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屯龙山与仰韶.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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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屯龙山与仰韶
小屯、龙山与仰韶
自从安特生发现仰韶文化之后,它的时代和文化的关系始终未曾确定。
格拉尼在他1930年出版的《中华文化》里还说我们没有确实的证据来证明仰韶不是与殷周青铜文化同时的石骨文化(见MarcelGranet:
ChineseCivilizationp.65)。
徐中舒先生在他1931年发表的《再论小屯与仰韶》一文里还在讨论仰韶文化是一种胡文化或一种华文化(见安阳发掘报告第3期第5篇)。
李济先生1929年秋季在小屯发现1块带彩陶片的情形虽然给我们一个很清楚的暗示,但是证据的力量还是很薄弱(见安阳发掘报告第2期,李济:
《小屯与仰韶》)。
仰韶问题的讨论正在这个阶段的时候,吴金鼎先生1930年秋季在山东龙山镇城子崖发现了龙山黑陶文化的遗址。
于是小屯、龙山与仰韶的问题由此而产生。
根据挖掘城子崖所得的知识,我们只知道在龙山黑陶文化之上还有一层春秋战国时代的文化遗物。
依现在通行的年代表计算殷末距春秋初年约400年,所以我们不能利用上述的事实作为龙山文化比小屯文化时代早的证据。
而龙山和仰韶又同是石骨文化,所以我们也无从决定它们先后的次序。
1931年春季我们在后冈(在安阳城西北,高楼庄北地,临洹水南岸,西北距小屯约1公里)工作,第一次得到小屯与龙山文化关系的线索。
但还是不分明。
同年秋季我们在第241、第243、第244和第283四坑挖得这三期文化先后次序的确然的证据。
我们于是知道龙山文化的时代早于小屯,而仰韶文化又早于龙山。
我们所得的证据就是考古学上最实在最简单的地下自然的层次。
我们现在把坑位和地下情形略叙一下。
第241、第243、第244三坑位在全冈最高的中北部,排列在一条南北线上,241坑的北端距第244坑的南端30公尺——中间第21、第22、第23三公尺未掘。
第283、第284两坑位在冈的西部,也是排列在一条南北线上,第283坑的北端距第284坑的南端20公尺——中间第9公尺至第13公尺被近代墓葬扰乱。
地下的情形分为两部分,列表如下。
第241、第243、第244坑土层
深度
出土遗物
文化期
耕土
0-0.2公尺
磁片,厚重灰陶片
近代
浅灰土(土色与小屯灰土同)
0.2-1.0公尺
厚重灰陶片,带彩陶片1块,大块兽骨,骨锥,卜骨,石斧,炭渣,铜锈
小屯
灰褐土
1.0-2.0公尺
厚重灰陶片,白陶片1块,带彩陶片1块,大块兽骨,骨锥,卜骨,蚌刀,石斧,月牙形石刀
小屯
深灰土,中有烧炭土一片
2.0-3.0公尺
厚重灰陶片,黑陶片,带彩陶片1块,兽骨,骨锥,蚌刀,石斧
小屯与龙山
绿土(绿土坑深至7公尺)
3.0-4.0公尺
黑陶片,薄灰陶片,蓝纹、方格纹陶片
与龙山
黄土
4.0-公尺
不出文化遗物
龙山
这两个表完全是撮要的性质,所以和实际的土层不免有出入之处。
但是图版1的两幅地层图可以校正这过于整齐的印象,并且表现出详细的情形。
从这两图我们看出土层的深度不是全层一律的,有厚处薄处,是高低不平的;又可以看出第241、第244坑的小绿土坑和坑里分层的绿土,和第283坑包含仰韶遗物的深灰土层向下倾斜的情形。
不过这地层图也有它的短处。
第241、第243、第244坑里,不但浅灰、灰褐、深灰三土层的界线不清楚,深灰土和绿土之间夹有一段灰绿混合的土,也没有显明的分界。
这情形是很值得我们注意的,因为在城子崖上下两文化层之间也有同样一层混合土。
第283、第284坑的情形都与地层图完全符合:
绿土和褐色“鸡矢瓣土”之间,“鸡矢瓣土”和深灰土之间确有很显明的界线。
第283、第284坑土层
深度
出土遗物
文化期
耕土
0-0.3公尺
砖,瓦
近代
绿土(北段1.5公尺深处有“白灰面”一层,南段有绿土坑深至3.5公尺)
0.3-2公尺
黑陶片,光面灰陶片,薄绳纹陶片,蓝纹,方格纹陶片,尖骨器,骨凿,蚌刀,石锛,石斧,砺石
龙山
褐色“鸡矢瓣土”
2-3公尺
光面红陶片,粗陶片,带彩陶片(这层出土遗物极少)
仰韶
深灰土
3-5公尺
带彩陶钵,光面红陶片,粗陶片,尖骨器,琢成石器
仰韶
黄沙土
5-公尺
不出文化遗物
仰韶
地下情形既如上述,后冈遗址上曾经过三期文化和这三期文化先后的次序自然都成为无疑问的事实了。
现在我们可以大略审查代表这三期文化的3层土层的内容看它们所包含的是否如前两表所列的,小屯、龙山和仰韶的遗物。
每层里只挑选那层所包含的文化遗物中最显著的器物做代表。
倒着原来堆积的次序由上往下按层揭,从时代最迟的上层(第241、第243、第244坑的上3土层)看起。
在这3个坑里上层,除了地面0.2公尺厚的耕土外,虽然分为3土层——最上一层的浅灰土出遗物最多,尤其是重厚的大陶片和残碎的大兽骨(土色与遗物及堆积情形完全和小屯灰土层相同),中间一层灰褐土出遗物较少,最下一层深灰土出遗物比较最上层稍少,近层底渐与绿土遗物混合——但是它们所包含的都是同一期文化的遗物,所以可以作为一层看待。
这层出土的主要器物(图版2,上):
陶类有:
厚重绳纹灰色,素灰色,光面,压纹,划纹,刻纹白色,带釉各种陶片;牛头,圜络等凸饰,小孔耳,“将军盔”的仰口边,肥鬲足,圈足。
骨类有:
双棱单脊方角平底镞(看安阳发掘报告第2期,李济:
1929年秋季发掘殷墟之经过及其重要发现第242面,插图2,Ⅲ.2.乙式),单孔刀,猪、牛骨,鹿角。
石类有:
斧,单孔斧,刀,白石单孔刀,圆柱形白石筒。
其他:
字骨,卜骨,卜甲,铜锈。
这些都是在小屯最常见或最贵重的东西,包含它们的上层属于小屯期是没有疑问的。
中层(第241、第243、第244坑的下层和第283、第284坑的上层)完全是绿土;虽然也分为颜色深浅的多少土层,但是遗物的内容全层一致。
土层之间或遇着一片炉火留下的烧炭土或一片建筑物留下的“白灰面”。
土里含有多量的炭屑,与城子崖出黑陶的黑土层的情形相似。
这层出土主要器物(图版2,中):
陶类有:
光面黑色,光面灰色,粗沙,麻皮,压纹,旋纹,划纹,绳纹,席纹,方格,各种陶片;仰口边,颈边,小碗盖,杯钮盖,竖置宽耳,横置窄耳,绳式耳,半月式耳,圈足(高、短、粗、细各种),尖鬲足,鼎足(“鬼脸式”三角、长方),豆把,甑底,甗篦。
骨类有:
圆锥式和三棱平边圆形平底式镞(见安阳发掘报告第2期第242面,插图2,I.O.O,Ⅳ.1.乙式)鱼镖,凿,铲,狗骨。
石类有:
斧,锛,三棱平边圆形平底式镞。
其他:
卜骨。
这些都是在城子崖下层最常见或最特殊的东西,包含它们的中层属于龙山期是没有疑问的。
下层(第283、第284坑的下两层)虽然分成很清楚的上下两层,但是上面褐色“鸡矢瓣土”里包含的遗物和下面深灰色土里的差不多完全没有分别,只是“鸡矢瓣土”里的遗物比较少,而其中粗陶鼎足比较多,近上面出两片带黑彩的红陶片。
这层出的主要器物(图版2,下):
陶类有:
带红彩的红陶片,红边灰腹的光面陶片,红光面陶片,划纹红陶片,绳纹红陶片,粗灰陶片,亮红陶片,大口圆底、大口平底钵,高脚、短脚鼎,圈口瓶。
骨类有:
尖骨器。
石类有:
锛,石丸。
这些,虽然有点分别,但都是仰韶特有或常见的东西,所以这层所包含的无疑是仰韶文化的遗物。
至于它们是属于安特生所定的仰韶文化期的哪一期却很是问题。
在陶质方面绝对可以和仰韶村或西阴村的陶片比美。
在形制方面却比较六期里任何一期都简单。
宽口居最大多数,圆底多,平底少(几乎没有正式的平底)。
尖底,颈边都没有,圈口和鼎足可以说是例外。
在花纹方面也比较任何一期都简单。
带彩陶片上的花纹几乎可以说只有4种:
沿口宽边、沿口直线、沿口斜线、错置斜线三角,差不多全是浅红色陶片上画红色花纹的。
这用红颜色画花纹的习惯和仰韶文化的前五期用黑颜色画花纹的习惯也不一样。
红颜色只有画在浅红色上才显;陶胎红色的浅淡大概是因为火力不强烈或没有用深红颜料或特别的陶料的缘故。
这都是陶业比较幼稚的现象。
划纹红陶片上的花纹也只有错置斜线三角、交线三角两种。
这种划纹陶片是六期都没有的,而又与小屯期的划纹绝对不相同的。
这下层的陶器的花纹和形制虽然简单但是毫不衰败,也没有退化的痕迹。
单根据以上的事实我们就可以把后冈下层的文化放到仰韶文化的早期,在仰韶期之前。
但是此外我们还可以举出几个时代较早的旁证。
一是红边灰腹的陶器可以认作全红陶器的先驱。
二是沿口带一道黑色宽边的陶片,只见于褐色“鸡矢瓣土”层的上层。
三是花纹比较复杂的两片带彩陶,一片出于上层,一片出于中上层间的混合土里;李济先生在小屯挖得的那一片彩陶的花纹也很复杂。
四是绳纹陶片的数量很小,席纹、方格纹的陶片又完全没有。
五是出琢成的石器,而不出半月式石刀或蚌刀。
所以我认为后冈下层文化比较仰韶期时代早的推论大概是可靠的。
但是很早的时间也很有限,因为后冈下层里已含有仰韶最特殊的大口钵,高脚鼎和圈口瓶。
仰韶、龙山和小屯这三个文化虽然有时间先后的分别,但是它们都曾占领过后冈这遗址,所以在地理分布上至少有一个共同点。
这共同点告诉我们这三个文化的分布区域最少有一处接壤的地方。
我们现在可以查看这历史和地理的关系有没有在这三个文化的遗物里留下点痕。
关于小屯与仰韶文化之异同,李济先生在他的《小屯与仰韶》一文里有详尽的讨论(安阳发掘报告第2期,第4篇),我们不必再多叙述。
我们把讨论的范围限制于龙山文化与小屯、仰韶两文化的关系。
以后冈龙山层出土的实物和后冈仰韶层出土的比较,除了鼎类三实足的陶器之外,几乎没有其他的相同的器物。
但是和仰韶村出土的实物比较,却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龙山极普通的篮纹、方格纹陶片常出现于仰韶(见安特生:
《中华远古之文化》,第15版第1、第7图;第16版第1、第8图;第17版第1图);龙山主要的光面黑色和灰色陶片也屡见于仰韶(见前引书:
第7版第3、第4图;第15版第2图;第16版第4图)。
仰韶有几种陶器的形制完全属于龙山陶器形制的系统(见前引书:
第7版第4、第6图;第15版第7图;第16版第2、第4图)。
这两种文化的陶工都好用各式高矮的圈足(并且在圈足上作圆孔)和竖置耳,又好用旋纹、压纹做装饰。
这两个文化既然有这样多相似的地方,在考究它们相似的原因之先,我们应该将它们共有的实物的系统关系弄清楚。
从地理分布上观察,鬲,甗,甑,仰口杯,钻洞高圈足,光面黑色、灰色、镞纹、压纹、篮纹、方格纹的陶片全部是龙山文化的产物。
它们在城子崖下层是很普通的东西,而在出彩陶的遗址里只见于仰韶村和甘肃彩陶文化的后三期。
不但远在甘肃的仰韶文化前三期的遗址不出这几种陶器,就是近在山西夏县西阴村的仰韶遗址也没有这几种陶器。
根据以上的事实,我们可以断定龙山文化与仰韶彩陶文化曾发生过密切的关系。
这关系可以有两种的解释:
一是仰韶村本是彩陶文化的领土,被龙山文化侵入;二是仰韶村本是龙山文化的领土,被彩陶文化侵入。
这两种解释在这两种文化接触的事实上,虽然似乎没有多少分别,但是在它们侵入河南北部的时间的先后上却有很大的分别。
依照第一个解释,仰韶彩陶文化就比龙山文化早入河南北部;依照第二个解释,仰韶彩陶文化就比龙山文化晚进河南北部。
我们现在对于这两种文化的知识虽然还不允许我们绝对的采取一种解释,但是所有的证据都指向第一个,“仰韶本是彩陶文化的领土被龙山文化侵入”的解释。
一是在龙山文化没有达到仰韶村之前,仰韶式的彩陶文化已伸展到后冈。
彩陶文化黄河流域分布的中心偏西,伸展的方向由西而东是已成立的事实。
它的势力先达仰韶村然后到后冈是自然的程序。
我们现在也有相当的凭据证明龙山文化在黄河流域的分布的中心偏东,伸展的方向由东而西。
它的势力先达到后冈然后到仰韶村也是自然的程序。
所以彩陶文化比龙山文化先占领仰韶村,龙山式的器物是外货,或是受了外来影响后的产物。
二是仰韶村出土的遗物包含的有彩陶文化所有陶器的成分(参见李济:
《西阴村史前的遗存》;梁思永:
《西阴村新石器时代的陶器》),而缺少龙山文化最精彩的出品。
三是除陶器之外,其他的遗物也有很大的分别。
仰韶村的石斧、石锛、石镞都是龙山文化没有的(见安特生:
《中华远古之文化》第6版)。
龙山文化的石斧、石镞、骨镞、骨铲、骨凿和蚌刀、蚌锯也都是仰韶村没有的。
这现象表示仰韶村的彩陶文化有它特殊的石骨用具,而外来的龙山陶器没有把它同文化的石、骨、蚌器带来。
换一句话说,仰韶村的遗存里有全部彩陶文化的遗物而只有龙山文化的几种陶器。
四是时代比较仰韶期稍早的后冈彩陶文化层差不多完全没有龙山文化的器物;地方在仰韶村以西,而属于仰韶期的西阴村也差不多完全没有龙山文化的器物。
有了这4条证据,我们至少可以暂时接受这第一个解释。
仰韶彩陶文化自黄河上游向下游发展达到河南北部的安阳县高楼庄后冈和渑池县仰韶村之后,自黄河下游向上游发展的龙山文化才侵入河南北部。
它先到后冈,占领了彩陶文化早期就废弃的遗址,后到仰韶村,遇着发达已过了最高点的彩陶文化。
转过来看龙山与小屯的关系,形势却大不相同了。
比较这两个文化的陶器的结果,我们可以把小屯的陶器分为3种:
一是纯粹龙山式陶器,如光面黑色、篮纹、方格纹陶器、高矮圈足、钻孔圈足、小杯盖、钮盖、宽耳、形制制作完全与龙山相同。
二是由龙山式陶器演化出来的陶器,如鬲、甗、甑、皿等。
三是龙山文化所没有的陶器,如划纹光面灰色陶器,刻纹白色,深灰色陶器,带釉陶器,“将军盔”,长把盖,小孔耳,牛头饰。
由这分类我们就可以断定小屯的陶作对龙山陶作是一种承继者的关系。
但是龙山期到小屯期之间大概经过相当的时间和几代的承继者,因为,小屯的遗存里纯粹龙山式的陶器很少;鬲、甗、皿等器都已演化出几种已定的式样;划纹、刻纹、带釉等龙山文化没有的陶片已很多。
在小屯其他的遗物里也可以找到这疏远的承继关系。
例如,小屯虽然有1.0.0式和Ⅳ.1.甲式的镞,但是龙山没有的镞居多数。
又如石斧,大部小屯出土的石斧是龙山没有的,但是内中也有和龙山相似的石斧。
蚌器、骨器里我们也可以举出同样的例子。
前段的讨论只着眼于小屯遗存的大体,对于内中龙山文化没有的一部分并未加以特别的注意。
实际上小屯遗存里最贵重的器物如字骨、字甲、铜器、花石、花骨、白陶片等都包含在这一部分里。
这一部分东西大半是帝王的珍宝,所以它们的来源大概是不会在城子崖的龙山文化里找到的。
但是其余不十分贵重的器物,如划浪纹带釉陶器、三角划纹陶器,也似乎与龙山文化没有什么关系。
三角划纹的陶器中有几种的陶质和形制与龙山陶器很相似,不过龙山陶器上从来未见过这种三角划纹的装饰,并且这饰纹似乎是在绳纹陶器上演化出来的。
它们或者是来自一种时代比较龙山文化晚的文化。
辽宁、吉林、内蒙古、河北等地区的新石器时代陶片上常见浪形、三角形的划纹;日本新石器时代的陶器上也有同样花纹。
这几处陶器的时间的关系我们现在还不十分清楚,所以不能用作正式比较的材料,但是它们都属于一个系统是没有多少疑问的。
还有,三角划纹陶片上常见的牛头:
只有牧牛的文化里才能产生这种装饰,恐怕不是畜狗的龙山文化或豢猪的仰韶文化所能创造的。
而离黄河下游最近的牧牛区域也就是长城以北的几省。
至于文字,青铜以及附带的装饰花纹是否和牛头划纹陶器来自一源,是现在还不能解决的问题。
后冈遗存里可以用作断定年代的遗物,只有1931年春季在白灰坑2的小屯灰土坑上层所得的一块字骨。
这块字骨上共有4个字。
董作宾先生在他尚未发表的“释后冈出土的一片卜辞”一文里将这4个字认作“丙辰受年”;并且根据书体判定:
“此版时代,可断其在文丁帝乙之世,即殷之末季”。
从这块字骨在地层里的位置,我们可以断定后冈的上层(小屯文化层)的堆积,同小屯遗址的堆积一样,到了公历纪元前12世纪的末年就停止了。
这只给我们后冈小屯文化层最晚的年代。
至于这层的最早,即开始堆积的年代,我们只能靠在小屯所得的知识来推定。
我们读历史知道殷代文化和政治的中心在公历纪元前15世纪的末年移到小屯;近年来小屯遗址出土的甲骨卜辞证明历史的记载与事实很相近。
因此我们可以断定小屯的遗存最迟在公历纪元前15世纪的末年就起首堆积了。
后冈离小屯只1公里,上层堆积的开始与小屯同时是意中之事。
如果然是公历纪元前15世纪末年开始,后冈上层2公尺差不多300年就堆积成了。
计算上层(小屯文化)的年代,我们还多少有所凭借。
讨论中层与下层的年代,我们就完全进了假定的理论的境界。
仰韶彩陶文化与西方彩陶文化之关系及彩陶文化之年代问题,已经过许多考古家详细的研究,所以我们一时不必再做这番工夫,只采用安特生由这研究而编成的甘肃仰韶文化年代表作为讨论的出发点。
安特生在他的甘肃考古记的“甘肃远古文化之绝对年代”一节里将甘肃的彩陶文化分为六期:
第一:
齐家期公元前3500—3200年
第二:
仰韶期公元前3200—2900年
第三:
马厂期公元前2900—2600年
第四:
辛店期公元前2600—2300年
第五:
寺洼期公元前2300—2000年
第六:
沙井期公元前2000—1700年
根据这年代表,彩陶文化在公历纪元前3500年出现于甘肃,由甘肃沿黄河向东发展,沿途留下了不少的遗址,公元前3200年来到仰韶村,占据了300年,公元前2900年突然消灭或移往他处。
不过我们在后冈所发现的(2公尺厚的下层的)彩陶遗存,如果如上述比仰韶村的时代早,按这年表彩陶就几乎没有由西方发展到河南的时间了!
补救这困难的方法理论上虽然有两个:
一是将齐家期的时代提早;二是将仰韶期的时代推晚,然而实际上只有第二个方法。
因为若是将齐家期的时代提早,时间上要和彩陶文化西来的假定和这假定根据的事实发生冲突。
但是若依照第二个方法,将仰韶期的时代推晚,又发生推晚多少年,到什么时候的问题。
这问题是一时解决不了的,但是有两件与这问题有关系的事实我们应该特别注意,因为它们指示给我们解决这问题的方向。
一是安特生在他的DerWegüberdieSteppen(BulletinNo.1,OstasiatiskaSamlingarnap.153)一文里,因为甘肃沙井期的遗存里曾出现斯西安式(Scythian)的铜器,将沙井期的时代推晚了1000余年。
二是甘肃彩陶文化的六期里,齐家期与仰韶期之间似乎隔了很长的时间,辛店与寺洼,寺洼与沙井期间也隔了相当的时间。
安特生在《甘肃考古记》(英文版)第24面也承认“ItisquitepossiblethatadditionalStageswillbefoundtolinkupsuchceramicgroupswhichnowseemtofollowabruptly,theoneupontheother”。
若是我们依着这两件事实所指示的方向修改安特生的甘肃年代表,可以造成下列的表:
第一:
齐家期公元前3500—3200年
第二:
××期公元前3200—2900年
第三:
后冈期公元前2900—2600年
第四:
仰韶期公元前2600—2300年
第五:
马厂期公元前2300—2000年
第六:
辛店期公元前2000—1700年
第七:
××期公元前1700—1400年
第八:
寺洼期公元前1400—1100年
第九:
××期公元前1100—800年
第十:
沙井期公元前800—年
这年代表,虽然没有坚固的根基,但是有几点可取之处。
一是保留充分的时间给齐家与仰韶、辛店与寺洼、寺洼与沙井间文化的变迁。
二是将后冈的彩陶遗存插入相当的位置。
三是将彩陶文化由甘肃发展到河南所费的时间延长,并预备相当的工夫给彩陶文化在河南演化出仰韶期的文化。
四是把沙井期推晚到与斯西安前后的时代。
仰韶期与马厂期(两期很相似)合并的时间和我根据渤海、黄海、东海、南海沿岸新石器时代文化与仰韶期文化比较所得的仰韶期年代,公元前2500—前2000年,只差100年;和法朗士(L.Franz)根据美索布达米亚彩陶比较所得的公元前2700年(安特生《甘肃考古记》(英文版)第25面)只差200年。
但它依然不过只是为方便归纳现有的事实到一起的一个假定而已。
若是我们更进一步试用这年代表来计算:
龙山文化(后冈中层)应该在公元前2300—前2000年之间——下层堆积停止了300年之后中层才开始堆积——仰韶彩陶文化在河南消灭之后。
但是龙山文化在占领后冈之前,已在公元前2500年左右侵入仰韶村。
它在河南有了相当的势力之后,渐渐向西发展,沿途与现在的彩陶文化混合,大约在公元前2000年出现于甘肃,与辛店期的彩陶文化混合。
假若后冈中层的堆积在公元前2000年就停止了,中层与上层之间有600年时间的间隔。
在这期间小屯文化的陶制器物有充分演化的时间;但是否能演化出兽形装饰、青铜器、文字等小屯文化的精华,是个不易解决的问题。
最后让我们撇开这些过于清楚,仿佛很实在的假定,回到模糊的事实,总结我们由后冈的工作所得到关于仰韶、龙山和小屯文化的间接的知识。
龙山文化最早期的时代比仰韶期的彩陶文化的时代早;它向西方有过几期的发展——如早一期的到了仰韶村,晚一期的只达到后冈。
彩陶文化向东方也有过几期的发展——我们知道的有达到后冈的早一期,和达到仰韶村的晚一期——但是与龙山文化接触之后就失去它伸张的力量,渐衰败消灭,或移避地方。
龙山文化和小屯文化不是衔接的,小屯文化的一部分是由龙山文化承继得来,其余不是从龙山文化承继来的那部分大概代表一种在黄河下游比龙山晚的文化。
这文化在它没有出现于小屯之前必定有一段很长的历史。
要想解决殷代青铜、文字、兽形装饰的问题,还有待于这(小屯文化前身的)文化的遗存的发现。
1.厚重绳纹陶钵×4(1/4);2.小孔陶耳带牛头凸饰×2;3.小孔陶耳×3;4.划纹绳纹陶片;5.划纹陶片;6.刻纹白陶片×4;7.刻纹白陶片×1;8.卜骨×5;9.卜龟;10.骨镞×3;11.石器;12.石斧×4;13.石刀×3;14.划纹黑陶文×4;15.半月形陶耳;16.壶形光面小陶器;17.陶作的纺坠;18.划纹黑陶片;19.砖红色小陶器;20.隔鬲;21.方格纹陶片;22.篮纹陶片带宽耳(宽压纹);23.黑陶带耳底;24.“鬼脸式”陶鼎足,侧面;25.小碗盖;26a.陶甑;26b.陶甑底面;27.骨凿;28.绳形陶耳×3;29.“鬼脸式”陶鼎足,正面×4;30.划纹黑陶片;31.骨鱼镖;32.骨镞;33.骨镞;34.蚌刀;35.琢成石器,残×4;36.琢成石器,残×2;37.陶鼎足;38.陶鼎足×4;39.陶鼎足×3;40.粗陶鼎×5;41.划纹红陶片×4;42.划纹红陶片;43.带红色花纹的红陶片;44.陶器的圈口×2;45.大口带红色花纹的红陶钵×6;46.沿口红色宽边的红陶片;47.带红色花纹的红陶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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