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玲《半生缘》曼桢悲剧的审美解析1稿 学位论文.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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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爱玲《半生缘》曼桢悲剧的审美解析1稿学位论文
张爱玲《半生缘》曼桢悲剧的审美解析
姓名:
闫玉娇
摘要:
张爱玲在《半生缘》中精心营构了曼桢的婚恋悲剧,以曼璐、祝鸿才、顾太太、世钧等人物群象的塑造,情节结构上的数次巧合以及各种意象的隐喻使曼桢的悲剧得以鲜明而深入地展现出来,使之具有独特的审美价值。
关键词:
张爱玲;《半生缘》;曼桢;悲剧;审美
AnalysisofthetragedyofManzhenin
ZhangAilinghalflifefate
Abstract:
Zhangailinginhalflifefatecarefullyconstructedintheframeofthemarriagetragedymantoman,ruby,ZhuHongonly,thewife,thecharacterssuchasjunoftheshape,ifthecircumstancesarestructuralseveralcoincidenceandvariousimageryofthemetaphorthatmanthetragedyoftheframetothedistinctiveandfurthershowcomeout,makeithastheuniqueaestheticvalue.
Keywords:
Zhangailing;halflifefate;Manzhen;frametragedyaesthetic.
张爱玲《半生缘》曼桢悲剧的审美解析
张爱玲的作品浩如烟海,其中很多都是现代文学史上的经典之作,《半生缘》并不是最独特的,但是在这细琐的生活描绘中却足见出深刻的生命体验和人生感悟。
下面,笔者将从小说文本出发浅析《半生缘》中曼桢的悲剧宿命及其审美营构。
一、张爱玲《半生缘》曼桢的婚恋悲剧概述
“他和曼桢认识,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算起来倒已经有十四年了——真吓人一跳!
马上使他连带地觉得自己老了许多。
日子过得真快,尤其对于中年以后的人,十年八年都好像是指顾间的事。
可是对于年轻人,三年五载就可以是一生一世。
他和曼桢从认识到分手,不过几年的工夫,这几年里面却经过这么许多事情,仿佛把生老病死一切的哀乐都经历到了。
”小说从世钧的视角出发,以这样平淡哀婉的笔触娓娓道来一个光阴的故事。
世钧和曼桢结下不解的情缘,是早在世钧雨夜拾回曼桢的红绒线手套开始的。
世钧初见曼桢,就是在后来他们经常去吃饭的小馆子里,“她仿佛等得很无聊似的,手上戴着红绒线手套,便顺着手指缓缓地往下抹着,一直抹到手丫里,两只手夹住一只,只管轮流的抹着。
”世钧第一次送曼桢回家,因为顾家神秘的缘故,到街口就没再进去。
“他说走就走,走过几家门面,回过头去看看,曼桢还站在那里。
然而就在这一看的工夫,她仿佛醒悟了似的,一转身就进去了。
世钧倒有站住了发了一会儿愣。
”这一顿一愣的瞬间,比一切爱意的表达都更恰如其分了。
曼桢和世钧的爱情不似才子佳人风花雪月的轰轰烈烈,而是来得有些小家碧玉的温婉柔美,令人回味。
然而他们最美好的一段时光终究是短暂的,曼璐借腹生子,曼桢被囚祝公馆,她和世钧的爱情,他们曾以为可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永恒,都掩埋在时光的灰烬中。
当孤立无援的曼桢扑在门上对着木匠大声叫喊,阿宝解释说是一个疯了的小姐。
那钉锤一声一声敲下来,听着简直锥心,就像钉棺材板似的。
曼桢的青春死在那小屋子里,从那以后一直到产前,她都没有听到过来自外面世界的声音。
曼桢产后出逃,是给世钧写过信的,却被他的母亲截了下来。
曼桢不知道世钧现在到底怎么样了,一直在等着他,却苦苦等不来他的回音。
“她躺在床上,虽然闭着眼睛,那眼泪只管流出来,枕头上冰冷的湿了一大片,有时候她把枕头翻一个身再枕着,有时候反过来的那一面也是哭湿了的。
”对于世钧,曼桢也不再抱希望了。
想起从前“那两个人仿佛离她这样近,只要伸出手去就可以碰到,有时候觉得那风吹着他们的衣角,就飘拂到她身上来。
仿佛就在她旁边,但是中间已经隔着一重山了”。
自从荣宝大病不死,曼桢就决心为了孩子牺牲自己的幸福,选择嫁给自己最恨的人祝鸿才。
她此生既已无望了,就只求为了孩子了。
无欲无求的曼桢整个的像躺在泥塘里。
事实上,即便他母亲不截下那信,一切也都成了定局,十四年以后,世钧和翠芝的孩子都大了,虽然夹在书页间曼桢的旧信仍会带给他年少时的悸动和刀片刮着似的疼,隔着悠悠的岁月他似乎还能听见她的声音,他却是什么也改变不了的。
饱经沧桑的两个人带着各自支离破碎的感情和千疮百孔的心在尘世间游走,一副躯壳随着时间老去,一颗心也早已憔悴不堪。
曼桢和世钧重逢了。
十四年后再相逢,曼桢“心里震荡着,一阵阵的似喜似悲,一个身体就像浮在大海里似的”“两行眼泪像泉涌似的留着”,世钧“听见轰的一声,是几丈外另一个躯壳里的血潮澎湃,仿佛有一种音波扑到人身上来”,可是那最后一面是永别了,清清楚楚,就跟死了的一样。
二、张爱玲《半生缘》曼桢悲剧的审美营构
《半生缘》是一个宿命的轮回,很多东西或许是早就注定了的,曼桢和世钧的相遇、爱恋、别离、重逢,都只是命运所导演的一出戏。
悲悯的上苍不过是想看看这尘世的男女在无穷无尽的苦痛与折磨中,如何奋力挣扎,又如何屈于现实,在自身躺着的这个“泥塘里”无奈的、无望的,活下去。
作家张爱玲通过人物形象、情节结构和意象隐喻等方式精心地营构了这出悲剧。
1、人物形象
《半生缘》中曼桢的悲剧和曼璐、祝鸿才、顾太太、世钧的缺陷性格不无关系,其中,曼璐作为残酷现实的牺牲品所引发的人性变异和世钧作为半独立的旧式少爷人格中所残存的软弱成分直接将曼桢逼上了绝境。
整个悲剧的最直接肇事者,是祝鸿才;从犯是曼桢的胞姐曼璐;而帮凶是曼桢的生母顾太太。
文中多次提到,祝鸿才是“吃交易所饭的”。
杰民说他“笑起来想猫,不笑像老鼠”。
鸿才对于曼桢,是“十分向往”的,“一向觉得曼桢是一个高不可攀的人物”,“他究竟有点怕她”“不知怎地,尽想着她”。
曼璐首次出场的直接描写,作者是这样说的:
“她穿着一件苹果绿软缎长旗袍,倒有八成新,只是腰际有一个黑隐隐的手印,那是跳舞的时候人家手汗印上去的。
衣裳上忽然出现这样一个淡黑色的手印,看上去有一些恐怖的意味。
头发乱蓬蓬的还没梳过,脸上已经是全部舞台化妆,红的鲜红,黑的墨黑,眼圈上抹着蓝色的油膏,远看固然是美丽的,近看便觉得面目狰狞。
”这是一个徐娘半老的风尘舞女形象。
曼璐为了一大家子的生活,放弃了当年和张豫瑾青梅竹马的爱情,牺牲掉她的青春和未来,做了红尘中的卖笑女。
作为一个女人,她有自己无法向母亲倾诉的心伤,结婚嫁人更是成了两难的事情,而顾太太对她的安慰只不过是“隔靴搔痒”,不提倒罢,每每提及反惹得她心烦意乱。
选择鸿才也是无奈之举,“曼桢觉得他(鸿才)说出话来实在讨厌,这人整个地言语无味,面目可憎,她不由得向她姊姊望了一眼。
她姊姊脸上也有一种惭愧之色,仿佛怕她家里的人笑她拣这样一个丈夫。
”
曼桢曾经跟世钧说她姐姐“她其实是很忠厚的”。
鸿才向曼璐表示出对曼桢的欲念时,曼璐是很愤怒的,她说“她就是肯了,我也不肯”。
她就这一个妹妹,牺牲了自己赚了钱来给她受这些年的教育,她们姐妹之间终归是有感情的。
曼璐不能生育,她原本嫁了祝鸿才就打算好一辈子粗茶淡饭的,谁曾想后来他发家致富了,倒落得了一个凄凉的下场。
顾太太说“这要是从前就又好办了,太太做主给老爷弄个人,借别人的肚子养个孩子”,她母亲怎么也不会想到曼璐竟然会想到她自己妹妹身上。
曼璐不顾姐妹情谊伙同祝鸿才对曼桢下了黑手,究其原因有二:
一是鸿才对曼桢的“一片痴心”遭到曼璐痛骂所导致的对曼璐态度的愈发恶化。
曼璐想“要是真能够让他如愿以偿,他到也许从此就好了,不出去胡闹了”。
就像以前一些纨绔子弟不顾家一样,母亲为了牵住儿子就想方设法让他吸烟成瘾。
曼璐为了让鸿才回心转意,动用了最后一个砝码——牺牲她妹妹。
另一个更直接的原因,是张豫瑾移爱到曼桢身上。
在曼璐的心里,她和张豫瑾的过去是值得珍视的,虽然物是人非了,这回忆却依然是她心中仅存的美好。
七年之后再见豫瑾,曼璐穿了当年那件紫色的旗袍,她以为他还在那里迷恋着她放不下过去,谁知道他把从前的一切都否定了。
他说“想想从前的事,非常幼稚可笑”,她所珍惜的一些回忆,他已经羞于启齿了。
曼璐“身上穿着那件紫色的衣服,顿时觉得芒刺在背,浑身都像火烧似的。
她恨不得把那件衣服撕成破布条子”。
豫瑾对曼桢的好感使曼璐的一点回忆都给糟蹋掉了,变成一堆刺心的东西,碰都不能碰,一想起来就觉得刺心。
她想曼桢“这样恩将仇报”。
这次她是“抱定宗旨,要利用她妹妹来吊住他的心”了。
归根结底,曼璐作为残酷现实的牺牲品,长期的不幸和无助使她的心理出现某些过于敏感和自卑的绝望无助的歇斯底里。
世钧是曼桢苦苦期待的营救者。
然而他没能救她,因为他性格中的软弱成分。
顾太太对世钧的评价是“沈先生呢,人是个好人,就是好像脾气有些不爽快”,当然这也并不见得世钧的坏。
但是曼桢也早就说过“幸而叔惠不喜欢我,不然你就一声不响,走得远远的了。
我永远也不会知道是怎么回事”。
世钧作为一个半脱离家庭的旧式封建少爷,他的人格不够独立,他还依附于家庭,也没有足够的勇气自己去闯自己的人生。
沈啸桐去世后分家,世钧是“一贯抱着息事宁人的主张,劝他母亲吃亏点算了”;世钧和曼桢的婚事遭到沈家的反对,曼桢说“有时候不能不拿点勇气出来”,可是他却想“你一定懊悔了,你这个时候想起豫瑾来,一定觉得懊悔了”。
世钧总是以为,曼桢是和豫瑾好了,搬家、辞职、销声匿迹,所以到最后竟和翠芝“一言为定了”。
虽然其中有一些曼璐一手制造的误会,多多少少,世钧的性格也促成了这个不可挽回的结局。
然而,曼桢就是爱着他的,“曼桢有这么个脾气,一样东西一旦属于她了,她总是越看越好,以为它是世界上最最好的”。
命运让我们注定与某个人相爱了,就只能是那个人,无论好坏,无论付出多少伤心的等待和无果的期望,也都认了。
2、情节结构
世事发生本只是偶然的,但是《半生缘》中的误会巧合环环相扣,叠加在一起的各个小事件使最后的结果成为无法解开的牢笼。
造化弄人,曼桢和世钧在一个又一个漩涡中成了命运最无辜的殉葬者。
十四年以后一切都恢复了原来的秩序,就像一个死结经过长时间的浸泡终于腐化脱落,终于还原了命运的自由,曼桢和世钧的爱却被勒死在其中,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作者张爱玲正是通过对几次巧合的营构来导演这出悲剧的。
其一,曼璐对曼桢的邪念“像一个黑影,一只野兽的黑影”“咻咻地臭着认着路”找到她这来时,七年未见的张豫瑾不早不晚的出现了。
张豫瑾的出现搅乱了四个人的心。
首先是顾老太太和她孀居多年的儿媳妇儿顾太太。
她们觉得豫瑾和曼璐有缘无分,似乎可以让曼桢去填补她姐姐的空缺,于是对世钧的态度有所转变,对豫瑾倒殷切热情了许多。
其次是世钧。
世钧多疑、不自信、不够勇敢。
豫瑾出现时,连孩子们对豫瑾的爱戴,他也有些醋意。
曼桢想“他是这样不信任她,以为她这样容易就变心了”“他还是一贯的消极作风,一有第三者出现,他马上就悄悄的走开了,一句话也没有,这人太可恨了”。
世钧总是在一味的猜忌着,他想要是豫瑾成了曼桢进退两难的选择,他是“绝不叫她为难”的。
这样悄悄走掉的态度,势必阻止不了曼桢厄运的发生。
最后是曼璐。
豫瑾对过去的否定,以及对曼桢的好感,彻底的消除了曼璐心里的一点善念。
等到后来曼璐懂得她妹妹对她的体贴和知己,“她突然觉得很惭愧,以前关于豫瑾的事情,或者也是错怪了二妹,很不必把她恨到这样,现在可是懊悔也来不及了,也只有自己跟自己譬解着,事已至此,也叫骑虎难下,只好恶人做到底了”。
其二,沈父病后世钧辞职回南京,曼桢第一次见世钧的父母,恰好被从上海赶来避寿的世钧的舅父冯荪菊道出了她和曼璐的姐妹关系。
本来世钧的母亲和啸桐对曼桢的印象都是极好的,身世背景也还般配,但是啸桐说曼桢“好像在哪儿见过”,她长得像一个叫李璐的舞女,曼璐就是当年的李璐。
不过天下长得像的不一定都是一家子,要是世钧的舅父冯荪菊不来掺一脚,事态也许不会恶化得那么快。
荪菊道出了曼璐的近况,也证实了啸桐的猜测。
曼桢因有这么一个姐姐,是很难被沈家所接受的。
因为家庭的原因世钧和曼桢起了争执,吵了一架之后,曼桢说:
“也不值得为它这样发愁。
”就把戒指都脱下来了,而世钧往纸篓儿里一丢也赌气走掉了。
他喝过的茶杯还是热乎乎的,他的人已经走远了,再也不回来了。
接下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都和他没有瓜葛了。
他们大概都没有料到,那是一个猝不及防的诀别,是他们青春岁月里的最后一面。
其三,曼璐装病请她母亲过去祝公馆,恰好顾太太把腰给扭了,曼桢只得单独留宿祝家,给曼璐的阴谋提供了可孕育的沃土。
曼桢母女见到曼璐时她是“面色惨白,气如游丝”“好像今天晚上是一个关口”的,第二天顾太太再来的时候“她的想象和事实差得很远”,“曼璐竟是好好的,连一点病容也没有,正披着一件缎面棉晨衣,坐在沙发上抽着烟,和鸿才说话。
倒是鸿才很有点像个病人,脸上贴着两块橡皮膏,手上也包扎着。
”顾太太不早不晚的,偏偏在这关口上扭了腰。
曼璐轻易的给曼桢下了个套。
作为母亲,想必顾太太也不会将自己的女儿往火坑里推,但是恰好她扭了腰,木已成舟,而后即便知道了,也是以一贯“从一而终”的传统观念帮着隐瞒,更何况,钱这样东西,确是有一种微妙的力量。
顾太太本来苦于没有一个人可以商量,见到世钧就像见了自己人似的,几乎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但是却“摸到曼璐给的那一大叠钞票”,不由得觉得对不起曼璐。
就这一瞬间,她立马打消了告诉世钧的念头。
也是这一瞬间,曼桢的大半生都埋葬在无望的守候中。
其四,啸桐病重入院,看护朱小姐恰好谈及张豫瑾,说起他到上海结婚又和新娘子一块回去了,世钧以为这“新娘子”就是曼桢。
世钧向来是很介意张豫瑾的,曼桢他吵了一架之后无故消失了,世钧一直就疑心是她抛弃了他们的爱情舍下他走了。
当曼桢被困在祝公馆,求助无门,不知真相的世钧想“她竟这样绝情,不肯见我。
”所以沈父病重到上海就医,当他们用的一个特别看护朱小姐说到豫瑾结婚了“新娘子家在上海,不过他们结了婚就一块回去了”时,世钧想“曼桢当然是嫁了豫瑾,一同回去了,一家子都跟了去,靠上了豫瑾了。
曼桢的祖母和母亲的梦想终于成为事实了。
”世钧最后一次去祝公馆,曼璐顺着世钧的猜想把红宝石戒指作为曼桢的绝交信物交给了他,至此,世钧彻底放弃了希望。
“那戒指在他裤袋里,那颗红宝石就像燃烧着的香烟头一样,烫痛他的腿。
他伸进手去,把那戒指掏出来,一看也没看,就向道旁的野地里一礽。
”其实他要是带回家去自习看看,就可以看见戒指上裹的绒线上面有血迹。
可惜他没有。
世钧去祝公馆找曼桢时,曼桢在小屋子里是听得了他的脚步声的,皮鞋践踏在煤屑路上。
可是她“病了这些时,发热发得喉咙都哑了”。
世钧回南京后不久,和翠芝,两个同病相怜的人就结婚了。
命运是多么的残酷,总是让他们在彼此的生命里失之交臂。
这一连串的事情下来,但凡有一个喘息的间隙,也许都不会到一个无以挽回的结局。
但事实就是,命运滴水不漏,让人窒息。
3、意象隐喻
小说中有两个反复出现过的意象,一个是月亮,一个是卖豆干的老人。
第一次出现对月亮的描写,是曼桢和世钧两人都心生爱意却未表白时,“俩人一个面朝外,一个面朝里,都靠在栏杆上。
今天晚上有月亮,稍带长圆形的,像一颗白净的莲子似的月亮,四周白蒙蒙的发出一圈光雾。
”他们在一起是自然而然的事情,没有太多的甜言蜜语海誓山盟,他什么都没有说“他等于已经说了。
她也已经听见了。
”此时“白蒙蒙”的月,是他们纯挚爱情的象征。
我们的一生中有多少这样美丽的过往,月色下又有多少令人心动的青涩情怀。
他所爱的人也爱他,想必也是极普通的事情吧,但是对于身当其境的人,却好像是千载难逢的巧合。
他们都怀着太剧烈的快乐,需要远离人群,而只有月是善解人意的。
第二次出现月亮的意象,是他们的关系已经得到顾家老少的认可,世钧陪同曼桢去家教。
“对过有一个黄色的大月亮,低低地悬在街头,完全像一盏街灯。
今天这月亮特别有人间味。
它仿佛是从苍茫的人海中升起来的。
”他们像世间所有相爱的男女那样,对未来的日子充满着期许和幻想,他们以为可以在一起很多年,直到老去。
从前他们的爱情是潜意识里对对方的眷恋,是一颗一尘不染的“白净的莲子”,现在他们的爱,是执子之手的温存,是有人间味儿的,可以拿来度日。
最后一个月亮的印象是“只看见那一片空明的天,和天上细细的一钩淡金色的月亮”。
那是世钧去祝公馆曼桢在楼上听见脚步声却叫不出声来。
“一钩”总有些残酷的意味,作者大概隐去了后半部分,这一钩细细的月最后也将躲进云中去的。
因为他们最后的希望就此破灭了。
变幻莫测的月总是人世间的俯瞰者,一切悲欢离合喜怒哀乐的尽收眼底。
他们好的时候听得到卖豆干的老人的吆喝,后来他们吵架了,依然听得到那沉着而苍凉的呼声。
卖豆干的老人是时间老人。
他们在沉默中听见那苍老的呼声渐渐远去,这一天的光阴也跟着那呼声一同消逝了。
三、张爱玲《半生缘》曼桢悲剧的审美价值
张爱玲的小说向来给人以苍凉的悲剧美感,大概是她自己身世的缘故,她的作品从不同的角度折射出社会历史与人类生存的种种镜像,揭露了人性的畸零和软弱,更反映出这残缺的人格在沉重的现实面前显得苍白无力的情状。
在张爱玲塑造的人物形象中,困于封建桎梏丧失人性的曹七巧,在婚姻、社会中疲于奔命的白流苏,为爱而自我毁灭的葛薇龙等等一系列的悲剧女性各有其意蕴深远的审美内涵,而《半生缘》里曼桢的悲剧又是有其独特意义的。
曼桢的身上,有许多超越当时代女性的特点,她独立、自主、顽强,她不愿意依附男人生活,所以也就没有早早的和世钧结婚让世钧替她分担顾家老小的重担。
甚至在受到祝鸿才玷污之后,她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对不起世钧的,逃离祝公馆后她依旧倚靠自己的双手自立自强的活着。
曼桢不是没有抗争的,她在挣扎,却挣不脱命运的魔爪,也走不出时间的荒崖。
时间是残酷的,十四年的岁月像一条奔流不息的大河,小说男女主人公曼桢和世钧,仿佛是两片随风坠落的树叶,沉浮其中,不能自主。
其实他们在一起的日子并不长,相比较而言,卡在中间的十数年的空白就注定了此生只能相望而不能相守了。
世钧和曼桢无望的爱情,是毕生都割舍不了而又放不下了的,就像被缚的普罗米修一样,他们将无休止的忍受着命运赋予的苦痛折磨,直到老死。
生命比死更可怕,生命可以无限制地发展下去,变得更坏,更坏,比当初想象中最不堪的境界还要不堪。
可我们又能怎样呢?
在强大的命运面前,人如蝼蚁。
我们永远不可能为了某一个人某一个瞬间就让人生重来,时间会推着我们不断向前,按压着我们的头颅让我们日复一日的编织这无可奈何的生命。
爱情是宿命里不可触碰的疼痛,是午夜梦醒时开在心头的那一朵温柔。
我们可以哭泣,可以悲伤,但是却回不去了。
这样一种绵长的遗憾和哀伤,或者就是《半生缘》展现在读者面前让人生疼的审美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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