理,不是说说而已。
“神话”在古希腊比今天更广泛。
理想国讨论Mythos神话问题的时候,苏格拉底明确说神话的对象是神、半神、英雄;大体上神话时代都是今天不可靠的,换句话说神话是没有准确历史记载的东西。
这样一些东西是柏拉图在对话中反复讨论的东西,因为神话在古代世界中是政治教育和一般意义上教育的主要方式。
在柏拉图那里可以发现,神话故事给城邦或政治共同体一个特别有效的认同感。
但问题在于,生活在神话里的人没有人觉得它是一个神话。
为什么他觉得神话是城邦共同体文化价值的一部分?
柏拉图在几部作品中谈到神话部分都不完全采用道理,而采用故事、诗来给共同体提供教育和整合的方式,把整个世界团结在一起。
柏拉图是古代哲学家中最早批评神话在哲学和城邦生活中的危险,但是柏拉图又是所有哲学家中最善于制造神话的作家。
原因就在于,柏拉图又发现神话确实有宣传的功能;但是神话/史诗之所以能够起到整合的功能,背后一定有一个道理,这些故事本身有一个世界秩序。
柏拉图认为《荷马史诗》中大部分篇章都要删掉,因为神都在做一些不允许人做的事情。
但是我们恰恰能够从荷马史诗等神话中看到一个世界秩序,看到力量的意义,也看到力量的限制。
宙斯是最高神,但也不能什么都做,神也受命运的安排。
所有神话背后有内在的道理,在于神话所有行为都有秩序。
对于科幻小说,你能看懂,一定是因为它的秩序和你所在的世界秩序是一样的。
正是神话背后的道理和秩序,使柏拉图提供了一个新的重要方式:
通过神话来给出他对于世界秩序的学说。
因为很重要的一点,神话和前面关心的存在本身有一个重要的特点:
神话不仅是假的,或者编造的关于过去的神话和传说,而且神话永远是超常的,正是这一点,使神话提供了和哲学里面所关心的另一种存在共同的主题。
[第二节课]
柏拉图非常关心神话和道理之间的关系,其对话作品中有大量对神话的批评,因为他认为神话本身并没有充分的理由,而且有自相矛盾的地方,在告诉人做好人的同时也教给人另一些相反的东西。
但是柏拉图的作品中包含大量神话,因为有两个:
①柏拉图与荷马史诗的作者和希腊悲剧的作者以及希腊政治家一样清楚地意识到,从教育本身的传播和影响来说,神话某种意义上是比道理更有意义的教育手段。
格贝一直说,我需要找一个哲学家来驱除我心中的恐惧,让哲学家给我唱安魂的歌曲使我心安。
哲学有时候被要求做这个工作,柏拉图认为,这个时候,神话比道理更管用,更能起到安慰的作用。
②另一方面,在一些非常重要的地方,神话和哲学所关注的东西非常接近,神话也是要给世界一个整全的秩序,而且特别是对哲学所探讨的最高最终的存在。
哲学家最终都会指向“终极存在”,他们都谈这个问题,但是他们都没有一上来就告诉我们最后答案是什么。
“终极存在”这个东西并非如想象的那样,开天眼就能看见最高存在,其实没有一个哲学家是这样,那些开了天眼直接看到存在的人都没有做哲学家;哲学家大多是通过假设方法考察可见世界的事物来触及最高存在,他们都是作为一个正常人一步一步走怎样出击最高的存在。
神话无论讲了多么离奇的故事,还是要触摸到我们所在的世界;如果神话的世界和我们完全不相干,那么这个神话我们完全不能理解。
神话世界只不过告诉了人在所在世界中占有什么位置,人所在的世界在神话故事中通常被描述成比较低的存在,好比我们去描述蚂蚁的生活。
与《斐多》神话比较相似的有《理想国》&《普罗泰格拉》的神话故事,有更直接关系的是《高尔吉亚篇》的神话:
苏格拉底遇上一个挑衅他的人,一辈子做哲学不感到羞耻吗?
如果有一天有个人在法庭里控告你,你就完全不知道如何保护自己。
《高尔吉亚篇》最长的一部分就是苏格拉底用哲学去驳倒这个人对哲学和修辞学的理解;这个人最后被驳得哑口无言,但是这个人最后反驳说:
一个人不能保护自己,难道这就算过得“好”吗?
苏格拉底回答:
如果我不能保护自己,使自己避免做不义的事情,不能让自己脱离丑恶的事情,这个时候才应该感到羞耻;但如果我被判死刑,是因为我不了解大众的修辞学,因为我没有说服大众法庭的法官,我会非常容易地面对死亡;因为其实没有人害怕死亡本神,除非这个人不懂道理,不是男人;人真正应该害怕的是做坏事。
然后苏格拉底说:
我现在给你讲一个logos,可能你以为这是一个mythos,但我觉得这是真的,我把它当作一个道理。
故事:
人死之后有一个审判,活得正义的人被送到致富之岛,活得不正义的人被送到地狱受到惩罚。
以前是克洛诺斯审判,但经常出错,因为是在活着最后的时候审判,这些人都穿着衣服佩戴了所有和身体连在一起的东西,后来致富之岛的人就来抱怨许多人不够格。
后来宙斯就改了,改成死后审判,这个时候灵魂和身体分离了,所有装饰都没有意义,赤条条地站在法官面前,他可以看见你是什么样子。
正义的灵魂过上了永福的生活,不正义的灵魂受到惩罚。
这个神话中非常值得重视的地方是,讲出了人死后的命运。
人对未来的恐惧真正的作用在哪里?
至少在苏格拉底讲这段话的时候,他会说,你要知道,你们死后带着恶行进入冥府会永世感到恐惧和悔罪;这是通过死后灵魂的命运所建立的一个正义的秩序。
这个秩序最终向你保证通过死亡分离开灵魂和身体以后,你会得到最稳定的判罚,不可能通过最后一刻贿赂神来使判决得到改变。
苏格拉底最后说,我相信我一定能够在这样的法庭里向我的法官表明,我的灵魂是最健康的。
甚至在《斐多》的朋友面前,苏格拉底都不能完全说服他的朋友;只有在冥府的法庭中苏格拉底才能完全说服法官,苏格拉底真正最有效的申辩是在死亡把灵魂和身体彻底分离开,使我们的眼睛只能看见灵魂的时候,这个申辩才有可能成功。
这是申辩的困难。
所以柏拉图在斐多最后安排一个神话,使苏格拉底哲学生活的位置在这里可以看得更清楚。
107C,如果灵魂是不朽的,那么它需要的就是照看;需要照看的不仅是一生,而是所有时间,需要永远的照看。
《理想国》的神话:
我们未来的生活不是命运安排的,而是自己选的。
为什么这辈子光做一个好人还不够,一定要研究哲学?
因为有各种原因使你成为好人,并不是真心想做好人。
如果灵魂需要照顾的不是一生,而是永远的时间,你会选择怎么照看?
如果灵魂真的不朽,会变成什么样子?
大概所有人都会变成哲学家。
灵魂在不朽处境中需要的照看,是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
灵魂不仅需要照看,此时如果你不照看会带来可怕的风险。
灵魂带到冥府的只有教养,只有成为最好最有智慧的人才有可能活得幸福;然后苏格拉底就描绘了整个世界,这个世界不只描述了灵魂转生的故事,更重要的是把此世的生活和来世的生活放在一个世界秩序中。
我们只是生活在洞穴中,我们却以为是生活在地面。
这是用神话重新描述存在的方式。
柏拉图认为,美本身并不是对感官的各种美的抽象。
正义不是正义的人正义的城邦的抽象,美也不是美的花、美的人的抽象,而是更正义、更美的东西,美得更充分。
树本身比所有树更能充分展现树的特点,而不是后来哲学所说的把所有其他特性都去掉的抽象的东西。
在洞穴中看到的天空星辰不是真正的天空星辰;天空本身并不是北京的天空、西藏的天空的共相,而是比它们更高级的存在、更纯粹的存在。
这是柏拉图所说的存在本身的意涵。
整个世界在神话秩序中呈现真的天和地的样态,只不过要看你的本性是否足够。
灵魂与身体结合的时候,是迟钝和软弱的,不足以看到洞穴外面的东西;如果本性充分到能够担负这样的“看”。
苏格拉底在哲学自传中讲述的遭遇表明了人活着时去做哲学所面临的根本困难,活着的时候,灵魂的力量不足以看存在本身,无法真正地观看。
之所以它不是我们的世界,某种意义上它是人性不能够担负的东西,只有在神话中看到的东西。
某种程度上,我们都是穴居动物。
《理想国》所说的离开洞穴与回到洞穴的真正含义是什么?
在更高存在的世界中,才有正义的惩罚,有对地下的灵魂的审判。
这样的秩序,神话中包含了前面证明的一些最重要的因素。
两个方面值得特别重视:
这个神话一方面勾画出了人所在的可见世界与不可见的世界,当被放在同一个世界秩序中是什么样子。
只有在洞穴外的世界中,苏格拉底和其他人的灵魂的最终命运才能活得正义的审判。
斐多的世界与苏格拉底申辩的世界有什么差别?
申辩中,我们看到洞穴里的世界的审判会是什么样子。
洞穴外,那里也住了人,他们眼睛比我们敏锐,是更高贵的存在。
这些人所过的生活,正义在其中才能够得到圆满实现。
所以提出一个相反地问题:
假设我们还在现在这个世界中,我们的生活能达到什么程度的正义?
在我们这个世界,哲学家的生活非常可能会因为哲学生活而被不公正地被判处死刑。
神话其实描述了完整的世界秩序,正义在里面完全得到实现,正义的人能过上最幸福的生活的一个世界。
但是,这恰恰洞穴里面不是这样。
如果你不仅知道有一个更好的世界,而且知道更好的世界不是我们生活的世界,你在现世的生活选择会是什么?
这是这个神话最后的教诲。
克里同在神话结束后非常焦急,觉得苏格拉底临死前还在讲这些不着边际的话,急着问:
你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我照看?
苏格拉底认为,克里同需要照看的是他自己。
如果没有照看好自己,你自己不是个好人,我交代你什么也没有意义;如果你照看好了自己,这就是你对我所做的最大的事情,也是你对自己所做的最大的事情。
但是这恰恰对克里同和听众而言,听了这个神话有很强的教育意义,但也很有很大的危险:
它让人看到这个世界是多么不完美的、正义无法彻底实现的世界。
对于聪明的学生;不聪明的学生不敢做坏事,心理惴惴不安,担心受到惩罚。
真正留下的结果:
洞穴内不可能实现正义,你在洞穴内怎么生活呢?
苏格拉底说他年轻喜欢阿那克萨戈拉的理论,希望找到一个努斯支配世界的图景,结果没有找到。
苏格拉底有一个首航firstsailing——《蒂迈欧篇》,是柏拉图关于世界秩序神话最丰富的讨论。
如果努斯安排一个世界,是不是就是安排成这个样子?
到了中世纪:
为什么这个世界安排这个洞穴而不把所有人都放在地面上活着?
努斯安排的秩序中为什么要使人如蚂蚁和青蛙一样生活?
为什么让人类过着不正义的生活,却又向往着外面的正义的世界?
神话讲完以后,苏格拉底回到对话最初的场景,整个对话进入到一个节奏上相当平静的时刻。
从戏剧性的效果来说,需要苏格拉底退场,然后其他人做一下复习,讨论刚刚讨论过的问题。
斐多说,这个时候大家会觉得将会有多大的不幸降临在自己头上。
开始的时候,苏格拉底的这些朋友,其实他们来这里是要告别,安慰苏格拉底,他们认为这是苏格拉底的不幸;到最后阶段斐多感受到“巨大的不幸降临到我的头上”,真正感到不幸的是我们,是我们失去了一个父亲,我们所有人都像孤儿一样。
在最后一刻,斐多是相信的,斐多看见苏格拉底真的相信这不是对于苏格拉底而言的不幸。
斐多说:
我对苏格拉底感到惊奇。
希腊人说,哲学开始于惊奇——对世界的惊奇。
而《斐多篇》讲的是对哲学家的惊奇,是哲学家——苏格拉底身上的光辉使斐多感到存在的力量,感到惊奇。
苏格拉底假设的方法是说我们如何触及到更高存在?
我们通过对更高存在的假设进行考察,考察他们的结果,看它们是否相容;不相容的则要舍弃,然后不断向上升,提出更高假设。
假设方法,仿佛是从阴影的不同层次知道看到光本身一样。
事实上,存在本身的阴影和光怎么能够被我们看见?
斐多给的一个最突出的例子是用苏格拉底这个哲学家与其他人的对话来展现。
所有柏拉图对话中的讨论都是如此。
当格贝说如果这个问题我搞不清楚,苏格拉底说他应该走遍整个希腊,或者走遍世界,花费所有财产和时间找一个哲学家,这是最值得做的事情。
为什么找到一个哲学家很重要?
因为整个哲学生活中哲学家起到了建立人和存在关联的一个重要方式,在什么意义上听众和读者会觉得自己是没有父亲的孤儿,实际上是因为存在谱系中,哲学家是我们和存在联系的一个方式。
在对话结束的阶段,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是苏格拉底的行动见证了哲学家和存在本身的内在联系。
这个活动本身的哲学意义丝毫不亚于整个论证所讲出的东西。
所有人都不会相信灵魂不朽,需要花更长时间去理解灵魂不朽究竟是不是可以证明的东西;但绝大多数人看了这个对话会相信苏格拉底的选择是有道理的。
即使没有被论证说服,但仍然不像一开始以为苏格拉底选择赴死是一个轻易的选择。
因为苏格拉底不仅仅是平静地面对死亡,而且在所有论证中一步一步从较低的存在上升到较高的存在以后,指出一个更高的存在等级。
这个道理、神话和苏格拉底最后的行动,是《斐多》对话的三个不同层次,三个层次在苏格拉底最后的几句话中非常紧密地结合在一起,与《斐多》的主题也非常紧密地联系在一起:
《斐多》的主题包含灵魂不朽的论证,然后用灵魂不朽的论证来证明哲学生活自身的道理,然后哲学生活最终的道理指向更高的存在,这三个东西——三个主题——灵魂不朽、哲学生活的意涵以及哲学生活背后存在的根据,这三个主题都在神话、道理和苏格拉底的行动三个层面中展现过。
但我们会清楚地从一开始对灵魂不朽的理解,我们会和格贝辛弥亚一样,会相信会希望当最珍视的人死的时候,他们会留下一些东西,而并不是简单地离开,我们担心的是他们失去所有的东西,这个恐惧和悲哀在最后也不能完全消失;但是这种对死亡的态度在整个讨论过程中被一步步克服。
所有人都在哭,但苏格拉底说了一句话之后,所有人都不再哭了,道理并没有改变悲痛这个事实,但是会改变他们面对悲痛的态度。
在这个过程中,死亡确实某种程度上是身体和灵魂的分离,苏格拉底的身体一点点凉下来。
整个对话,是由斐多讲述的。
柏拉图没有到场,提了一句柏拉图没有到场是什么意思?
或许是柏拉图开了一个玩笑,但也许有更深的含义:
(对话是柏拉图写的)哲学并不是靠身体传承下来,柏拉图仍然能够把苏格拉底的精神传承下来。
哲学可能是事隔几百年,另一个人在某一刻会觉得自己非常贴近苏格拉底的精神。
哲学有一个方式能够脱离一点点变冷的身体传承下来,这是苏格拉底的作品能够在最后制造出来的效果。
也许你并不相信对话里面证明的死亡、灵魂不朽的意涵,但你多少会相信一定有一些存在的东西不只是《sophist》所讲的巨人们只相信手触及的东西才是活着的东西。
逝去几千年的苏格拉底仍然以某种方式能够使你受到触动,这就证明一定有一些存在不只是看见、听见、触及到的东西。
你可能不相信柏拉图式的对存在的描述,但你一定相信这些东西值得理解、值得思考。
这是对话非常有力量的地方,它重新帮我们理解死亡和哲学生活的意涵。
对于哲学生活,从最初的变辩护开始的灵魂和身体的分离(净化),经过中间沉默的打断,到了最后的证明和苏格拉底的假设方法,我们可以看到哲学生活恰恰要求我们把不可见的存在本身和可见的具体事务联系起来。
哲学最后有一个分离的方向,但是一定要落在对现实的意见、道理和logos的考察上。
不是盯着光看,而要看出阴影的层次。
这是苏格拉底在申辩中描述的他在城邦中所做的事情,他要和城邦中的每一个活着的人去对话,对他们讲活着的道理。
苏格拉底做一个牛虻,不是把牛扎死,而是要让牛意识到活着的痛苦。
这是对话的内在的张力,恰恰是在苏格拉底越来越走向死亡的过程中,整个对话反而从最初的对死亡练习和分离的讨论,正成为哲学在此世生活所具有的意义。
这是哲学生活所具有的意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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