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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wenge认为,社会排斥是指个体处于被排挤、被孤立的状态,有时会伴随着明确的不被别人接纳的信号[1]。
大量的研究表明,社会排斥会对人的心理状态,社会需要,人际关系造成影响。
本文从自我报告,行为和神经三个方面对被社会排斥以后人们的心理感受进行了研究。
1.研究社会排斥的范式
针对如何诱发被社会排斥感,不同研究者发明了不同的范式。
我们这里重点介绍网络掷小球游戏,终身孤独范式,手机短信范式和回忆范式。
1.1网络掷小球游戏(Cyberballgame)
Williams在1997年发明了一个产生社会排斥感的范式,主试安排被试与另外两个假被试进行接触,并让三个人在一个房间中进行一个传球游戏[2]。
在控制条件下,两个假被试不做任何事情,只坐在房间里安静地看报纸,5分钟后主试到来。
在社会接纳条件下,两个假被试微笑着和真正的被试进行5分钟的传球游戏,在此过程中,他们每个人接到小球的次数大致相同;
而社会排斥条件不同于社会接纳条件的地方是,传球游戏进行到1分钟后,两个假被试之间突然开始相互传球,没有任何外显原因地将真被试排斥在外。
后来,Williams改进了他的范式,把传球游戏搬到了电脑上,告诉被试他通过计算机与互联网上的两个人进行传球游戏,按键可控制传球方向。
在社会接纳条件下,被试差不多接到1/3的传球次数;
而在社会排斥条件下,被试在最开始时只接到2次传球,其余时间只是在看着屏幕上的两个人相互传球[3-4]。
很多研究表明,这种方法可以使被试产生强烈的、短暂的、被社会排斥的感受,甚至在被告知与他做游戏的是电脑的时候都足以产生被会排斥感[5]。
1.2终身孤独(Lifealone)
与Williams不同,Twenge和Baumeister采用人格问卷诱发了被试的社会排斥感[1,6]。
实验开始时,他们先用艾森克人格问卷如实测量被试是外向或者内向的,使被试认为实验问卷是可靠的。
在社会接纳条件下,告诉被试以往研究发现他的性格(内向/外向)可以在今后的生活中交到不少好朋友;
在社会排斥的条件下,告诉被试以往研究发现他在以后的生活中无法交到朋友,将终身孤独;
由于社会排斥条件带来的是负性情绪,为了平衡其情绪效价与唤醒程度,在负性情绪控制组,被试会被告知其一生将充满不幸并容易受到伤害。
结果发现,相比社会接纳组和控制组而言,社会排斥组的被试产生了明显的被社会排斥的感受。
这说明仅仅唤醒被试的负性情绪,不足以让其产生社会排斥感。
需要指出的是,终身孤独范式与掷小球游戏不同,它带来的更多的是长期而非短暂的被排斥感[7]。
1.3手机短信范式(Cellphonetextmessaging)
随着通讯的发展,有研究者开始尝试是否采用手机短信就可以诱发被试的社会排斥感[8]。
被试与另一个假被试来到实验室后,被告知研究者想做一个人们如何运用短信进行交流的研究。
在社会接纳组,被试与假被试利用手机进行8分钟的短信交流;
而在社会排斥组,8分钟内尽管被试向对方发出短信,却没有收到对方的任何信息。
这种非面对面两个人的相互交流同样能诱发被试的被排斥感。
1.4回忆范式(Recall)
这种范式应该是最简捷的诱发社会排斥的方法。
在社会排斥组中,被试只需回想自己被他人拒绝、歧视或者忽略的场景,就会明显地产生被排斥的感觉[9-11]。
但是这种范式只是让被试进行假想,并不能保证每个被试都切身融入场景中;
同时由于直接让被试回忆被社会排斥的经历,很有可能会产生期望效应,即被试会很容易猜测出主试的意图。
1.5其他范式(Otherparadigms)
还有很多范式也是用来研究社会排斥的,比如相互认识范式(Getacquianted)[12],面对面交流范式(face-to-faceconversation)[13],填词组句范式[14],也有人采用经济学游戏带来社会排斥感[15]。
我们这里只是对如何诱发社会排斥感做些介绍,其他范式就不一一列举了。
2.被社会排斥后个体的心理变化
这里我们主要把讨论焦点集中在各种和社会交往密切相关的心理及情绪变化,至于社会排斥感与人类基本认知所需的执行控制功能间的关系[6,16]则不在我们的讨论范围以内。
2.1Williams的社会排斥模型(ATemporalNeed-ThreatenModel)
Williams的模型其核心是社会排斥降低了个体的四种需要:
归属感(belongingness),控制感(control),自尊(self-esteem)和存在感(meaningfulexistence)[17]。
在实证研究中,尽管采用不同范式去产生个体被排斥的感觉,但是它们几乎都降低了被试的这四种需要[8,11,18-20]。
由于这四种需要的缺失,被社会排斥的个体会做出一些应对性的行为,这些行为的目的是帮助个体重新获得这四种需要[7,21]。
另外在这个模型中,Williams将社会排斥对人们后续的行为及反应的影响按时间分为了三个阶段[17]:
第一个阶段为即时反应阶段,即人们刚被社会排斥时,会感到痛苦和受到伤害,并且这种非常强烈的感觉不受其他因素调节。
第二个阶段为短期排斥阶段,被试由于归属感的下降并且为了减轻痛苦而积极去寻求社会关系重构。
在这个阶段被试的各种认知或行为将受到其他因素的调节。
第三个阶段为长期排斥阶段,人们如果长期遭受排斥,其应对策略和资源都耗竭了,因此他们在社会交往中更多地选择回避。
Leary认为自尊是影响社会排斥后个体行为的最重要因素,个体的后续行为都是为了提升其自尊[18,22];
而另一些人认为个体被社会排斥后主要是争取归属感的提升[23-24]。
这两种说法目前尚没有定论,但是可以肯定,社会排斥所带来的复杂的心理变化使得我们对产生排斥感的个体的后续行为的预测造成了困难。
2.2社会排斥是一种社会疼痛
MacDonald等人提出的社会疼痛理论(socialpaintheory)[25]认为社会排斥与生理疼痛一样具有进化上的意义,促使个体远离威胁性的刺激。
Eisenberger等人更是发现在社会排斥过程中,被试与生理疼痛有关的脑区(painmatrix)得到了激活[26]。
有研究表明,被社会排斥后所承受的社会压力越大的人,其对生理疼痛也越难以忍受。
但是社会排斥组与社会接纳组在疼痛阈限上并没有差异[27]。
社会排斥也有可能造成个体短暂的痛觉缺失(analgesia)。
在一项研究中,经过社会排斥控制的个体其生理痛阈和对生理疼痛的耐受力都提高了,而共情能力变弱了[28]。
为什么第一个实验中社会排斥组与社会接纳组在生理疼痛阈限上没有产生差异,而在第二个实验中被试更能承受生理疼痛呢?
我们推测第一个可能原因是第一个实验采用的是掷小球游戏,给被试造成的是短暂的社会排斥感,而第二个实验采用的是终生孤独范式,给被试造成的是长期的社会排斥感。
人们对短暂的社会排斥和长期的社会排斥的反应是不同的[7],因此可能对生理疼痛具有不同的反应。
另外一个原因可能原因是两个实验中生理疼痛的类型不同:
第一个实验采用的是热觉制造疼痛;
第二个实验采用的是压觉制造疼痛。
虽然生理疼痛和社会疼痛的关系尚不十分明确,但从这些研究中我们可以看出社会排斥作为一种社会疼痛,与生理疼痛相互影响着(关于社会排斥与生理疼痛的关系我们将在本文第4部分进行详细介绍)。
3.社会排斥与亲社会及反社会行为之间的关系
这里需要强调一点,亲社会行为与反社会行为并非是互相排斥的关系。
亲社会行为是指个体做出的对他人或者社会有益的行为[29];
而反社会行为是指人们一些缺少对他人的关注并且可能会对社会造成危害的行为[30]。
一个人亲社会行为的增加不代表其反社会行为的减少。
所以我们研究个体被被社会排斥后的人际交往,需要从这两方面分别进行考察。
3.1.社会排斥与亲社会行为之间的关系
关于社会排斥与亲社会行为的关系说法不一。
Twenge等人的实验表明,经过社会排斥以后,被试在经济博弈中显得更加自私,即在独裁者游戏中分配给对方更少的钱,在囚徒困境中更倾向于背叛而非合作,同时也更不愿意帮助别人,而社会排斥与亲社会行为之间的关系受到被试对对方共情程度(interpersonalempathy)的调节[20]。
但与Twenge的结论相反,在Maner的实验中,经过社会排斥的个体更愿意结交新的朋友,认为他人更友好,对新的伙伴评价也更高[31]。
为什么社会排斥与亲社会行为之间的关系会不一致呢?
根据关系重构假设(theSocialReconnectionHypothesis),被社会排斥的个体会积极地寻求社会交互,特别是面对新的伙伴[31]。
Sommer认为当被社会排斥的人相信其他人对他的态度是友好的时候,会表现得更加亲社会;
与此相反,如果被社会排斥的个体认为他人对待自己是不友好的时候,会产生更加退缩的行为,并且弱化自己与他人的关系,其中自尊起到了决定性作用[32]。
在他的实验中,高自尊个体面对社会排斥会更加积极地工作,而低自尊个体在社会排斥后则表现得更为消极。
但是面对排斥自己的人的时候,高自尊的个体比低自尊的个体更容易选择与其绝交的行为以表达他们对这种被排斥关系的不满[33]。
但是低自尊个体更容易对排斥其的人进行诋毁[34]。
另外,社会排斥后的个体对社会线索,特别是对社会效价为正性的线索(微笑,信任)会投入更多的注意。
研究者发现,无论成人还是儿童,被社会排斥都促使他们更加关注别人的行为[23-24]。
在Dewall的实验中,被社会排斥的个体能在一堆面孔中更加快速地找到微笑的面孔,并且较慢地将注视点转移到后续的视觉线索上[35],这说明社会排斥使人们更积极地去寻求关系重构。
但是在探测面孔的时候,社会排斥个体更加关注的是脸孔的效价(正性/负性),而对效价相同的两个面孔的区分较低。
这可能是由于社会排斥使被试的注意资源分配发生了偏移,更加关注于效价,而较少地区分同一效价中的不同面孔[36]。
这种注意资源的重新分配有助于个体区分敌友,因此具有进化上的意义。
而对于那些做出了社会排斥行为的人,他们在拒绝别人以后与拒绝别人之前相比,会更不倾向于增进与其他人的社会交互[37]。
在Zhou的实验中,女性被试在拒绝一个工作申请或者不公正地拒绝一个文章以后,她们与其他人相互交往的愿望减弱了。
这个现象可以拿认知失调理论[38]来解释:
个体在之前做出了拒绝行为,于是为了维持后续行为和之前行为一致,从而认为自己不需要与社会增强联结。
但是我们需要注意另外一种解释:
个体不需要与社会进行交互很可能是由于其在拒绝别人以后认为自己的权力或者力量变大了,因为在以往研究中获得力量感也会导致人的社会需求减弱[14]。
3.2.社会排斥与反社会行为
几乎所有相关研究都能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个体遭遇社会排斥会更容易表现出反社会行为。
在Twenge的研究中,经过社会排斥的人会更倾向于给他人呈现噪音刺激,但是如果他知道对方对自己有好的评价的时候,则和非社会排斥组在反社会行为指标上没有差异[1]。
这说明社会排斥使得个体认为他人对待自己是不友好的,因而更倾向于采取反社会行为。
在Waburton的实验中,被试经过社会排斥或者社会接纳处理后需要听一系列噪音,在低控制组条件下被试不能控制噪音的发生时间,而在高控制组条件下被试可以控制噪音的发生时间[39]。
结果发现,社会接纳组被试其后的攻击性行为不受是否可以控制噪音的影响;
而被社会排斥的被试,如果可以控制噪音,其攻击性与社会接纳组没有任何差异,但是如果他们失去对噪音发生时间的控制,其攻击性行为会明显提升。
这说明个体被社会排斥后失去控制感很可能是导致反社会行为的原因。
而在社会排斥所诱发的情绪中,愤怒而非其他负性情绪诱发了个体的攻击性行为[40]。
有关青少年的研究发现那些认为自己游离在群体之外的孩子,遭遇了别人的负性评价后,更有可能诱发反社会行为[41]。
Leary等人做了15个校园枪击案的青少年的个案研究,发现其中有13个人都是遭遇了极为严重并且长期的社会排斥[42]。
4.社会排斥的神经机制
现在心理学家已不仅仅满足于从主观报告和行为上对社会排斥进行研究,他们中的一些人将注意力转移到了神经层面上。
关于社会排斥的神经研究大致可以分为两个部分,一部分是研究个体在被社会排斥的过程中会激活的神经网络,另一部分是探讨个体观看他人被社会排斥时的神经活动。
4.1被社会排斥时个体的神经活动
在Eisenberger的实验中,通过掷小球游戏来控制社会排斥[26]。
被试首先观看别人被社会排斥,然后自己参与游戏并且被社会接纳,最后自己被社会排斥。
相比社会接纳的条件,看见别人被社会排斥以及自己被社会排斥都激活了负责加工负性情绪的背侧前扣带回(dACC,dorsalAnteriorCingulateCortex),这个脑区在产生生理疼痛的时候也会的到激活[43-44]。
自己被社会排斥条件相比自己被社会接纳条件而言,右腹侧前额叶(rVPFC,rightVentralPrefrontalCortex)得到激活,并且这个脑区的激活与dACC的激活以及被试主观报告的情绪压力呈负相关。
这说明rVPFC可能在个体被社会排斥的时候起到了自我调节以及抑制负性情绪的作用。
而dACC在观察别人受到社会排斥时相比在自己受到社会排斥时激活更强也说明了rVPFC对负性情绪的抑制作用。
在以往的药物研究中,服用对乙基氨基酚(acetaminphen)有助于缓解生理疼痛[45]。
Dewall的研究发现对乙基氨基酚不仅可以缓解生理疼痛,也可以缓解由社会排斥所带来的痛苦[46]。
同时,相比服用了安慰剂的被试,服用了对乙基氨基酚的被试在遭遇社会排斥的时候大脑中和生理疼痛的情绪评估相关的脑区dACC和前脑岛(Anteriorinsula)的激活减弱了。
另外,由于有人发现促使人体发炎的细胞因子的激活水平与抑郁情绪存在正相关,Eisenberger等人向被试体内注射内毒素促使其产生短暂的抑郁情绪。
结果发现,内毒素组女性相比安慰剂组女性而言,在社会排斥的时候dACC和anteriorinsula的激活变强了。
同时基因方面的研究表明,个体对拒绝的敏感程度受到OPRM1基因的控制[47]。
如果这个基因片段中含有G等位基因,那么被试在社会排斥时dACC和anteriorinsula会有更强的激活,同时dACC的激活可以调节这个基因片段的类型与被社会拒绝的敏感度的关系[48]。
但是有人对以上结果提出了质疑,他们认为被社会排斥时dACC的激活既可能代表被试自身产生了负性情绪,也可能代表被试对自己能融入掷小球游戏的预期的违反。
在Sommervillie的研究中,被试面对一个照片中的人,判断对方是否喜欢自己,然后再获得对方的反馈[49]。
结果发现,dACC对预期违反更为敏感,而腹侧前扣带回(vACC)对对方的反馈更为敏感,在对方接受自己的时候比在对方拒绝自己的时候激活更强。
因此Sommervillie认为以往社会排斥研究中所发现的dACC的激活更多地代表了人们在认知上的预期违反。
有学者认为,社会排斥作为一种社会疼痛主要与生理疼痛共享疼痛情绪评估的脑区,并不会激活疼痛感知相关的脑区[50]。
但是在最近的一篇研究中,有人让被试回想自己被前伴侣抛弃相比于被一个朋友拒绝,结果发现除了负责疼痛情绪加工得到了激活,负责疼痛感知的次级躯体感觉区(secondarysomatosensory)和背侧脑岛后部(dorsalposteriorinsula)也得到了激活[51]。
该文章作者认为之所以以往的社会排斥研究没有得到疼痛相关脑区的激活很有可能是因为以往的范式不足以诱发被试极大的痛苦。
4.2观察别人被社会排斥
社会排斥既然可以视为一种社会疼痛,而我们又在别人遭受生理疼痛时会产生共情,那么我们是否会在别人遭受社会排斥的时候也产生共情呢?
为了探讨这个问题,Beeney让被试观看他的朋友在掷小球游戏中遭到社会排斥[52]。
结果发现观看朋友被社会排斥不仅激活了与实际生理疼痛有关的脑区,也激活了额下回(inferiorfrontalgyrus,IFG)和颞上沟(superiortemporalgyrus,STS)这些共情有关的脑区。
并且与朋友的关系越近,被试的共情脑区激活越强。
这说明个体在观察别人被社会排斥的时候,自身也能产生痛苦的情绪。
与这个研究一致,Masten发现共情特质越强的被试,观察其他人遭受社会排斥的时候其背侧前扣带回与双侧脑岛的激活越强[53]。
而事后给被社会排斥者所发的电子邮件里安慰性语言越多的被试,在观察社会排斥的时候内侧前额叶(medialprefrontalcortex,MPFC)和右侧脑岛的激活也就越强。
这些脑区在以往研究中都是和共情有关的[54-56]。
5.研究展望
社会排斥作为一种社会现象从远古时期就存在。
在一些部落,人们往往把违反社会规范或者集体利益的人从群体中驱逐出去[57-58]。
但是直到最近15年,人们才开始关注社会排斥对个体的心理所造成的影响。
由于田野研究对实验变量的控制不是很严格,并且无法得到确切的因果关系,所以心理学家们发明了一系列的在实验中操纵的社会排斥范式以研究其背后的心理过程。
但是又由于范式与范式之间存在差异,所以研究所得到的结果也不尽相同。
比如掷小球游戏诱发的是短暂的社会排斥感,而终身孤独范式则诱发的是长期被社会排斥的感觉[7]。
在短期社会排斥的时候,人们更倾向于做出加强其与群体相互联结的行为;
而在长期社会排斥的时候,由于被排斥者的应对资源耗竭了,或者产生习得性无助[59],因而会产生退缩甚至反社会行为。
所以我们在以后的研究中应该总结不同社会排斥范式对于同样一个问题所产生的不同影响。
社会排斥除了导致个体负性情绪以外也给其带来了复杂的心理变化(归属感,存在感,控制感,自尊的下降),所以当个体感觉被其他人所疏远时的行为表现并不那么一致,尤其是反映在社会排斥与亲社会行为之间的关系上。
心理学研究者的任务是进一步明确在何种条件下社会排斥会促进亲社会行为,而在何种条件下社会排斥会阻碍个体与社会的积极交互。
此外,现在对社会排斥的研究都集中在被排斥者身上,很少有研究去探讨排斥他人的人的心理过程。
这或许是因为在实验中难以诱发个体主动去对他人进行排斥。
所以我们需要更巧妙的实验范式去研究这方面的问题。
社会排斥作为一种社会疼痛得到了不少心理学和神经层面的证据。
但是被社会排斥的个体其生理疼痛阈限的变化的原因并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
仅仅是由于个体与疼痛情感相关的心理过程发生了变化,还是对生理疼痛的加工在感知觉就已经发生了变化?
而且,社会排斥为什么有时会导致人们对生理疼痛更加敏感[27],有时又会导致人们对生理疼痛更加麻木[28]?
这些问题都需要心理学家们进一步的研究。
其实社会排斥并不总带来消极的结果,在进化上它有其积极的一面。
一个群体为了维护其内部的同一性以及最大化群体的利益,采用社会排斥的方法或者把社会排斥作为一种威胁可以使群体更具有竞争力。
实验心理学和一些数学模型告诉我们,社会排斥可以增进人与人之间的合作[60-61]。
所以以后的研究可以将社会排斥视作一种社会性惩罚,比较其与心理学中一般常用的金钱惩罚之间的异同。
总之社会排斥作为一个长久的社会现象对其心理过程的研究尚处在萌芽阶段,而关于它的心理研究对我们保持自身心理健康,培育青少年,消除种族隔阂,维护社会稳定都具有指导意义。
我们期待着更多的人投身于和社会排斥有关的研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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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Zhong,C.B.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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