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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全球化背景下的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刘魁立
2007年1月
第15卷第1期
河南社会科学
HENANSOCIALSCIENCES
Jan.,2007
Vol.15No.1
·非物质文化遗产研究·
写在栏目前的话——
我们的时代正经历着一场深刻的变革。
经济全球化以不可阻挡之势汹涌而来。
与此同时,西方的文化也与其资本一道风行世界,所到之处大量优秀的传统文化急剧消失。
对于追求现代化的后发国家来说,学习以科技理性为核心内容的西方文化是必要
的,但西方文化一枝独秀的局面却是极其可怕的。
“特化”(specialization)是社会文化人类学从生物现象推衍出的一个概念,它讲生物在演化过程中都要保持基因特性的多样化,以免环境变化而不能适应。
人类创造的文
化也受这种演化规律的制约,必须保持多样性,以备环境巨变时的重新适应。
近年,非物质文化遗产这一概念越来越多地进入人们的视野,虽然说法颇为拗口,但其表达的中心意思——民族民间文化,我们却并不陌生。
保持文化的多样性,挽救正在消亡的各民族民间文化,就如同保护濒临灭绝的稀有生物物种一样,是为了全人类的生存永续,意义特别重大!
当工业生产不再扩展对其他经济形式与社会现象统治的时候,后现代的符号经济或称为知识经济是目前已知的最有效的替代性选择。
符号经济又称非物质经济,它率先在第一世界国家兴起,给整个世界的经济与文化格局带来全新的变革。
符号经济具有效益惊人、不消耗自然资源和高度节能、环保等特点。
看看著名的水城威尼斯的旅游收入、好莱坞电影巨大的文化附加值,我们就不难理解这种经济的巨大威力和潜力了。
为了人类的未来,为了中国知识经济的发展,历史呼唤我们这个时代的知识分子关注、挖掘、搜集、研究我们自己的非物质文化遗产。
中国,拥有五千年绵延不断的文明传统,创造了辉煌灿烂的古代文化,有着丰富的非物质文化遗产;河南,由于在中国文化中的特殊地位,在这个方面表现得尤为突出。
我们开办《非物质文化遗产研究》这个栏
目,目的就是对以河南省为主的非物质文化遗产进行整理和研究,努力发掘其中蕴涵的宝贵的经验、智慧和价值;通过这个栏目,我们也想表达河南省的知识分子在这场世界范围内知识更新和经济转型过程中的思考、探索和主张;通过这个栏目,我们更想更新一种认识,让人们了解过去被轻视的民间文化所蕴涵的无穷智慧和非凡创造力,并努力把它们转化为我们下一步文化创新的源泉和动力;通过这个栏目,我们还想搭建一个平台,让更多的民族民间文化研究的专家和爱好者走上来,促进这方面工作的开展。
民族民间文化过去很少被重视甚至被歪曲,学术积累非常少,这里选登的研究成果多属于拓荒之作。
我们欢迎大家踊跃地参加到这项工作中来,众人拾柴火焰高,大家一起努力,共同促进这项事业的进步。
这是我们开设此栏目的目的,更是我们对于社会的呼吁和对于美好未来的期许!
——特约主持人吴效群
论全球化背景下的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
刘魁立
(中国社会科学院,北京100732)
摘要:
我国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问题,有其历史的和社会的、国际的和国内的背景,是回应历史发展
的要求而提出的。
非物质文化遗产既是建设现代民族文化的基础,也是每个民族对世界文化的丰富和贡献。
因此必然要从全人类的视角来看待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问题。
从古今文化关系的角度说,非物质文化遗产在多数情况下,既是昨天的实录、今天的现实,同时也是明天的预示;从东西方文化关系的角度看,吸纳外来文化和继承原有传统并不是矛盾的,二者所形成的张力对于创造新的文化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
然而,由于
非物质遗产大都是农业社会条件下的产物,所以今天对它的保护便包含着许多悖论。
例如,保护和发展的关
系,结构性对象的解构性保护,对传承人的态度,市场经济体制和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等,都隐含着诸多两难的问题,期待着文化行政部门、学术界以及整个社会给出两全的解决方案。
因此,对于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应该贯彻整体性的原则,从整体上加以认识,进行整体性的保护。
从根本意义上说,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首先应该是对创造、享有和传承该文化遗产的人的保护;同时,对这一遗产的切实有效的保护,也特别依赖于创造、享有和传承这一遗产的群体。
促进和保护文化的多样性发展,才是我们努力追求的目标。
关键词:
非物质文化遗产;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传承人;悖论;整体性原则;文化发展的多样性
中图分类号:
G122文献标识码:
A文章编号:
1007-905X(2007)01-0025-10
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问题虽然不是纯粹思辨性
的题目,但是为了更好地认识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本质就不能不从学理的角度挖掘它的深层内涵。
只有在不断深化认识的基础上,才能使保护工作的方针和方法更符合非物质文化遗产本身的实际,更有效
地回应社会现实的要求。
一、文化遗产保护的近期背景“非物质文化遗产”这个术语在我们的日常词
汇里出现的时间不算很长,但是我们可以预计,随着时间的推移,它的使用频率会越来越高。
我们的好多新词有时是通过翻译的途径首先引进的,这个词也是这样。
20世纪70年代,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通过了《保护世界文化和自然遗产公约》。
其后不久,有的发展
中国家提议,作为对前述公约的补充,应该对口头和
非物质遗产给予特别关注。
1989年10月,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第25届大会通过了保护民间创作的建议案。
1999年11月,第30届大会决定设立人类非物质和口头遗产代表作名录。
2000年6月,在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巴黎总部,首次召开口头和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评委会议,正式发起设立“代表作名录”,并为会员国申报工作制定了《申报条例指南》。
2001年启动申报工作。
第一批确定了19项代表作,其中亚洲占有4项,中国传统文化瑰宝、古老剧种——昆曲名列其中,两年后的2003年,又公布了第二批代表作,我国的古琴艺术榜上有名。
2005年新疆维吾尔木卡姆和蒙古族长调又列入名录。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于2003年通过了《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公约》。
2004年9月,我国人大常委会批准了此项公约,我国成为此项国际性公约的发起国。
这项国际公约目前已经生效。
所有这些都引起了国人的普遍重视。
在这种背景下,我国在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方
面,也做了大量的工作。
2003年成立中国非物质文化保护小组和专家委员会,开展了保护工程试点工作,组织各种形式的培训班。
以文化部、国务院办公厅、国务院名义发布相关文件,对保护工作作出部署、提出相关要求。
同时,布置申报第一批非物质文化遗产国家名录,并确定在全国范围内建立国家、省、市、县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体系,对非物质文化遗产进行切实保护。
2005年,国务院发布文件,确定在国家日历中设立文化遗产日。
2006年6月9日,全国各地热烈庆祝了第一个文化遗产日。
之前还公布了第一批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这在全国范围内产生了极大影响,使得保护工作深入人心,成为全国人民的共同行动。
近年还将在全国范围内开展大规模的普查工作,为今后全面深入的保护工作盘清家底、打好基础。
二、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定义和范围什么是非物质文化遗产?
或许,每一个人都会按着自己的理解来定义它,
见仁见智在所难免,即使像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这样的权威机构向世界发布的文件中,也就这一对象的定名、定义等,作了不下五六次的修改。
关于定名,在不同时期曾经使用过“口头和非物质文化遗产”、
“无形文化遗产”、“非物质文化遗产”等术语。
至于
定义的变化就更加复杂了。
在这里,我们或许可以比较概括地来表述这一概念,即:
非物质文化遗产是指
各族人民世代相承的、与民众生活密切相关的各种
传统文化表现形式(如民俗活动、表演艺术、传统知识和技能,以及与之相关的器具、实物、手工制品等)和文化空间。
这种文化遗产对于维系社区传统、凝聚民族认同、促进文化交流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是中华民族宝贵的精神财富,也是世界文化多样性
收稿日期:
2006-10-20
作者简介:
刘魁立(1934—),男,河北人,哲学博士(俄罗斯),中国社会科学院荣誉学部委员。
中国社会科学院民族文学研究所原所长、研究员,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客座教授、博士生导师。
现任中国民俗学会理事长、亚洲民间叙
事文学学会(AFNS)会长、世界民俗学者组织(FFN)全权通讯会员、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顾问、中国民间文化遗产抢救工程专家委员会副主任、俄罗斯科学院民间文学委员会学术委员会顾问,主要从事中国民俗学及民间
文学、中国少数民族文学、欧洲民俗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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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人类创造力的体现。
至于说到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具体范围,应包括:
(1)口头传统,以及作为非物质
文化遗产载体的语言;
(2)传统表演艺术;(3)民俗
活动、礼仪、节庆;(4)有关自然界和宇宙的民间传统知识和实践;(5)传统手工艺技能;(6)与上述表现形式相关的文化空间。
如果要详细论述非物质文
化遗产所包含的具体内容,那么每一项都会有很多的问题要深入讨论,每一个具体对象都可以成为专门的研究课题。
非物质文化遗产不可能单独地作为一种意识形
态而存在,它总是要通过相应的物质载体表现出来,然而,我们更要关注的并非这一遗产的物质层面,而是隐含在物质层面之后的宝贵的精神内涵和历史传统。
说到底,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最终主体是人,是这一珍贵历史性遗产的传承人和他所代表的广大民众。
比如剪纸,我们关注的不单单是或者说不主要
是被剪出的那幅美丽精致的图样,而是作为剪纸主体的这位妇女、这位传承人在剪纸过程中代代相承的技艺,特别是她的信仰、审美、习俗传承的诸多特点,以及这幅剪纸作为窗花的剪制和张贴的时空环境和民俗功能。
又如,每一座祠堂的前面往往会搭建一个戏台,而祠堂和戏台作为建筑物来说仅仅是相应群体举行周期性文化活动的场所。
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工作所关注的不仅仅是而且也不主要是这些建筑物的存
在,而是在这些建筑物背景下“演出”的有声有色的
群体活动。
周期性举行的每一次庙会活动,内容是极为丰富的,这里有种种的民间信仰仪式:
向送子观音祈求子嗣,向药师佛求医,向其他相应的神祈求富贵、平安⋯⋯在庙会期间,有娱神同时也是娱人的戏剧歌舞表演,有物品交易,有游艺和交友等活动,不一而足。
类似的这种在具体时空中周期性展开的活动综合在一起被学界称为“文化空间”。
如果仔细地分析社会的知识体系,特别是从知识传授的方式和手段的角度来分析的话,我们会看
到仿佛存在着两种不同性质、不同类型的知识。
一种是所谓知识界的知识体系,另一种则是广大民众所掌握、所享用的知识体系,即通常所说的民间文化的知识体系。
在一些人的观念中,只有前一种才被认定为知识或文化。
这一知识体系往往是通过文字或者书本的形式传播开来的,而且它的传习从一定的意义上说是带有强制性的,是通过学校教育或者通常所说的“正规”教育来实现的。
在当今社会,人人都要接
受义务教育,而且都要达到相应的水平,不及格还要重新学习。
而民间的知识体系,则是通过耳濡目染、口传心授、潜移默化的方式传习的。
这种知识体系,对于人类社会的存在和发展发挥着非常重要的作用,无
论是我们的生活方式还是我们的思维方式都贯穿
着这一知识体系的内容和精髓。
然而遗憾的是,这种民间知识体系往往不被看做是知识,不被看做是文化。
这反映了人们对于博大精深的民间文化的漠视。
这种民众知识的传习方式往往不被承认,有时被冠以“非正规”教育的称谓。
这种正规与非正规的冠名多少有些荒唐,这反映了无数个时代的掌握话语权的所谓知识界对于广大民众及其知识体系的“傲慢与偏见”。
即使那些有抱负的、有可贵进步思想的中国的、外国的知识分子,在不同时期提出“走向民间”的口号,并将这一良好志向付诸行动
的时候,也多少带有要自上而下“启蒙”民众、“教
育”民众的色彩。
三、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是回应历史发展的要求最近一个时期,非物质文化遗产,或者扩大一点
说,民间传统文化遗产的保护问题,成为举国上下全民关注的热门话题。
这股热情的高涨,不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开展了公布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名录这样一项活动可以解释得了的。
相反的倒是,因为包括中国在内的世界各国广大民众有了高涨的热情和强烈的要求,才促成了这样一项举措的诞生。
这种热情有它的时空背景和它的历史必然性。
这与20世纪80年代以来的“文化热”是一脉相承的,也可以看成是它的扩展、深入和继续。
此前一个时期的文化大破坏尤其给了我们永远难忘的教训。
——长期以来,对于传统的漠视,不分青红皂白地否定传统,使我们吃了不少苦头。
想凭空地从虚无中创造一个新的文化天地的企图,没有结出理想的果实。
今天的这种全民的反思和觉醒是用相当惨痛的代价换来的。
痛定思痛,人们开始以前所未有的热情和理性,重新审视和辨析我们的传统的民族文化遗产。
——在探索社会主义建设和发展道路的过程中,人们逐渐地明确了全面、科学和可持续发展的建设方向。
对于文化问题的关注成为题中应有之义。
在精神文明建设的过程中,人们也逐渐认识到发扬优秀的传统文化的意义。
——在全球化和经济一体化、社会生活现代化的大潮中,我们的民族文化受到外来文化的强势撞
击。
强势的外来文化会被一些人视为时尚,而时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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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久之会改变越来越多的人的价值观。
面对这种趋向单一的文化模式,人们感到极有必要挖掘和发扬中华民族文化的优秀传统。
——近20年来,世界各国人民,特别是发展中国家,对于民族文化传统特别是非物质文化遗产的
关注和珍爱,已经成为一种世界性的时代潮流。
这在
相当程度上,从外部影响到我们对于民族文化和非物质文化遗产的重视态度。
四、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意义和功能人是文化的动物,人是社会的动物,人类社会的
存在又是历史性的。
当我们谈到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时候,就不能不特别地关注这个对象的历史性特点和社会广泛性特点。
它是一定群体共同创造、共同享用的生活方式,同时这种生活方式又在历史的长河中延续、继承、发展和变化。
一定人群的文化是在历史时间和社会空间两个向度中存在着的。
非物质文化是我们每个民族历代先辈奋斗和创
造的历史实录,是民族历史这棵参天大树的“年轮”。
它反映出雄浑的、博大的、涵括整个民族的悠久历史进程。
我们常常会比喻说这一或那一优秀的口承文学作品是某个民族的“百科全书”。
我以为,
这不单是一种比喻,它反映了历史的真谛。
人总是生活在一定的社会群体当中,非物质文
化规范着这一群体的生活方式、价值取向,是维系和巩固群体团结和谐的黏合剂,是一定群体、一定民族凝聚力的载体。
无论你的政治态度如何,无论你的年
龄、性格如何,无论你有怎样不同于其他人的经历,
无论你处在如何异样的生活环境中,它总会无形地把你同一定社会群体、一定民族牢牢地联系在一起,这是一个民族的每一个成员文化认同的依据,是整个民族所有子民的情感的“最大公约数”。
价值认同是群体和民族凝聚力的重要基础。
作
为文化的动物,人的一切文化活动如果用经济学的术语来说都是一种“消费”。
在我们的文化享用中,有诸多文化事象,对我们来说并不都是等价值的,有
的我们仅止于利用;而另外一些则被我们赋予了丰
富的价值内涵,使它们具有了感情的附加值。
举例来说,从1912年开始,由孙中山先生首创,我们改用了
公历,把我们的“年”降了一格,改为“节”——春
节,把公历的一年之始称为“新年”。
虽说春节是“节”,但在我们的心目里它要比那称作是“新年”的“元旦”要隆重和亲切很多。
在我们祖国的广大同胞中间,在所有的中华子民心中,春节具有非同一般的情感内涵,它成为我们中华民族所有子民彼此认同的一种标志。
特别是当我们处在一种异文化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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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时候,这种情感的内涵就表现得极为突出,这种潜在的价值会强烈地浮现在每一个人的心中。
非物质文化遗产具有群体认同、民族认同的极为重要的功能和价值。
优秀的民族文化传统同时也是建设先进文化的基础条件之一。
还在不久前,我们曾经经历过“同一
切旧传统、旧思想彻底决裂”的文化大灾难。
即使在“否定一切、打倒一切”的日子里,人们也摆脱不了和历史的瓜葛,那时照样泛滥起相当多极其陈旧、极其愚昧的现象。
从痛苦的教训中我们领悟到,在虚无中建设新文化如果不是愚蠢的,至少也是幼稚的妄想,是不可能实现的。
人是不可能揪着自己的头发离开地面的。
优秀的非物质文化因此也应当成为推进现代文化前进的基础之一。
不在自己优秀传统文化的基础上建设和发展民族的现代文化是行不通做不
到的。
我们有那么多宝贵的精神财富,那么悠久而深厚的文化传统,只要我们善于从中汲取有益的营养,
就一定有益于文化建设。
五、从全人类的视角看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在当今时代,在外来强势文化不断浸染的现实
中,在民族文化日益受到损毁的危机面前,为了社会的可持续发展,为了人类文化的多样性发展,我们越来越感到传统文化特别是民间传统文化的可贵。
抢救和保护民间文化遗产,继承和弘扬民族文化的优良传统,成为人们的共同心声。
关心和爱护民族文化的特异性,保护口头和非物质文化遗产,不仅是整个人类共同的光荣任务,是
繁荣和发展世界多元化文化的必经之路,而且是每个民族对世界和时代应承担的责任。
只有最大限度地发展底蕴深厚、色彩绚丽的民族文化,才可能更好地保护、体现和发扬人类文化的多样性和丰富性。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总干事松浦晃一郎2000年
5月4日在日内瓦“瑞士国际政治论坛”上指出:
“全球化趋势可能成为世界各民族密切关系的一个有力
因素。
但是不应因此而导致世界文化的一体化发展,不应该使一种或几种文化支配其他文化,也不应该导致文化肢解或同一性的重合。
我主张要把人类文化多样性的保护和开发摆在一切工作的首位。
”[1]设想一下,在我们中国广袤的大地上,如果没有了大熊猫、如果没有了东北虎、如果没有了许多诸如此类的可爱的动物,我们的动物界必然就会黯然失色。
事情
还不仅仅是这样,如果在世界范围内也是这样的话,
恐怕人类的生存环境就会变得极端恶劣,人类社会的发展将会难以为继。
同样地,如果在人类文化的园地里,只有可口可乐加好莱坞加电脑及其他,那么我
们的世界文化将非常单调,世界将变成一个灰暗的甚至是在文化上在精神上萎缩了的世界。
今天,世界经济一体化、现代化、城市化,这些都不是空泛的概念,而是实实在在的发展趋势。
在这一背景下,强势的经济、强势的军事等自然也会使其文化形成强势,这样的强势文化仍自然会有意无意地带有浸染和蚕食其他民族文化的趋向。
为了形成文化认同、提高民族自信心、增强民族凝聚力,我们必须强调民族文化的自主性,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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