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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業。
2其父竊羊而謁之吏:
謁本義是稟告,引申指告發。
3報而罪之:
判罪。
P3-4
所以施行仁義者不是應該受稱讚的人,稱讚他們就妨礙了成就功業;
精通古代典籍者不是應該重用的人,重用他們就擾亂了法紀。
楚國有個叫直躬的人,他的父親偷鄰居的羊,直躬報告了法官。
令尹說“殺了他。
”認為直躬是忠實於君而不孝于父。
由此觀之,國君的忠實之臣,就是父親的忤逆之子。
魯國有個人跟隨國君去作戰,三仗三敗而逃亡,仲尼問他為什麼逃跑,他回答說:
“家中有老父親,如果我打仗死了,沒有人奉養父親了。
”孔子認為這個人孝順,薦舉他做官。
由此觀之,父親的孝順之子,是國家的背叛之臣。
三)國家利益和個人利益是不一致的。
不能為了提倡孝道,維護家庭利益而違反國家利益。
故令尹誅而楚姦不上聞,仲尼賞而魯民易降北,上下之利,若是其異也。
而人主兼舉匹夫之行,而求致社稷之福,必不幾矣。
1必不幾矣:
没有希望。
因此令尹誅殺直躬,楚國的壞事就沒有人舉報而使上面得知;
孔子讚賞孝子,魯國的百姓很容易打敗戰逃亡。
國家利益和庶民利益差異是如此之大,人主卻想既照顧私人之利,又求得國家之福,這是絕對無法實現的。
古人評語:
韓子之術,明法尚功。
賢無益于國不加賞;
不肖無害于治不施罰。
責功重賞,任刑用誅。
(論衡,非韓篇)
第二段:
公私利益難以統一,國家所任、所榮之人,應該是有利於國家之人。
故其論儒也,謂其不耕而食,比之於一蠹。
一)引述上古的事例作為理論依據,從造字角度證明公私利益是相背的。
古者倉頡之作書也,自環者謂之“私”,背私謂之“公”。
公私之相背也,乃倉頡固已知之矣。
今以為同利者,不察之患也。
1自環者謂之“私”:
P5
2背私謂之“公”:
P6
古代倉頡創制文字時,用環繞自己表示“私”,用與私相反表示“公”。
公私利益的向背相反,倉頡就已經知道了。
現在卻認為公私利益一致,這是沒有經過仔細審察所造成的毛病。
二)解釋常人為什麼愛好儒家學說——為改變自己的地位。
出發點是為私。
然則為匹夫計者,莫如脩行義而習文學。
行義脩則見信,見信則受事;
文學習則為明師,為明師則顯榮。
此匹夫之美也。
1莫如脩行義而習文學:
品行,道义。
行可表品行,如《楚辞·
九章·
橘颂》:
“年歲雖少,可師長兮;
行比伯夷,置以爲像兮。
”再看行義的其它用例,《荀子·
礼论》:
“禮者,斷長續短,損有餘,益不足,達愛敬之文,而滋成行義之美者也。
”《史记·
酷吏列传》:
“始湯(張湯)爲小吏時,與錢通。
及湯爲大吏,甲(田甲)所以責湯行義過失,亦有烈士風。
”
2見信則受事:
接受國君委任的工作。
然而作為一介匹夫,如果想走向社會上層,那麼最佳途徑就是增進培養仁義道德,學習古代文化典籍。
具備誠信仁義就會受信任,受信任就會接受國君委派的工作或職務;
精通典籍就成為高明的教師,作為一名高明的教師就尊貴而榮耀。
這些都是普通百姓所認為很光彩的事。
三)儒者受重用、受尊敬對國家、國君不利。
然則無功而受事,無爵而顯榮,有政如此,則國必亂,主必危矣。
故不相容之事,不兩立也。
1不兩立也:
並存。
然而未曾建立功勳卻接受任命,沒有爵位卻尊貴顯耀,有這樣的國政,那麼國家一定混亂,君主一定處於危險之中。
因此,不能相容的事情,不可以並存。
四)指出國家的指導思想、意識形態與國家的實際利益之間的矛盾。
斬敵者受賞,而高慈惠之行;
拔城者受爵祿,而信廉愛之說;
堅甲厲兵以備難,而美薦紳之飾;
富國以農,距敵恃卒,而貴文學之士;
廢敬上畏法之民,而養遊俠私劒之屬:
舉行如此,治強不可得也。
1而高慈惠之行:
慈愛。
惠即愛義
2而信廉愛之說:
謙讓博愛。
3而美薦紳之飾:
薦,通搢。
绅,衣带,古儒者之服。
4舉行如此:
措施
5治強不可得也:
二者爲並列結構,治與亂相對指國家太平,強指強盛。
奮勇殺敵者應該受賞賜,現在卻崇尚仁慈的行為;
攻陷城池者應該給予爵位和俸祿,現在卻相信博愛的學說;
打造堅固的甲胄和鋒利的兵器是為了防備國家有難,現在卻欣賞峨冠大袖寬腰帶的服飾。
致富國家應依靠農夫,抗拒強敵應憑恃士卒,現在卻尊崇咬文嚼字的士人。
廢棄尊敬上司畏懼法律的百姓而豢養憑藉武力報私仇的俠士:
有這樣的施政措施,國家的安定和富強是不可能的。
五)和平時期得到國家利益的人不是國難時期可是依靠利用的人,國事將傾頹而不可收拾。
國平養儒俠,難至用介士,所利非所用,所用非所利。
是故服事者簡其業,而遊學者日眾,是世之所以亂也。
1所利非所用:
指國家給予利益的人
2是故服事者簡其業:
指從事勞動的人
國家安定平靜之時,豢養儒者和遊俠,國難當頭之時,則用到甲胄之士。
國家給予利益的人不是國難時刻用得到的人,國難時刻要用的人不是平時得到國家利益的人,因此從事勞動的人群怠慢懶惰,荒廢業務,而遊學的人一天天地增多,這就是世道混亂的原因。
第三段:
闡述富國強兵的方法。
一)批評儒家學說盛行的社會現實——談論者多,實幹者少。
今境內之民皆言治,藏商管之法者家有之,而國愈貧;
言耕者眾,執耒者寡也。
境內皆言兵,藏孫吳之書者家有之,而兵愈弱;
言戰者多,被甲者少也。
故明主用其力,不聽其言;
賞其功,必禁無用;
故民盡死力以從其上。
1被甲者少也:
注意其與“披”的關系。
P7-8
當今,國境之內老百姓都只會空談治國的大道理,家家擁有商鞅、管仲之書,而國庫之藏愈加困窘;
談論耕種的人多,下地扶犁的人少啊。
境內之人都能談論兵法,戶戶收藏孫臏、吳起之書,而國家兵力卻愈加衰弱;
談論戰法的人多,披掛上陣的人少啊。
所以英明的君主使用人民的力量,而不聽取他們的議論;
賞賜立功的人,禁絕無用的人;
這樣老百姓願為國出死力,竭盡忠誠追隨主上。
二)百姓之所以從事耕種或作戰,是為了致富或致尊,統治者應該利用人民的心態,恰當地引導。
夫耕之用力也勞,而民為之者,曰:
可得以富也;
戰之為事也危,而民為之者,曰:
可得以貴也。
今修文學,習言談,則無耕之勞而有富之實,無戰之危而有貴之尊,則人孰不為也?
是以百人事智而一人用力。
事智者眾,則法敗;
用力者寡,則國貧。
此世之所以亂也。
耕種之事辛苦,而百姓卻願意去做,他們心裏說:
可以憑藉勞動致富啊。
作戰之事危險,而百姓也願意參加,他們心裏說:
可以憑藉殺敵立功得到尊貴的爵位啊。
當今熟悉古代典籍,精通言談論述就可以改變自身狀況,不必付出耕種的勞苦就能獲得富足的實際利益,沒有作戰的危險就獲得尊貴的爵位,那麼誰不去學習文學言談呢?
因此百人從事智力行業,而一人從事勞力行業。
從事智力行業的人多,法令就敗壞了;
從事勞力行業的人少,國家就貧窮的,這就是世道混亂的原因啊。
三)富國強兵的具體措施:
以法律為教材,以法官為教師。
驅使百姓遵守法紀,努力從事農耕或作戰。
故明主之國,無書簡之文,以法為教;
無先王之語,以吏為師;
無私劒之捍,以斬首為勇。
是境內之民,其言談者必軌於法,動作者歸之於功,為勇者盡之於軍。
是故無事則國富,有事則兵強,此之謂王資。
既畜王資而承敵國之釁,超五帝侔三王者,必此法也。
1無私劒之捍:
課本認爲通扞,觸犯義,另有一種看法認爲通悍,勇猛;
强悍義,如《史记·
货殖列传》:
“而民雕捍少慮,有魚鹽棗栗之饒。
”司马贞索隐:
“人雕捍,言如雕性之捷捍也。
2其言談者必軌於法:
遵循義。
由車軌引申而來。
3動作者歸之於功:
動作指勞動,功爲農耕之事。
4此之謂王資:
建立王業之資本。
5既畜王資而承敵國之釁:
畜通蓄;
承通乘。
釁指破綻。
所以英明君主領導的國家,沒有書寫在竹簡之上的文學典籍,以法制為教材;
沒有上古帝王的訓令,以法官為教師;
沒有私自用劍來干犯法律的行為,以斬殺敵方首級為英勇果敢。
這樣,境內的百姓凡是言談,必定依據法律;
凡是勞作,一定從事農耕;
凡是逞勇,一定盡勇氣和力量於軍隊。
這樣一來,無戰事,國家就富足繁榮;
有戰事,國家就兵力強盛,這就叫做帝王的資本。
已經積蓄了帝王的資本,只要窺伺敵國的空隙就下手,功勳可以超越五帝,匹配三王治國的途徑只有這一條。
指出當前局勢,以及縱橫家的企圖和本質。
一)當前局勢的不利之處以及談論外交重要性的人的企圖。
今則不然,士民縱恣於內,言談者為勢於外。
外內稱惡,以待強敵,不亦殆乎?
故群臣之言外事者,非有分於從衡之黨,則有仇讎之患,而借力於國也。
1士民縱恣於內:
指儒士与游侠。
纵恣:
放肆骄横。
2外內稱惡:
舉,行。
3非有分於從衡之黨:
分屬。
從通縱,衡與橫之間的關系可能不是通假那麽簡單。
P9-10
現在的情況不是這樣,儒者俠士放縱驕橫於國內,縱橫家借助權威勢力于國外。
內外行為矛盾交錯,以混亂的局面等待強敵的進攻,這不是很危險嗎?
所以說,群臣談論外交事務的,不是屬於合縱派就是屬於連橫派,或者,就是有個人仇怨,想借助國家力量報個人私仇。
從者,合眾弱以攻一強也;
而衡者,事一強以攻眾弱也。
皆非所以持國者也。
今人臣之言衡者,皆曰:
“不事大,則遇敵受禍矣!
”事大未必有實,則舉圖而委,效璽而請兵矣。
獻圖則地削,效璽則名卑。
地削則國削,名卑則政亂矣。
事大為衡,未見其利也,而亡地亂政矣。
1則舉圖而委:
托付,交付。
《左传·
成公二年》:
“王使委於三吏。
”杜预注:
“委,屬也。
齐悼惠王世家》:
“齊王自以兒子,年少,不習兵革之事,願舉國委大王。
”唐李公佐《谢小娥传》:
“金帛出入之數,無不委娥。
2效璽而請兵矣:
兵,俞樾認爲是衍文。
請指請大國發落。
合縱,就是集合幾個弱國攻擊一個強國;
連橫,就是侍奉一個強國,攻擊幾個弱國。
這兩者都不是保全國家的方法。
現在,臣子中主張連橫的人,都說:
“不侍奉大國,遇到敵國進攻就遭受禍殃啦!
”侍奉大國,大國未必有援助的實際行動,我方卻已經奉上地圖,交付大國;
獻上國璽,請求救兵了。
獻了地圖,國土就削減了;
交了國璽,名分就卑微了。
土地削減了,國力也隨之削減;
名分卑微了,內政隨之紊亂。
侍奉大國是求得連橫,還沒見到實利,卻先削減土地,擾亂國政了。
人臣之言從者,皆曰:
“不救小而伐大,則失天下,失天下則國危,國危而主卑。
”救小未必有實,則起兵而敵大矣。
救小未必能存,而交大未必不有疏,有疏則為強國制矣。
出兵則軍敗,退守則城拔。
救小為從,未見其利,而亡地敗軍矣。
1而交大未必不有疏:
王先慎認爲“交”當作“敵”。
臣子中主張合縱的人,都說:
“不拯救小國討伐大國,就失天下人的信任。
失去天下人的信任,國家就岌岌可危了,國家處於危險之中,國君地位就卑微了。
”拯救小國未必有能獲得實際利益,卻已經起兵與大國為敵了。
拯救小國,未必真的能保存它,卻已經與大國交戰了,而與大國交戰未必不會出疏漏,有疏漏就受制于強國了。
出兵將面臨失敗,退守就遭遇城池陷落。
拯救小國是合縱,還沒見到利益,卻先丟失土地,折損軍隊了。
第四段:
分析外交活動的結果:
侍奉強國和拯救小國只能使權臣得利,國家受損。
一)分析權臣事強救小的卑鄙目的。
是故事強,則以外權市官於內;
救小,則以內重求利於外,國利未立,封土厚祿至矣;
主上雖卑,人臣尊矣;
國地雖削,私家富矣。
事成則權長重,事敗則以富退處。
1則以外權市官於內:
國外的權勢。
2則以內重求利於外:
國內的權勢。
因此,侍奉強國,就是借國外的權勢獵取國內的高官厚祿;
拯救小國,就是憑國內的權勢力量謀求外國的利益,國家利益尚未得手,權臣的封地奉祿已經得到了;
主上名分地位雖然卑微了,臣下的卻位尊權重了;
國家的土地削減了,私家的財富增加了。
事情成功了,就倚仗權勢長期得到重用;
事情失敗了,就憑藉財富隱居江湖。
二)臣下可以得利益而無危險是因為人君不能區分國家利益和個人利益之區別。
人主之聽說於其臣,事未成而爵祿已尊矣。
事敗而弗誅,則游說之士,孰不為用矰繳之說,而徼倖其後?
故破國亡主,以聽言談者之浮說,此其故何也?
是人君不明乎公私之利,不察當否之言,而誅罰不必其後也。
皆曰:
“外事,大可以王,小可以安。
”夫王者,能攻人者也;
而安則不可攻也。
強則能攻人者也;
治則不可攻也。
治強不可責於外,內政之有也。
今不行法術於內,而事智於外,則不至於治強矣。
1孰不為用矰繳之說:
系有丝绳、弋射飞鸟的短箭,此指用以獵取功名富貴。
2而誅罰不必其後也:
必:
坚决。
《论语·
子罕》:
“子絶四:
毋意,毋必,毋固,毋我。
”何晏集解:
“用之則行,舍之則藏,故無專必。
”《荀子·
彊国》:
“其刑罰重而信,其誅殺猛而必。
3外事,大可以王:
指外交活動
人君聽從臣下的遊說,事情還沒有成功,臣子的爵位俸祿已經很優厚了。
事情失敗也不追查誅殺,那麼遊說的士人,誰不想用虛言浮辭來求得功名利祿並且希圖僥倖地免於誅殺之禍呢?
那麼,為什麼人君會冒著破國亡家的危險,而聽從縱橫家的空談呢?
這是因為人君不能區分國家利益和私人利益,不能審察遊說之辭的正誤,而且在事情失敗之後沒有加以嚴懲啊。
三)農戰是國家的根本基業,工商是末業。
夫明王治國之政,使其商工遊食之民少而名卑,以寡趣本務而趨末作。
今近習之請行,則官爵可買;
官爵可買,則商工不卑也矣。
姦財貨賈得用於市,則商人不少矣。
聚斂倍農,而致尊過耕戰之士,則耿介之士寡,而高價之民多矣。
1以寡趣本務而趨末作:
通趨,此處若將以解爲因則通。
尚需攷證。
本務指農耕之事。
末作指工商業等不重要的行業。
2今近習之請行:
國君左右親近的人。
3姦財貨賈得用於市:
指投機的商業活動。
4而高價之民多矣:
當爲商賈之誤
英明的君王治理國政,使商人、工匠、遊民數量減少而名分卑微,使人民趨向根本的事務而離開次要的行業。
現在,國君左右親近的人,如有請求,就可以施行;
官位爵位都可以用金錢購買,那麼商人工匠的的地位就不會卑微了。
投機囤積的商人在市場上售其奸,詐其利,商人的數目就不會減少。
他們聚斂的財富是農夫的一倍,還得到社會的尊重,地位超過耕種作戰的人,這樣,光明正直的士人就會少了,商賈之人就會多了。
第五段:
總結五蠹的危害,指出去除五蠹的重要性。
是故亂國之俗:
其學者,則稱先王之道以籍仁義,盛容服而飾辯說,以疑當世之法,而貳人主之心。
其言古者,為設詐稱,借於外力,以成其私,而遺社稷之利。
其帶劍者,聚徒屬立節操以顯其名,而犯五官之禁。
其患御者,積於私門,盡貨賂,而用重人之謁,退汗馬之勞。
其商工之民,修治苦窳之器,聚沸靡之財,蓄積待時,而侔農夫之利。
——此五者,邦之蠹也。
人主不除此五蠹之民,不養耿介之士,則海內雖有破亡之國,削滅之朝,亦勿怪矣。
1其言古者:
古當爲談之誤
2為設詐稱:
爲通僞
3而用重人之謁:
指有權勢的重要人物。
謁爲請托義。
4修治苦窳之器:
苦通盬(gǔ),粗劣。
窳,與苦義近。
《周礼·
天官·
典妇功》:
“凡授嬪婦功,及秋獻功,辨其苦良,比其小大而賈之。
”郑玄注:
“鄭司農苦讀爲盬,謂分别其縑帛與布紵之麤細,皆比方其大小書其賈數而著其物。
五帝本纪》:
“舜耕歷山……陶河濱,河濱器皆不苦窳。
”张守节正义:
“苦讀如盬,音古。
盬,麤也。
因此,擾亂國家民俗的有:
學者,稱道先王的治國之道而憑藉仁義道德,講究容貌服飾修飾辭令,誇耀學說,迷惑當世的法律,動搖君主的心志。
那些縱橫家虛構事實,說謊造假,借助外國力量,成就自己的私利。
那些遊俠之士,聚集徒屬,表面上樹立節操,宣揚名勝,暗地裏違反國家的禁令。
那些親近國君的小人,從貴族世卿之家積聚財富,竭盡收受賄賂之能事,接受權勢人物的請托,泯滅普通人的汗馬功勞。
那些商工之民,專門製作粗劣破裂的器具,聚集奢侈揮霍的財物,積蓄貨物等待時機拋售,而牟取農夫的利益。
——這五種人,是國家的蛀蟲。
君主如果不剪除這五種人,不任用光明正大的士人,那麼海內有破敗的國家或滅亡的朝廷,也是不足為怪的。
四音形練習
1讀音:
1)而求致社稷之福,必不幾矣ji12)言耕者眾,執耒者寡也lei33)修治苦窳之器gu3yu3
2通假字:
1)夫離法者罪:
罹2)法趣上下:
取3)蒼頡固以知之矣:
已4)堅甲厲兵以備難,而美薦紳之飾:
礪搢5)富國以農,距敵恃卒:
拒6)拔城者受爵祿,而信廉愛之說:
兼7)言戰者多,被甲者少也:
披8)無私劍之捍,以斬首為勇:
扞9)既畜王資而承敵國之釁:
蓄乘10)非有分於從衡之黨,則有仇讎之患:
縱橫11)以趣本務而趨末作:
趨12)稱先王之道以籍仁義:
藉13)為設詐稱:
偽14)侔農夫之利:
牟
五重點句
1法趣上下,四相反也,而無所定:
法非和君取矛盾,吏誅與上養矛盾——這四者是完全相反的,沒有一定之規的。
2其言談必軌於法:
那些談論政治的人,必定依據法律。
3孰不為用繒繳之說,而僥倖其後:
遊說的士人,誰不想用虛言浮辭來求得功名利祿並且希圖僥倖地免於誅殺之禍呢?
六常用詞
1離A分散,分離。
與“合、即”相對。
B遭受,觸犯。
通“罹”。
邦分崩離析而不能守也/民離散而相失兮,方仲春而東遷/若即若離/悲歡離合/進不入以離尤兮,退將複修吾初服/夫離法者罪,而諸先生以文學取。
2謁A告,稟告。
B謁見。
古代是把姓名、籍貫、官職寫在名片上,並寫明何事求見。
唯我鄭國之有請謁焉/謁于高廟/用重人之謁/欲謁上,恐見禽/使蒼頭奴上朝謁/獨恥事幹謁。
3暴1)V:
a曬,pu後寫作“曝”。
b暴露,顯露。
c損害,糟蹋。
d徒手搏擊。
2)A:
a強大而突然,又猛又急的。
b突然。
c急躁。
d兇暴,暴虐,兇惡殘毒的,以下淩上的。
秋陽以暴之/一暴十寒/暴鰓龍門/功亦足以暴於天下矣/久暴師,則國用不足/骨暴沙礫/罪惡暴著/自暴自棄/暴虎馮河/袒裼暴虎/終風且暴/日出而風謂之暴/何興之暴也?
/山洪暴發/暴跳如雷/重門擊柝,以待暴客/陳、隋之季,暴戾淫放,則無不為矣/君之直臣,父之暴子/其次賞賢而罰暴
4舉A舉起來,抬起來。
B使自己超出一般人。
(抽象)
C舉薦,提拔。
D發動,起兵。
E攻下。
F行動。
吾立足以舉百鈞/何故深思高舉,自令放為?
/君子不以言舉人,不以言廢人/舉而上之晉不更舉矣/獻公亡虢五年而後舉虞/興師以與楚戰,一戰而舉鄢/君舉必書,書而不法,後嗣何觀?
//而人主兼舉匹夫之行/舉行如此,治強不可得也/舉措必當,莫不如畫。
5患1)V:
擔心,發愁。
2)N:
a禍害,災難。
b憂患,麻煩。
c病。
季康子患盜/患得患失/防患於未然/有備無患/入則無法家拂士,出則無敵國外患者/不察之患也
6釁1)V:
a古代儀式。
新器製成,殺牲以祭,因以其血塗縫隙。
b塗色。
a縫隙,間隙,破綻。
b事端,徵兆。
祭蚩尤於沛庭而釁旗鼓/豫讓釁面吞炭/仇有釁,不可失也/既畜王資而承敵國之釁/惡有釁,雖貴,罰也/天厭霸德,黃祚告釁。
7侔A相等。
B通“牟”,謀取,求。
超五帝侔三王/我萬乘之國也,中山千乘之國也,何侔名於我?
/靜穆以侔免/蓄積待時,而侔農夫之利。
8簡1)N:
竹簡。
a簡略,簡單。
b怠慢,不敬,傲慢。
3)V:
挑選,選拔。
南史氏聞太史盡死,執簡以往/雖傳之簡牘,而事異篇章/居簡而行簡,無乃太簡乎?
/孟子獨不與言,是簡也/子敖以我為簡,不亦異乎?
/是故服事者簡其業/是以先帝簡拔以遺陛下。
9效1)V:
a致,呈獻。
b交出,授予。
c貢獻,獻出。
d模仿,仿效。
e有效。
a結果,後果。
b效果。
諸將效首虜/效符於府人/願效愚忠/臣願披腹心,輸肝膽,效愚計/又欲效其款款之愚/效璽而請兵/今日廷論,局趣效轅下駒/阮籍倡狂,豈效窮途之哭?
/唐虞之隆,殷周之盛,仲尼之業已試之效者也/哭者,悲之效也/苟合取容,無所短長之效,可見於此矣/固大喜,具上超功效。
10窳:
A器物粗劣,不堅固。
B懶惰。
七 補充閱讀
韩非者,[正义]曰:
阮孝绪《七略》云:
“《韩子》二十卷。
”《韩世家》云:
“王安五年,非使秦。
九年,虏王安,韩非亡。
”韩之诸公子也。
喜刑名法术之学,《新序》曰:
“申子之书言人主当执术无刑,因循以督责臣下,其责深刻,故号曰‘术’。
商鞅所为书号曰‘法’。
皆曰刑名,故号曰‘刑名法术之书’。
”[索隐]曰:
著书三十余篇,号曰《韩子》。
而其归本于黄老。
[索隐]曰:
刘氏云:
“黄老之法不尚繁华,清简无为,君臣自正。
韩非之论诋驳浮淫,法制无私,而名实相称。
故曰‘归于黄老’。
”斯未为得其本旨。
今按:
《韩子》书有《解老》、《喻老》二篇,是大抵亦崇黄老之学也。
非为人口吃,[正义]曰:
音讫。
不能道说,而善著书。
与李斯俱事荀卿,[正义]曰:
《孙卿子》二十二卷。
名况,赵人,楚兰陵令。
避汉宣帝讳,改姓孙也。
斯自以为不如非。
非见韩之削弱,数以书谏韩王,[索隐]曰:
韩王安也。
韩王不能用。
于是韩非疾治国不务修明其法制,执势以御其臣下,富国强兵而以求人任贤,反举浮淫之蠹而加之于功实之上。
以为儒者用文乱法,而侠者以武犯禁。
宽则宠名誉之人,急则用介胄之士。
[正义]曰:
介,甲也。
胄,兜鍪也。
今者所养非所用,[索隐]曰:
言非疾时君以禄养其臣者,乃皆安禄养交之臣,非勇悍忠梗及折冲御侮之人也。
所用非所养。
言人主临事任用,并非常所禄养之士,故难可尽其死力也。
悲廉直不容于邪枉之臣,[索隐]曰:
又非奸邪谄谀之臣不容廉直之士。
观往者得失之变,[正义]曰:
韩非见王安不用忠良,令国消弱,故观往古有国之君,则得失之变异,而作《韩子》二十卷。
故作《孤愤》、《五蠹》、《内外储》、《说林》、《说难》十余万言。
此皆非所著书篇名也。
《孤愤》,愤孤直不容于时也。
《五蠹》,蠹政之事有五也。
《内外储》,按《韩子》有《内外储》说篇,《内储》言明君执术以制臣下,利之在己,故曰内也;
《外储》言明君观听臣下之言行,以断其赏罚在彼,故曰“外”也。
储畜二事,所谓明君也。
《说林》者,广说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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