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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境伦理观在生态环境评价中的应用
环境伦理观对生态环境评价的影响机制探讨
李小梅1
(1福建师范大学化学与材料学院,福州,350007)
摘要本文在不同环境伦理观与自然价值观辨析基础上,分析了伦理观对生态环境评价过程的影响机制:
评价根基→评价过程→评价思路;提出生态环境评价的伦理观模型:
环境伦理观→自然价值观→生态环境评价思想→评价指标构建;伦理观对评价过程的影响体现于评价主体与客体的辨证与生态关系;伦理观对评价思路的影响体现于评价原则、思想、方法、标准、指标等方面;以对荒野的评价和自然生态景观的评价为例说明不同伦理观将产生不同评价结果;最后提出生态环境评价的维度:
时间维、空间维和伦理维,以此可以计算出评价的实践类型为18种。
关键词伦理观生态环境评价伦理维模型
ImpactmechanismofEnvironmentalethicsonEco-environmentalAssessment
LiXiaomei1ShaJinming2
(1CollegeofChemistry&Material,FujianNormalUniversity,Fuzhou,350007,China;2CollegeofGeographicalScience,FujianNormalUniversity,Fuzhou,350007,China)
AbstractBasedonthedifferentiationoftwoenvironmentalethicsandnaturevalues,itisdiscoveredthattheenvironmentalethicsinfluencedtheeco-environmentalassessmentfromthebasicthoughtsofassessment,processofassessmenttotheclues.Itisproposedtheethicmodelofeco-environmentalassessment:
ethics→naturevalues→assessmentthoughts→indicatorsconstruction.Duringtheprocessofassessment,therelativeorecologicalrelationshipbetweenthesubjectandtheobjectwouldresultondifferentassessmentconclusions;Theprinciples,thoughts,methods,standards,andindicatorswouldbedistinctbecauseofdifferentethicviews.Finallytheassessmentdimentionsincludingtemperal,spacialandethic(overall12specials))werepresented..
前言
伦理是用习俗、舆论等形式来规范和调节社会共同体中成员之间的相互关系,使之维持人们正常生活的稳定秩序。
环境伦理是调节人类与各种生命形式及其存在的环境之间的价值秩序的形式[1]。
环境伦理学是研究人与环境(自然)关系的道德学说,属于应用伦理学的范畴。
目前当科学和技术的发展带来众多环境问题的时候,科学家们提出必须利用科学技术来解决,但越来越多的人意识到当代科学技术为人类解决的问题与给人类带来的问题一样多,它对人类的建设性作用与破坏性作用几乎同等规模,因此科学技术在解决其自身产生的环境问题面前具有局限性[2]。
环境问题本身就是一种高度综合性的问题,解决环境问题仅靠科学技术远远不够,还需要社会科学的参与和交叉,需要从“科学是客观的、价值中立的神话”(即被科学证实的才是真的,科学在知识和真理问题上被视为终极的权威)思维中跳出来,进入“伦理学约束下的自然科学”和“自然科学方法指导下的伦理学”思考或研究的轨道上来[3]。
我国环境伦理学的探讨主要在哲学家、社会学家之间展开,仅有少量环境学家关注,目前环境伦理学在我国环境科学领域的应用实践十分缺乏。
在国外,环境学家们与自然哲学家们已经将环境伦理学应用于自然保护区的设立、森林管理、工程技术、环境经济、环境政策、项目开发等诸多领域[4-10]。
生态环境评价是对生物、与生物紧密相联的生态因子、生物与生态因子之间生态关系三者按照一定的评价原则进行的评估,其目标是了解生态环境的状态和动态,为生态环境保护决策提供依据。
由于生态因子的复杂性和生态关系的模糊性,评价对象客观上本身具有复杂的变化规律,作为具有局限性认识的评价者其不同的价值取向和环境伦理思想直接影响到对评价对象优劣好坏的判断即评价结果。
因此在生态环境评价领域,客观地存在着评价结果的不确定性,这种不确定性决定于人类认识自然的深度和对自然的价值伦理趋向。
在实际工作生活中往往如此:
不同专业背景领域的学者对同样的问题常常产生不同见解,而且不同时代的人们对同样的自然环境产生不同认识。
目前环境伦理观对生态环境评价结果的不确定性影响机制尚处于无人问津的“荒野”阶段,本文对此进行粗浅探索。
表1两种环境伦理观和自然价值观的辨析
人类中心论
生态中心论
人与自然的关系
人是自然界的中心,人对环境的道德基于人的思考,人自身的利益高于其他一切有机体和无机体,人的利益是价值的衡量准则,自然界对人类来说仅具有工具价值。
人是自然界的一员,人的道德范围应该扩展到其生存的自然环境,人与生存的自然环境为生态共同体,生态原则成为伦理学的判断标准,合乎生态规律是生态伦理的价值合理性基础。
对自然的态度
承认自然生态系统对人类具有服务功能(工具价值),强调人对自然系统的调整和作用。
尊重自然生态系统的完整性,敬畏自然。
价值本质
价值是客体对主体需要的满足,价值是人类可欲之物和偏好的东西,价值中心是人。
价值是自然界中具有自创生特征的实体通过目的导向或自我调节的自组织活动,从而在适应环境的整个过程中所具有的能力[1]。
价值观
只承认人类具有内在价值,自然对人类仅具有工具价值。
自然具有内在价值、工具价值和系统价值。
价值内容
自然对人的工具价值包括:
人化自然形成的价值(即人对自然的改造)、自然化人形成的价值(自然对人的塑造)、体验和感受自然的方式形成的价值(自然为人提供的娱乐享受)[12]。
自然的内在价值不依赖于人类的评价者而独立存在,人类的生存发展依赖于共同体中非人类成员价值的长期存在;系统价值是指共同体的某种充满创造性的过程;工具价值指共同体内各个成员间的相互协助关系[13]。
价值类型
生命支撑价值、经济价值、消遣价值、历史价值、文化象征价值、宗教价值、塑造性格价值、辩证价值。
生命价值、美学价值、科学价值、使基因多样化的价值、多样性与统一性的价值、稳定性和自发性的价值,再加上“人类中心论”的八种类型。
价值立足点
混淆了客观的价值事实和主观的价值评价,强调的仅是价值评价者。
承认价值体的客观性,肯定了内在价值、工具价值和系统价值的统一性,将价值事实与价值评价统一。
价值秩序
人类出现以前,不存在价值秩序。
人类出现以前,存在着以生态规律来调节的纯自然价值秩序;人类出现以后,存在着人类干扰下以生态规律和社会规律来调节的人类-自然共同体的价值秩序。
道德义务
人类对自然勿需道德义务
人类应该遵循生态规律,明智地利用自然资源,富有爱心地看护和管理大地母亲创造的一切价值,并要恢复生态系统的稳定、完整、健康和美丽。
1环境伦理观与自然价值观
20世纪中叶以后,环境伦理问题开始为越来越多的人所认识,其中具有重大贡献的思想家包括MartinHeiadgger,AlbertSchweitzer,RechelCasson,AldoLeopold等,20世纪80年代后期,环境伦理学理论呈现出多学派的发展趋势,其中代表人物有HolmesRolston,PaulTaylor,,BryanG.Norton等[11]。
目前主要的环境伦理观分为三种:
人类中心论、生物中心论和生态中心论,后两者称为非人类中心论,本文重点讨论人类中心论和生态中心论的观点及其对生态环境评价的机制。
表1为两种环境伦理观的主要观点及其不同的自然价值观辨析,以人与自然关系的不同观点出发,衍生出对自然的态度和自然价值观理解的差别,自然价值观包括其本质定义、价值内容、价值类型、价值立足点和价值秩序,在上述差异基础上形成人对自然的道德义务上的区别。
环境伦理学的中心问题就是关于人与自然关系和自然价值的评价问题,自然价值观的不同直接影响着生态环境评价者的评价思路,目前在生态环境评价领域,对于伦理观—自然价值观—生态环境评价思想的讨论不多,甚至被忽略。
2伦理观对生态环境评价影响的机制
上面不同伦理观之发展观和自然价值观的分析,是为了阐明评价者意识中的伦理观和自然价值观对客观评价对象的认识差别,继而说明在评价前评价思路和评价标准不同,构建的生态环境评价指标体系差异明显,最后影响到评价结果。
这个部分重点剖析环境伦理观如何应用或如何影响到生态环境评价的过程,从评价根基—评价过程—评价思路—评价实例四个方面进行阐述。
2.1生态环境评价的根基——伦理观模型
目前生态环境评价的理论主要集中在生态环境评价指标体系的构建,但没有追溯到其评价客观性与不确定性的测度研究。
生态环境评价的指标体系构建,是基于生态环境评价的理论体系构建,而生态环境评价理论的逻辑基础是建立在人们对自然价值的认识上,而自然价值观来自于环境伦理观(见图1)。
图1生态环境评价的伦理模型
中国古语“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不同的树结不同的果子,不同的伦理思想得到不同的评价结果。
在图1生态环境评价的伦理模型中,环境伦理观作为基础前提,在其上建立不同的自然价值观,在自然价值观框架上形成生态环境评价的理论思想,进一步成为构建评价指标的依据。
按照自然科学误差理论累积原理或者生态学食物链的层次理论,根部的微小差异将导致果实或枝叶误差的数量级增长。
根部的误差对枝叶来说,属于根本性的系统误差。
在图1中,不同生态伦理观所贡献的评价误差属于系统误差,属于根本性的误差,而评价指标之间的差异带来的误差远远小于系统误差,误差值的降低或改善取决于生态伦理观的重大改变。
生态环境评价伦理模型中,从根到树叶是环境价值体系的实现和实践应用。
对生态环境评价指标体系来说,是其构建的中心线索。
根据这个模型,可以从根到枝叶进行讨论,同样也可以从枝叶到根进行寻索追踪。
无论如何,这是一个评价开始之前思考的框架和线索。
在上模型中,生态环境指标体系的构建、生态环境指标的综合,以及遥感技术在生态环境评价中的应用等均属于评价的具体实现这个层次。
这也是很多自然科学工作者最关心所努力改善的对象,因此这个层次上的文献资料有很多,每一种新的技术手段和新的数学方法的提出首先应用在这个层次上。
这个层次最丰富多彩,最令人眼花缭乱。
但从基层的指标构建到生态环境评价理论的向上提炼和综合,既需要对该领域的前瞻性综合,也需要新技术和其他理论发展的支撑。
如遥感技术在生态环境监测中的应用,使我们对生态景观特征的完整性了解成为现实;景观生态学理论的提出,使传统生态学的同质性特征认识扩展到异质性的认识,使单纯点上的生态系统内部结构功能研究拓展到面上空间不同镶嵌体的研究,使生态学上尺度问题与地理学上的尺度变化结合起来引起人们对尺度转化问题的兴趣。
2.2生态环境评价过程影响——评价主体与客体关系
生态环境评价就是评价者在一定的环境伦理思想指导下对自然实体(评价客体)生态环境状况作出的一种评价或认识,是主观对客观的认识过程,主观的价值观或评价立足点对于评价结果至关重要。
自然生态场
自然客体
自然客体
图2评价主体与评价客体的辩证关系图3评价主体与评价客体的生态关系
图2、图3分别为评价主体与评价客体的关系描述,图2反映了评价主体将自身置于评价客体之外,评价主体与评价客体之间存在着互为对象的辩证关系,评价客体对评价主体的贡献或作用作为评价者权衡其重要性的主要根据,其源于“人类中心论”的环境伦理观。
图3反映了评价主体与评价客体同存于“自然生态场”中,评价行为不仅属于自然,而且存在于自然之中,评价的重点在于共同的“自然生态场”的完整,其源于“生态中心论”的生态伦理观。
2.3伦理观与生态环境评价思路
传统的生态环境评价被认为是生物评价,生物作为环境因子的要素之一进行单独评价,生物量作为直接服务于人类社会的容易获取的定量指标而作为评价的中心原则,例如工程项目的生态环境影响评价中以生物量损失作为一个非常重要的硬指标[14],目前随着生态系统研究的深入,生态系统类型的识别和生态功能的划分和类型作为重要的评价内容。
基于上面对环境伦理观如何影响生态环境评价过程的分析,辨析不同伦理观在生态环境评价原则、评价标准、评价思路、评价方法、评价指标和评价结果的应用等方面的区别和联系(表2),通过相互比较,更合理地在伦理观的指导前提下进行生态环境评价工作,并实现评价的最终目标——保护自然、肩负对自然的道德关怀义务,使大地共同体能保持其健康和美丽,实现超越人类自身的整体系统性和谐发展。
由表2,可以清楚地辨析出两种伦理观在生态环境评价思路上的差异,包括宏观上的评价原则和思想,具体的评价技术如评价方法、标准和指标,评价结果的应用和各自的优缺点。
从人类中心论出发,生态环境评价的指导思想是为人类福利最大化,人作为评价的标准和尺度,反映在评价标准的制定方法上是以环境毒理学为科学依据,评价过程中得到的结论是是否超标以及超标倍数,针对单要素和评价结果提出具体工程治理措施,使这个要素的环境质量下降问题得到解决。
其优点是工程技术的针对性强,而缺乏长远的系统分析。
生态中心论将人自身看作自然的成员,而从感情上和心灵上付之于关怀和爱护,因此评价原则以生态完整性为根本出发点,评价时尊重自然系统的内在价值,重视系统价值和工具价值属性,在评价方法上考虑因素较多,评价指标体系具有层次性和系统性,在实践工程方面难以在短时间内见到明显的效应,可以起到整体治理的效果。
生态环境评价不仅是获得评价结果、提出治理措施,更重要的是提出人类的环境义务,基于人类中心论其通过技术方法的继续改进,可能再次进入污染的陷阱,而生态中心论提出的心灵关爱可以将人类发展和科技进步的快速列车引入大地共同体一起进步和受益的轨道上来,使之不再是脱缰的野马,失去控制和目标。
表2基于环境伦理观之上的生态环境评价思路辨析
人类中心论
生态中心论
评价原则
为人类提供的物质和精神服务产品为评价的核心原则,追求产量或人类利益最大化。
生态系统完整性原则,系统评价原则,生态关系分析原则,兼顾长远的生态演替变化。
评价思想
以人的健康福利为准则,以环境毒理学和药理学试验结果作为生态系统的工具性价值属性来制定评价标准,评判自然环境要素等级。
以生态关系分析为基础,生态系统价值或功能分析为基础,以生态阈值为界限进行定性或定量评价。
考虑生态系统的工具价值属性时没有忽略其内在价值和系统价值,更重视其系统价值属性。
评价方法
评价指标特征属性与环境标准进行对比,是否超过标准或超标倍数为评价结论。
生态因子之间的生态关系分析,系统功能、物质循环和能量传递分析,生态因子的综合系统分析。
生态因子的组合特征模式、是否到生态系统临界点和生态环境质量综合值是评价结论。
评价标准
环境质量标准。
以背景系统或未受干扰处于自然生态变化过程中的系统为参照体系。
评价指标
水环境质量、声环境质量、大气环境质量、和土壤环境质量表征指标,以及生物指标。
生态因子指标:
水分、热量、植被指标、土壤指标、气象指标等。
生态关系指标:
因子之间的组合关系、主导因子指标。
生态系统指标:
系统质量综合值、系统健康状态、系统功能价值序列。
评价结果的应用
针对超标的单要素进行治理或环境管理;治理工程或措施以牺牲其他环境要素的质量为代价,不能整体提高系统环境质量。
生态关系分析,找到系统内不协调因素,寻找生态因子之间相互调节的治理模式即生态工程治理或者生态恢复工程。
以生命周期评价结果来选择合适的工程治理方式,对污染链的污染累加作用进行总体考虑,以系统的整体生态效益为最终目标。
人的环境义务
目标:
谁污染,谁负责。
爱护自然是为人类利益的最大化。
行动:
物质投入即技术投入+经济投入,进入技术经济—污染—技术经济—二次污染的循环。
目标:
为了整个系统的利益,将人类的利益融于大地共同体的利益。
行动:
心灵的投入+技术投入+经济投入。
对大自然的热爱和关怀体现于行动决策前或技术经济发展时慎对自然。
优缺点
优点:
指标明确,工程措施针对性强,评价和治理工程容易操作执行,不确定性小,更容易量化。
缺点:
治表不治本,不能从整体和长远地把握系统变化特征和趋势。
优点:
统筹考虑,整体效益为重,以保护为重,尽可能减少人类干扰的影响,从长远和整体角度出发进行评价和治理。
缺点:
指标易因环境条件的改变而变化,工程治理措施为耗费大见效慢的系统工程。
评价技术要求更复杂化、不确定化。
评价方法
评价指标特征属性与环境标准进行对比,是否超过标准或超标倍数为评价结论。
生态因子之间的生态关系分析,系统功能、物质循环和能量传递分析,生态因子的综合系统分析。
生态因子的组合特征模式、是否到生态系统临界点和生态环境质量综合值是评价结论。
评价标准
环境质量标准。
以背景系统或未受干扰处于自然生态变化过程中的系统为参照体系。
2.4评价小实例
生态价值观对生态环境评价的影响在于其是生态环境评价的主要根据,对不同层面上的生态价值认识是最终评价者决定生态环境状况好坏的根本准则。
下面从两个具体实例进行阐述。
问题1:
荒野的评价
对人类中心论者来说,荒野不具备向人类提供有益资源的功能,不具有工具价值。
对生态中心论者来说,荒野是自然客观实体,荒野自身有内在价值和系统价值,荒野也具有工具价值。
从开发行动角度来看,人类中心论者认为荒野完全可以开发为工业区、商业区和居民区,荒野只有加上人类的资金(投资)才具备经济价值,否则完全没有利用价值。
人们可以尽可能地利用和改造荒地,使之成为人类进步或发展的工具。
开荒是文明和进步的象征,荒地开垦率可以作为生态环境好坏的指标;对生态中心论者而言,荒野仍然是一种价值实体,荒野开发的价值损失包括:
荒野生态系统的破坏、荒野生态功能损失、荒野生命价值、科学研究价值、美学价值、多样性价值和稳定性价值等的降低,而得到益处的是荒野某些经济价值的增加,因此荒野的开发需要权衡其价值得失,在生态阈值范围内小心谨慎地开发。
问题2:
自然生态景观的评价
对于具有多样性生态景观的地球而言,每一种生态景观内部其各种环境要素如空气、土壤、植被、河流、岩石、地貌等的和谐组合,构成一幅美丽的画面。
例如沙漠有广袤宽阔、一望无际的景观,热带雨林有丰富的植物、微生物和昆虫种类的美丽景观,广阔的大草原具有大型的野生动物嬉戏景观等。
从生态中心论的内在价值角度来看,这些生态景观都存在内在价值,我们无法评定其内在价值孰优孰劣,它们的存在就是一种价值事实,它们内部各种要素的组合都是一幅完整美丽富有生命力的图画。
根据罗尔斯顿提出的自然价值类型,对于不同的价值目标(工具价值内容)如经济价值来看,热带雨林>草原>沙漠,而对于历史价值来看,沙漠>草原>热带雨林。
而从系统价值的角度来看,更关心的是系统完整性、系统恢复力、系统稳定性和系统的自创力等。
系统价值往往与人类干扰条件下生态系统的响应相联系,如在人类强烈干扰条件下,首先考虑的是生态环境阈值即人类对生态系统干扰后使生态系统能保持其正常功能的临界值,其次考虑到生态环境的恢复力和弹性力,进一步探讨到生态系统的健康问题,上述为生态中心论的自然价值观对三种生态景观的价值认识。
对人类中心论而言,三种生态景观的价值评价仅仅体现于工具价值方面,不承认不同景观内容的内在价值,因此其价值顺序为热带雨林>草原>沙漠,采取的行动为大量开发热带雨林、改造沙漠改造荒田。
3生态环境评价的伦理维
如前面分析,生态环境评价本身包含两个实体即评价对象和评价者,评价过程就是后者对前者的认识过程。
若以维度来描述生态环境评价,可以划分为三个维度:
时间维、空间维和伦理维,这三个维可以描述生态环境评价的深度和广度。
时间维和空间维是评价实体所固有的属性,伦理是评价者所具有的特性,在评价者认识或评价客体对象的过程中,这种认识就具有了时间、空间和伦理属性,以此三种属性为维度可以划分生态环境评价工作的类别和工作深度(图4)。
评价实践类型:
3×3×2=18
图4生态环境评价维度
4结论
4.1从人类中心论到生态中心论是一种价值参考系的转变,人类中心论只承认自然的工具价值;生态中心论承认自然的内在价值、系统价值和工具价值。
4.2伦理观对生态环境评价的影响体现在四个方面:
评价根基—评价过程—评价思路—评价实例。
4.3本文提出生态环境评价的伦理观模型即:
环境伦理观——环境价值观——生态环境评价理论思想——生态环境评价指标构建的树枝状结构,系统误差从根到叶不断累积。
4.4本文提出生态环境评价的时间维、空间维和伦理维,以此三维为基点可以将生态环境评价实践类型划分为18个类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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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SUS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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