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游记 漫话苏州河之三 沧海桑田.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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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游记 漫话苏州河之三 沧海桑田
上海游记 漫话苏州河 目 录 一 东方海曙 (1—9)
二 一川烟絮 (10—27)
三 沧海桑田 (28—41)
四 江皋嘉雨 (42—55) 本篇为第三篇 沧海桑田 上海游记 漫话苏州河之三 沧海桑田
潇散闲人/文 28
吴松江,从一条地质运动留下的大海沟,到今天的苏州河,算来已有几千年,风云变幻,花开花落,人们生活在这片土地上。
只不过历史的一瞬。
在长期的沧桑巨变中,人类实在是太渺小,太微不足道,大自然的雄奇变幻伟力,令人无法想象。
元古代的地球只有在今非洲的位置一块联合大陆,古生代以后中国元古大陆裂解开来,漂移,分为数个大陆,如华北、华南、华东和新疆、柴达木古陆等,海水阻隔,互不相联,而且长期在赤道附近逗留,随后向北半球低纬度地区漂移,直到一系列的运动之后,印支运动使中国古陆主体部分重又联在一起并形成欧亚大陆。
三叠纪是中国古陆南北相联的重要时期,江南古陆也因此结束海侵而回归地面。
之后,经过漫长的岁月,若干次海进海退,江南和上海地区才彻底从海底解放出来,真是沧海桑田。
我们的祖先在长期观察地质运动变迁时,似乎已经总结出了其中的规律,因此才有了沧海桑田的概念。
其实,用沧海桑田来形容江南及上海地区,应该说是比较符合实际的一个成语。
沧海,指我国东海。
唐人编纂的一本检查事类之用古代典籍《初学记》卷六解释说:
“东海之别有渤澥,故东海共称渤海,又通谓之沧海。
”
关于沧海桑田的来历,其中有一则关于麻姑的神话故事,很能说明这个问题。
麻姑为道教所尊的女仙,中国民间常将她作为长寿的代称,如麻姑献寿等。
也有后人附会说,麻姑乃王方平之妹,修道得仙。
古书中很多地方都记载有麻姑山,麻姑洞等,说明这个故事流传甚广。
东晋葛洪《神仙传》载:
“汉孝桓帝时,神仙王远字方平,降于蔡经家……麻姑至,蔡经亦举家见之。
是好女子,年十八九许,于顶上作髻,余发垂至腰,其衣有文章,而非锦绮,光彩耀目,不可名状,入拜方平,方平为之起立。
坐定,召进行厨,皆金盘玉杯,肴膳多是诸花果,而香气达于内外。
蔡脯行之,如柏实,云是麟脯也。
麻姑自说云:
‘接侍以来,已见东海三为桑田。
向到蓬莱,水又浅于往者,会时略半也,岂将复为陵陆乎?
’方平笑曰:
‘圣人皆言,东海行复扬尘也。
’”
蔡经,吴人,“方平欲东之括苍山,过吴,往胥门蔡经家。
经者,小民也,骨相当仙,方平知之,故往其家。
”蔡经原为苏州一平常之人,但有仙人之相,故由王远度其升仙。
十年后回家,去时已老,还更少壮。
他告诉家人说,七月七日有仙人来家作客,到时候要准备如何如何接待,就走了。
果然,是日王远先到,不一会麻姑也来了。
麻姑说,“上次见面以来,已经看到东海三次变为桑田。
刚才到蓬莱仙岛,见东海水又比过去浅了,计算时间大约才过了一半,难道又要变成丘陵和陆地吗?
”方平笑道:
“圣人都说,东海又要干涸,将要扬起尘土呢!
”汉朝的时候上海东部地区还未成陆,但那个时候,古人已经知道沧海桑田,海陆变迁了,很了不起。
近代海相研究表明,东海海底确实有人类活动遗迹留存。
29 唐宋以后,太湖流域人口日益增多,大片土地得到开发,吴松江的围垦蚕食也日甚一日,又加之太湖水口筑塘路建长桥,流水受阻,水量大减,松江已无力冲刷河道,下游之海岸线不断东移,海潮上涌,回流不畅,淤阻骞塞,虽屡经治理,然而吴松江可抵千浦的水势却不能再。
于是满载货物的大船便集结在下游的上海浦上,贸易中心也顺吴松江而下,沿吴松江来往于苏州、运河以及江淮等地的船只、货物亦进出上海浦,自此上海浦边竟成“人烟浩穰,海舶辐辏”、“番商云集”的局面。
北宋熙宁年间,设立“上海务”。
南宋景定五年(1264年),青龙镇市舶分司移驻上海镇,专管航海贸易,“上海镇”名称始见于文献。
至元二十八年设上海县,与华亭县同辖于松江府。
县治所在上海镇“有市舶,有榷场,有酒肆,有军隘、官署、儒塾、佛仙宫馆、甿廛贾肆,鳞次而栉比,实华亭东北一巨镇”,“市易日盛,户口繁多,民物富庶”。
对于上海来说,元朝上海县的设立,是一个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事情,由此开始上海作为一个单独区划存在,开创了新的历史时期,上海的辉煌,城旭影曜,由此肇基。
元朝时期设上海县以后,内外贸易都更加繁荣,以上海为中心的长江三角洲生产的棉花和棉布等产品,通过水路交通,在上海港大量外销,元人张之翰《再到上海》诗曰:
“下海人回蕃货贱,巡盐军集哨船多”就描绘了当时贸易交往热闹非凡的景象。
而此时的吴松江,虽然水面束窄,水量减弱,但依然是上海最大水上通道之一,源源不断的商船仍然往来于风波之中。
明清之后,上海得到了长足的发展,特别是清朝取消海禁,上海得到更大的发展空间,因此,上海明清两代经济发达之快速,有“衣被天下”、“江南之通津,东南之都会”的称誉。
在此基础上,经历了19世纪中后期、20世纪二三十年代和解放之初、改革开放等几个重要的历史机遇时期,最终发展成为中国外贸、金融、工业和科学文化教育中心。
这一个阶段黄浦江发挥了重要作用,这是勿庸置疑的,但是,回首千百年上海发展的路程,这里仍然应该加上一句,上海的发展,吴松江功不可没。
30 时间一晃就是几千年,吴松江流淌了一江风云,流去了花花风流,也流尽了一江的坎坷,从江面滔滔可敌千浦到如今盈盈一水,吴松江从少年走过中年,然而它如今是已进入老年了吧,垂垂老矣?
而对于生活在这里的人们来说,他们复杂的情感里,吴松江也好,苏州河也罢,那是一个挥不去的情结。
犹如千千万万条河流一样,苏州河九曲十八弯,弯弯都写满了故事,江风雨霁,流云青霭,舢板水调,载着一江春水流着苏州河人家的日子,永不停歇。
老年的上海人,对于老苏州河仍有不可磨灭的印象。
那时候的苏州河远比现在空阔而疏散,远望荒忽,河岸沧翠,秋水扬波,清流潺湲。
明净的水面,蜿蜒的河流,是上海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清同治年间的《上海县志》载沪上八景,其中吴淞烟雨,江皋霁雪,野渡蒹葭,都是赞颂吴松江风光的。
吴淞烟雨,是指古淞江入海口,江面开阔,水天一色,放眼远望,云水飘渺,蒙蒙细雨之中,江鸥飞翔,白帆点点,一派烟雨苍茫的景色。
古时大船出海,相送的人们立于江畔,瞭望无尽的江海波涛,别离心碎。
云峰才过,风雨又来,江面如磐,一簑弥望的烟雨,令人无不断肠。
其实,渔船归舟,江夕唱晚,斜阳西下的时刻更是令人心醉不已。
江皋霁雪,是指老上海城墙上登高远望的一段风景。
史载,元时期上海县之初,并未建城墙,直到明嘉靖三十二年,为防倭寇建了九华里长的城墙,后逐渐增建了敌楼、箭台等,万历年间又在箭台上建了丹凤楼、观音阁、真武庙和大境阁。
今天依然保留在人民路上大境弄的大境阁,在上海老城老西门和老北门之间,亦是上海留存中为数不多的老城墙。
大境阁眺望松江风云,向来是老上海一大胜景,道光十六年(1836年),两江总督陈銮曾题“大千胜境”四字刻于东首石坊上。
古代文人向有登高抒情,附庸风雅的习惯,于是江皋河濒,就成为吟诗赋词,渲泻情感的对象。
雪后登临此阁,远眺汀岸银装素裏,松江东流,渔村疏竹,江皋孤艇,古渡夕阳,白雪彤云,美不胜收。
于是“江皋霁雪”成为人们争相观赏的景色,被列为沪上八景之一,大境阁也因此而声名大震。
野渡蒹葭之景,是今人最为心动的一个场面了。
明清时代的吴松江,清流漾波,水草丰美,葭苍苍,景色怡人。
古人有“耶城东来芦子渡,万顷芦花失江路”,“吴淞古渡水如烟,十里芦花雪满天”,“明月满汀雪,西风两岸秋”等等诗句,来形容松江野渡,芦花十里,秋风起兮,芦苇飘雪,白鹭溪影,四野生香的独特景致。
清人秦荣光在《同治上海县札记补》中称:
野渡即指芦子渡。
也有人说野渡当指浦南莲泾苇塘之间,今日白莲泾一带,即上海世博会附近区域。
且不论它指向那里,那种蒹葭飞花,石桥野渡,溪舍渔庄的自然谐趣,如歌如诗的田园风光,总是令人无限向往。
31 因为这条江和它的久远的历史,注定这是一个风生水起的地方,从考古发现河姆渡文化来看,早在8000年之前,上海成陆的西部地区的太湖流域,已经有人类活动。
从最早发现的河坶渡文化遗址看,7000-8000年前,这个地区的人们已经很熟练地进行种植,养殖,缫丝,造船,捕渔等较为完善的农事渔猎活动了。
6000多年前的马家滨文化以及崧泽文化过渡期之后,距今5000千年前,良渚文化应该就是史前文明在这个地区的鼎盛时期。
遗憾的是,人们发现,几乎一夜之间,这个地区所有生活的族群都神秘的消失了,只留下荒烟衰草,夕阳残照,以及一座座高耸的遗址。
人们不禁会猜测,这些最早的“上海人”,他们来自哪里,又去了哪里,后来的“上海人”又怎样了呢?
据专家学者研究,一场突如其来的灭顶之灾,扫荡了他们的家园。
这场大灾难是什么,战争或者是大水或者是其它别的什么,不得而知,只有留待后人来研究了。
他们只好背井离乡,四处逃散,一部分人逃到两广甚至更远的西部地区和东南亚各地,与当地原住人融合形成了今天的侗傣等各民族。
一小部分人留在了原地,与后来长江中下游及其以北地区迁徙而来的其他族群融合,形成新的族群。
2000年在松江区广富林遗址,发现了距今4000年前的文化,这种文化不属于良渚文化,那么这种文化从哪里来的呢,经研究,广富林文化遗存属于中原文化,即河南东部地区被称为“王油坊类型”的文化。
从时间上推测,4000年前正是史前所记载的大禹治水的年代,中原地处黄淮,当时泛滥的洪水,淹没了他们的家园,于是就出现了举家南迁的移民现象。
以后考古发现,在昆山,宁波等地,也发现了相同的文化遗存。
这说明这个时期中原河南地区的移民,曾经走过许多地方,之后约200年间,即融合于当地民族而不复存在。
到了商周时期,“上海地区”各族群基本形成融合之势。
通过对上海马桥文化研究表明,它源于浙西南山地的原始文化,同时它还包含了山东地区的岳石文化、中原地区的二里头文化等因素。
这些都说明了,上海是一个移民城市,它有着丰富的人文和历史内涵。
史前时期我国南方生活着诸多族群,他们都是中华民族早期文明的代表,比如良渚文化,很可能涉能到许多族群,百越、三苗、东夷、华夏等等,但多数人倾向于百越以及三苗。
百越,现代研究认为是对古南方越人的通称,在史书记载中古代的百越民族多居于南方山川要塞,深山丛林之中,部落众多。
《周礼:
职方氏》中最早出现“七闽”名称。
闽即古代东南地区越族的名称。
《汉书·地理志》注引臣瓒曰:
"自交趾至会稽七八千里,百越杂处,各有种姓”。
《逸周书·王会解》又有“东越”、“欧人”、“于越”等名称。
32 三苗,则是史前时代,生活在长江中游地区的一个历史悠久的民族,在今江汉、江淮平原和江西、湖北、湖南一带,史书上曾称为“荆蛮”。
他的首领蚩尤最早活动于今河北、山东、河南及安徽北部地区。
蚩尤被黄帝战败之后,族人流散,南下与土著苗蛮所属部落杂居融合在一起。
因此,又称蚩尤是南方苗瑶民族的祖先,亦即三苗的由来。
但也有许多学者认为,三苗与蚩尤并无关系。
历史上的三苗经历了多次大规模的迁徙,远古时的涿鹿大战,西周时期以及汉唐至宋与北方各朝不断战争,迫使三苗一再向西向南迁徙,湘、赣、黔、滇所到之处都留下了他们的足迹,直至先头的三苗到达东南半岛的北部。
贵州《郎谈县访稿》记载:
“苗人……即古之‘三苗’,自琢鹿战后,逐次向南辟居,以滇黔为最多”。
云南《马关县志》:
“苗人,其光自湘窜黔,由黔入滇,其来久有”。
我们到西南地区旅游,偶能从当地流传下来的古文化信息中捕捉到一些他们保留下来的久远的生存信息。
在黔东南地区的苗族,至今还流传着一首古歌《苗族古歌》。
其中最后一部《跋山涉水歌》唱到:
“日月向西走,山河往东行。
我们的祖先啊,顺着日落的方向走,
跋山涉水来到西方……”。
甚至还传说,苗族妇女所穿的百榴裙上的三条平行花边,上条是代表黄河,中条是代表长江,下条表示西南山区,以此顺序来铭记祖先南渡和再西进艰难的迁徒历程。
远古时期的“上海”人是否与三苗有关,有待研究,但它也说明了上海地区的民族的融合性。
而在最近人类学研究提供了越来越多的证据指向一个事实,这里的先民是百越族系。
对良渚文化,马桥文化时期的墓葬人骨DNA的分析也证实当时的居民是百越系统。
33 在长期的历史变迁中,秦灭六国,北方连年战乱,晋永嘉南迁和宋靖康之乱的难民潮,以及以后各时期,各地来到上海的人口也越来越多。
外来的人口逐渐增加,使上海愈加愈呈现移民城市的典型性,人口增长迅速,成份复杂,生活习俗纷呈,共生与融合,使城市文化具有多元性的特征。
资料表明,宋嘉定十年(1217),嘉定立县时有户3万,而在这之前20年即庆元年间(1195~1200),昆山东五乡,即后来的嘉定县范围,仅14000户,20年中户籍增长1倍多,显然是移民的缘故。
上海早期的移民,以避祸者居多,比如南齐萧氏,隐居奉贤而为以后的萧塘。
其实萧塘的旧名原为秦塘,清嘉庆《松江府志》载:
“萧塘,在十三保,相传秦始皇东游望海由此塘而南,故名。
”约502年前后,南齐灭亡在即,萧氏皇族一支避祸东迁而来,后渐成市集,遂改今名。
元末,大画家倪瓒,字元镇,号云林。
洁身自好,清高绝俗,其画幽淡,诗文精美,书法隽美,称为诗书画三绝。
《古今谭概》载:
“倪云林性好洁,文房什物,两童轮转佛尘,须臾弗停。
庭有梧桐树,旦夕汲水揩洗,竟至槁死。
”这样一个奇人,“张士诚累欲钩致之,逃渔舟以免。
”为避张士诚的裹胁,倪瓒以舟为家,长期居于九峰三泖。
还有官方奉调垦殖而来的,如崇明人大多为句容人,是因为宋末朝廷从句容以“三丁抽一”的方式征调农民垦殖。
自发来上海围垦的,如北宋天圣三年(1025年),东沙西北续涨一新沙洲,并与其相接,因住有姚、刘姓移民,名姚刘沙,中心位置约在今港沿、大新、堡镇一带。
北宋建中靖国年(1101年)初,姚刘沙西北隔江50余里,淤涨出一大沙洲,又有朱、陈、张3姓垦而居之,故名三沙。
中心位置约在今崇明西部三沙洪与其东西两侧的排衙、小竖河、协兴一带。
今奉贤三团港,原名茅家镇,因清光绪年间,南通茅纪卿举族迁此,而得地名茅家镇。
还有浦东清后期形成的陆地沙田多为海门、苏北来的居民开垦。
兵屯居留的,如宋朝时,在顾泾设水军寨,募浙闽粤籍兵士2500人,屯垦驻守,兵地合一,后繁衍至今,皆成为上海人。
还有许多形式的移民,最后都成为上海人的一员,上海以后也成为他们世世代代的家园。
34 通常认为,《南京条约》的签订为上海开埠之始。
第一次鸦片战争失败,清政府被迫于道光二十二年(1842年8月29日),在英国军舰康华丽号上与英国签署中英《南京条约》。
这个条约的签署,使帝国主义列强开始对中国进行侵略、掠夺、瓜分,中国亦由此开始了由一个独立的主权国家向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转变。
后来中英双方又签订《虎门条约》,对《南京条约》做出补充,规定外国人可以在通商口岸租赁房屋或营建住房等,租界的发端就肇始于此。
根据《南京条约》和《五口通商章程》的规定,外国商品和外资纷纷通进长江门户,开设行栈,设立码头,划定租界,开办银行等。
从1845年《上海租界章程规定》签署生效,英国人在上海取得第一块租界始,列强纷纷设立租界如胶州湾德国租界,旅顺和大连俄国租界,威海卫及香港九龙英国租界,广州湾法国租界,天津奥匈帝国租界,以及日本经日俄战争和一战后,分别从俄国和德国转而取得旅顺、大连和胶州湾租借地等,前后共有27块租界,它对上海及其中国南北方城市产生的影响,在中国近代史上是巨大的空前绝后的(本文限于篇幅,不可一一尽述)。
从此,上海也进入了一个新的历史时期。
英国人在上海取得的第一块租界,就在苏州河与黄浦江的交汇处的一块滩地。
那时候叫黄浦滩,因在上海城外,又称外滩。
这块地南至洋泾浜(今延安东路)、北至李家场(今北京东路)、东至黄浦江,西至界路(今河南中路),面积约830亩,每亩年租金1500文。
从此一发不可收拾,洋人又多次与上海道台签署关于土地租界协定,沿苏州河两岸大肆圈地,不断向南向西扩展,几乎成了洋人们的天下。
就连吴松江,也因为洋人们因为乘船直通苏州,而被叫做苏州河,竟被写如正式文件而改名。
至今众多西式风格的建筑依然矗立在苏州河岸边,似乎在诉说着100多年前,那些发生在这里的洋人们不可一世的故事和上海的旧貌新颜的变迁。
开埠160多年的上海,由苏州河岸边展开,并不断拓展。
如果说近代上海的辉煌是它得天独厚的历史地理条件和奇异的城市秉赋以及世世代代的上海人不懈共同努力取得的,那么苏州河以它悠远的历史和酝酿,几千年璀灿而丰厚的文化底蕴,孕育了城市的风韵和灵魂,值得在上海史上大书特书一笔,这话并不过份。
35 事实上不仅如此。
自从青龙镇式微之后,吴松江即苏州河(以下亦称苏州河)并未退出航运成为景观河流,而是依然发挥着巨大的交通和运输作用。
五代宋元时期,吴淞江仍是出水主干道,直到明朝以后,治理疏浚黄浦江,黄浦江水道逐渐扩大,吴淞江由此导黄浦江而入海,黄浦江渐成主要航道。
此时“溯吴淞江也可达苏南、浙西及南北各地。
”特别是上海开埠后,外国轮运势力汹涌侵入上海,中国华商也在上海开办航运公司开展内河轮运。
出现了戴生昌轮船局、萃顺昌申硖轮局等内河轮运企业置轮航行于上海至苏州、杭州、嘉兴、湖州间。
由于上海的贸易发展迅速,又由于它连接着富庶的江南,北洋、南洋、国外、长江航运都与上海有货物往来。
南北货、洋货纷纷从上海入港,上海的丝绸、茶叶、瓷器、土布,沿苏州河过运河,入长江,运往内地各省。
杭州、嘉兴、湖州、苏州、无锡、常州与上海更是航运关系紧密,通过苏州河南北物资迎来送往。
上海内河小轮航业的兴起,加速了苏州河下游段由四川路桥至新闸路桥间的港区化。
《上海内河航运志》记载,其时“往来申、苏、杭小轮公司码头均设沪北”,货棚、仓库、码头迅速增多。
苏州河也成了内河轮船的主要通道,“每日小轮船之来往苏、杭、嘉、湖等处者,遥望苏州河一带,气管鸣雷,煤烟聚墨,盖无一不在谷满谷,在坑满坑焉”。
此时的苏州河,泛着浓浓的烟火味道,成为上海人日常生活用品的分销地。
河岸南近北京路和南京路,北邻火车站,交通便利,苏锡常杭嘉湖的大米、蔬果、生丝和茶叶由苏州河运来,逐渐聚集了众多的客商,于是大大小小的仓库沿河而立。
有人这样形容它:
“今河南路桥向东的外滩地带,云集着外国领事馆、公园、洋行和教堂等,今河南路桥向西,远至石门二路之间,库栈众多,再往西直到武宁路桥一带,则是越来越多的烟囱、厂房和码头,缫丝厂、油脂厂、面粉厂、纺织厂、化工厂、造纸厂林立于苏州河两岸。
随着船只往来频繁,沿岸地区繁荣,苏州河作为内陆交通功能的进一步加强,建起了大量的米码头、建材码头、水果码头以及垃圾码头”。
上个世纪初,由于国际和国内环境的变化,是中国民族工业快速发展的一个时期。
苏州河边,出现了不少的鼎鼎有名的企业。
如上海面粉厂(福新面粉厂),申新纺织第九厂,达丰染织厂,上海啤酒厂,天利氮气制品厂(后成为上海化工研究院)。
中华印刷有限公司,中华书局,上海被服厂,仿美国费城造币厂样式的上海造币厂等。
“直至20世纪中叶,1957年,上海棉纺织工业公司成立,下属纺织企业仍有20家设厂在苏州河畔,后来全国的流行风潮很多是从这里的纺织女工手中酝酿出来的,从人造棉、涤棉细布到卡其布。
苏州河一带不仅有经济,还有文化,比如著名的商务印书馆和中国第一家公共图书馆—东方图书馆”,等等。
就这样,上海,逐渐成为了大上海,随着上海不断发展,城市需要更多的劳动力,于是近至苏锡常镇宁,远至皖、赣、湖、粤等各地的人们来到了上海,他们在上海开始了上海人的新生活。
36 “船在苏州河,岸上的楼房像拉洋片似地拉过,又像换片子一样,换上另一番景象:
遍地的油菜花,瓦蓝的天空”、“涨水的苏州河,河面干净,河水清冷,船抬得很高,几乎与岸齐平。
沿岸的大仓库,百姓人家,画卷似地慢慢展,罩着水色。
天也罩着水色,人在其间活动,都变得薄弱,绢人似的。
”这是作家王安忆在小说《富萍》中对苏州河的描写,有如诗画般的美丽。
这是早期苏州河的景象,河水还未被污染,苏州河也曾被人那样的向往过。
当一艘又一艘驳船沿苏州河顺流而下,停泊在苏州河岸边,那船上跃向河岸的小伙子,怀揣着梦想,落在苏州河岸边的时候,“阿拉”怎样做一个上海人,未必心中有数。
毕竟,上海对他们来说是那样的陌生。
然而,这样义无返顾的一跃,落地生根,成了上海的建设者和开拓者的一员。
沿岸连片居民区也不断搭建起来,一批批外来闯世界的人们,在这里安顿了下来,形成了一个个居民点,苏州河成为了不断涌来的外地人新的棲栖地。
苏州河边的弄堂,是老一辈上海人不灭的记忆。
最初的弄堂是简陋的,装着上海梦的,那种板壁单薄、开间浅窄的弄堂房子,蜗居小职员、小店员和工厂里做工的工人,与沿岸的工厂区、仓库呼应着,组成一道独特的风景。
有人形容说,过去陈旧的石库门房子像拥挤的公共汽车,早上上班时间,居然川流不息地涌出了那么多人,如此狭窄的空间,容下了这么多人在一起生活,真是一个奇迹。
如果走进弄堂,又一番热闹景象,令人充分感受到那种特殊的弄堂生活气息。
弄堂里面纵横交错,几十上百条小弄堂交织在一起。
房屋窄小,设施简陋,早年的大清早,家家门口排满马桶,户户门前生煤球炉。
后来再在弄堂里建房的,才逐步增加了卫生间和有煤气的厨房等,新的房屋结构,使房子使居住条件稍微改善,但也无法改变拥挤和简陋的现实。
弄堂口上,大人们消暑乘凉,小孩子们玩着游戏,形形色色的叫卖声也在各条弄堂中响彻回荡,飘散着一种浓浓的上海弄堂生活情韵。
黑黑的苏州河水,散发着异味,已经习惯了的人们依然在河边散步,打太极拳,甚至谈情说爱。
尽管他们努力工作,日子依然清贫,但是他们自得其乐,过着安分守已的日子。
大多数上海人,生活在弄堂里,喜怒哀乐,悲欢离合,他们组成了上海点点滴滴,见证了上海的百年沧桑。
37 准确的说,我的徒步是从河南路开始的,从南京路出来,沿苏州河南路一直向西走,因为当时准备下次来一个正式的徒步,因此,只是沿着南岸浏览着风光,回想着昔日的风景,回味着它的人文与历史,脚步匆匆中,颇有几分醉意。
时已中午,太阳很大,光线坚硬,这样的环境下拍出来的片子,色泽单调苍白,细节全失,权作纪念。
为了叙述方便,我还是从外滩开始吧。
毕竟,即便从明朝黄浦夺淞算起,外滩与苏州河口亦相伴了600多年。
从此溯源是一个端口,苏州河所有欢喜哀怨、清洌黑白、雨打风吹,都经这里流过,流进黄浦江,流进大海,并将那些匆匆的岁月挽起了一个结,轻轻放在河口处,供那些回望烟雨,寻江怀旧的人们凭吊和留恋张望。
人们到上海,总会到外滩附近走一走看一看,吹一吹黄浦江上的风,那略带咸腥味的混合味道,提示着大海的包围和濒海的环境。
而环伺四周,林立的高楼,栉比的街道,装满了千年的历史风尘,飘散着海波浪花的飞霰。
千万年来,大海从未远走,依然日日夜夜守望着这片新生的土地。
有次去上海,特意投宿在距外滩不远的苏州河附近,除了去外滩散步比较方便之外,旦夕之中,苏州河上那特有的泱泱之气,夹杂着水声繁杂的两岸景色,亦令人十分动情,美景之外,自是不尽的感叹。
早年的外滩质朴而浪漫,那一道低低的被人们称为情人墙的防波墙,蜿蜒在江边,稀疏的绿化带时断时续地点缀着江边的风景,墙边趴满了游人和谈情说爱的情侣,面对奔流不息的江面,喁喁私语。
在几十幢充满异国风情的高楼大厦作为背景的上海滩,成为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特有的景观而风糜一时。
住在江边的小楼上,风生水起,传递着来自大地深处久远的信息,特别是风雨如盤的深夜,风声雨声合着涛涛的水声,隆隆不绝于耳,一种沉闷从地下传来,滾滾如雷,波涛汹涌,起伏如潮,那是远古的大海在歌唱吗?
那久远的回声带着千千万万年的信息来自远古,萦萦绕绕,经久不息,这种体验别是一番美妙而奇特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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