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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近
靠近
1、回光
随着一个推着行李的女子,踱入个偌大的空间里,原本涔涔不止的泪水被喧扰的人声喊停了。
忘记是谁说的,只要一点惊吓,爱哭的我便会忘记流泪。
想到这句话时,难抑的酸楚沸腾了我的血液,滚烫血流灼烧身上的支微末节,抽搐的器官渗出绝望的血液,凭吊那不愿面对的无法挽回。
我无泪无笑地跟着那个女人,无形的链锁深钩着我们。
她左我左、她右我右、她停我停、她看我我也看她。
她留我在一张椅子上坐着,搁着两包手提行李在我身边,交代了些什么……如果她是带领我的天使,彷佛太忧郁了些,虽然对我笑了笑,眉宇却深蹙着。
又如果她是个深峻的地域使,她的眼神中又有过多关怀。
她是谁?
为什么愁眉苦脸?
我回她一笑,她无力地摸了摸我肩膀,想吻我的颊,却又像想起什么似地,犹豫,然后转身走开。
身旁不停地有人走来走去,或似蠕动的毛虫般缓缓挪动身躯,或又像蜜蜂来回穿梭。
人们红唇嗫嚅,吐出连串深奥诡谲的声音,丰富夸张的表情在每个陌生五官间挤压,木然端坐的我,在这人声鼎沸里不知所以。
我们在此等候着下一段旅程,只是他们知道将要到哪里去,而我?
她回来了,牵着我的手,钩上链锁,我继续跟着她走下去。
我们有良好的默契,我的身躯似已归属于她,无须言语她便能操纵我的进退。
这样也好,我就不需踌躇于下一步该怎么走……经过层层关卡,她带我走进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嗡嗡声响低吟。
她在我身旁的另一张椅子坐下,一位散着香味的优雅又有点做作的女子笑盈盈地倒了杯橙色液体给我。
她在我身上绑了条黑色带子,帮我理了理衣服,跟我唧唧咕咕一阵,我仍以微笑回应。
相较于刚才失序大空间里的人潮,这里的人滑稽而且规矩,制式朝着同一方向坐定,身上黑色的皮带与呆滞眼光完全匹配。
我的左侧有个小窗,窗外有人在炙热艳阳下来回走着,稍远处有移动的大铁鸟,正离开地面。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的地面开始移动、房子变小、然后什么都没了,只剩一片蓝。
谁移走了窗外的一切?
我的心在下沉……。
我转头看了看我身边的那个女子,我们对望着,眼中带着各自的疑惑。
“Anita,怎么了?
”她温柔地抚摸我的手背。
我认识她!
我正从中正机场离开台湾回美国!
我现在是Anita,不是Amilus!
她是Karen,岷峰在哪里?
他还在麦当劳?
!
夺眶而出的泪水,沿着我惊惶的脸颊、颈项,流进领口,我起伏的胸部埋着我无从宣泄的疼。
我将头转向那一小榜窗户,心里喊着岷峰的名字,颤抖的身壳似乎已包不住皮囊内的喧沸。
什么都过去了,剩下的只有窗外凄惨的蓝,那是结束Amilus生命的回光。
2、情酿
有时候真觉得Amilus的心好硬,三个月了,音讯全无。
她甜美的笑、细致的身躯与轻柔的背影,历历在目彷若伸手可及,思及她柑橘味的发香,我总浅浅一笑,那是潜藏在我脑子的里画面,依稀真切。
Amilu走后,我常懊恼(最少100次,因为我每天不只埋怨自己一次)为什么那天我要眼睁睁地看着她走?
我该在她进入计程车去美国前,像抢婚似地抢下她,而不是等着她奔向我。
她在车中凝视我的凄楚眼神,嵌刻在玻璃窗上,那是用滚烫生铁,嗤一声、烙在我心中印记,我闻到胸膛扑出的肉焦味。
对于Amilus的思念宛若坛中正在发酵酿酝的紫葡萄,沉默地渗出分不清苦、涩或甜的酒汁。
恋上彼此,似若甜香的醇酒,我一饮再饮,顾不得那令人头晕目眩的后劲恼人。
开启E-mail成为我每日例行的失望,一天一个发给Amilus的E-mail,又是我唯一的希望,周而复始,同步把信留在留言板上,作为思念的备份。
积存在我心中不断翻搅奔腾的记忆,全被Amilus所霸占,18岁以前的回忆皆已不复存在。
Amilus,我唯一爱过、拥有过的女人,为了我所不知的原因离开我,我却无法从这梦境般的爱恋中脱身。
她走后,我上成功岭,然后下学校。
学校离我家不算太远,一样是搭乘我当初跟踪Amilus时的同一路公车。
现在没了Amilus,到学校的路途变得孤寂难耐。
我看着Amilus当初坐车时凝视的远方,这才找到了她眼光停住的焦距,不知道当时她看到什么?
我现在看到的是Amilus当初在政大山上说爱我的那一幕。
刚进大学后的一个月后,一天上完体育课满身臭汗,意外地在学校操场上看到Karen,她显然在等我。
对于她,我有所不出来的畏惧,她似乎有点无所不知,有些不可一世。
她知道我在这个学校?
她应该也知道我体育课后没有课,才选这个时候在这里等我。
她的愁容满面吸引着我向她走去,而我忐忑的心像低音鼓似地伴奏着,因为除了Amilus,她没有理由站在这里。
“喂!
很久不见。
可以跟你聊聊吗?
”
“没什么不可以。
”我不敢直视Karen。
“她有来找过你吗?
”
“Amilus不是被你带走了?
当初又不是我带走她。
”我的语气显然不太好。
“一个多月前,她说要来找你,离开Chicago之后就没消没息了。
”
Amilus为什么不是到SanJose,而跑到芝加哥去?
她为什么要骗Karen说来找我?
她跟Karen应该不是姊妹才是,她们一点也不像,而且觉得Karen对于Amilus的关注,不同于一般的姊妹之情,真是诡异。
“她没来,会不会有意外?
”我撑着我的心痛,不想在Karen面前示弱。
该说,我正在佯装大人,在这个看起来不像朋友,却有可能是敌人的面前。
“看起来她没有遇到意外,她仍然有上你的留言板看留言。
”看来Karen问我有没有看到Amilus,只是礼貌性的打招呼方式,她早就知道Amilus没来找我。
“你怎么知道?
”
“任何人只要进你的留言板,我都可以拦截资讯。
我有这方面的能力,有人称呼我这种人叫做Hacker。
”
Hacker也叫做骇客,他们仗着自己高深的电脑功力,纵横网路。
随意进出别人的电脑,有道德感的来来去去不带走云彩一片。
但是也有为非作歹者,剽窃、骚扰、破坏不属于自己的电脑里的资料。
美国白宫的网页曾遭到骇客骚扰过。
听说连美国国防部,都曾遭骇客侵入,个人的电脑自然防疫力就更差了。
“那你为什么无法追踪出Amilus从哪里上线的?
你不是很厉害吗?
”我,毫无遮拦地以言语挑衅Karen。
“你也不要小看她,她的电脑能力不输我,只是她比较守规矩,不敢做骇客。
她当然知道我会追踪她,所以她每次上网都用国际电话拨号上线,她专挑较为落后的国家作为上网的第一站。
这些国家的通话记录根本没有电脑连线作业,因此根本没有侵入的机会,我无从查起。
狡猾的她每次都从不同国家上线,我想她是用这种方法叫我放弃找她。
”
我的Amilus会好多种语言,但是就是不肯将心中的想法用她好听的声音叙述出来。
她的眉宇、肢体与刹那间的反应,都是在倾诉。
但她却不顾别人是否听得懂,或者说,听得懂她说话的人才有资格成为她的朋友。
Amilus可以去训练一些情报员或侦探,效果大概不错。
唉,真是的,这个时候我还要苦中作乐。
“难道你猜不出她可能去的地方?
SanJose的家呢?
”
“她已经在网路上销声匿迹了,也从我们生活圈中失去踪迹。
如果她存心要让人找不到,要找到她就不是件容易事,她可是很有毅力的。
不过,她每星期都会上一次你的留言板看看,但也不做太长时间的停留,她甚至连自己的E-mail帐户都不进去了,显然在躲我。
”
我问了个蠢问题,Karen毕竟比我了解Amilus,她哪会没想到去SanJose看看,哪轮得到我卖弄。
她们来自同一个生活圈,不像我和Amilus只真正属于彼此一个多月。
与Karen相比,我对于Amilus了解少得可怜,我甚至连一张Amilus的相片都没能留下。
“那……她能养活自己吗?
”
“这是我最担心的事,她为了避我,已经抛下她所有能够赖以生存的专业工作环境了。
我猜她已经离开美国,而且也离开了网路界或是3D动画界,否则应该是有迹可循。
”
“她不是去求学?
她是从美国来的?
”
“没错!
她是今年六月才到台湾的,她之前在芝加哥工作,专长于3D动画的制作。
”
我认识的Amilus是刚从大学毕业,正要前往美国求学的Amilus。
可是Karen言语中的Amilus却有不同的背景。
还有什么与我之前所知不同呢?
“你不是她姊姊对不对?
”我低着头问出我心中最不愿面对的疑问。
“在同性婚姻合法的地区,我们是夫妻。
”
我曾隐约猜到这个结果,可是当Karen告诉我这个事实时,心头仍有狠狠被撞了一下的痛楚。
“既然你那么神通广大,就应该知道她没来找我啊,为什么还要跑来找我。
”
“没错,我知道她没来。
其实,我来只是想告诉你,如果她有跟你连络,让我知道一下,我不会再带走她,我只是想放下这颗心。
”
我低头不语,也许说我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下去。
显然她关心Amilus不输给我,而且她付诸行动,而我只是在电脑前哎哎自怨。
“现在你的留言板成为能够联系到她的唯一工具了,希望你能透过留言板多给她一些鼓励。
你知道她的。
”
“你还会继续找她吧?
”我希望她回答是或不是呢?
“我会找到她的,找到我也会告诉你。
”
“谢谢。
”
“她是爱你的。
”Karen红了眼朝远方看去,她也在故做坚强。
“可是我还是失去了她。
”
“Amilus有了你的孩子。
”
孩子?
心头被雷电重击,心疼我的Amilus,也记挂我和Amilus共有的血脉。
我看看自己黝黑的肌肤,转瞬间我成了大人了,Amilus肚子里有了我们纯白无暇的小海豹,Amilus会悉心保护他,可是谁来照顾我的Amilus?
“Karen,我现在想到电脑前留言给Amilus,你什么时候回美国?
”
“我大后天回去,这些天我都没事。
”
“Amilus,今天Karen来找我,我知道了你和她的关系,我知道你爱我绝不比我爱你来得少,回到我身边好吗?
让我照顾你和我们的PuppySeal……
打开你的E-mail工具,写信给我!
还是就在这里,你只要打上Seal,求你……
——岷峰”
一整天,我坐在电脑前不断地写信给Amilus,要她知道我多么惦记着她。
若说我完全不介意她与Karen,那是不可能的事,可是我知道Amilus最爱的是我。
以前我跟Amilus说爱她最多时,她反倒哭得更难过,原来爱情不可以比较的。
我不能说爱她多或少,爱就是爱,我爱她,我们该全然拥有与属于彼此。
我忍着心中锥痛,不断地对Amilus喊话。
我威胁她,说要是她不跟我连络,我就流浪开始去找她,不过也被我推翻了,我还被兵役绑着呢。
我埋怨她的铁石心肠,害我不但要陷入思念她的痛苦深渊中,还忧虑她的生计与安危。
我说,如果她不回我信,我将要开始恨她了……
我心中明了Amilus不会回我信的,她就是这样,把责任都推给别人,即使做错事的是她自己。
她明明期待着我去找她,却又不愿现身,这就是她给我的使命吗?
这又能证明什么呢?
傻Amilus,为什么要把事情弄得那么复杂?
你已经是要当妈咪的人,却还那么孩子气。
你平常就不知该怎么排遣情绪,遇到孕妇忧郁症该怎办呢?
你离开了Karen,不就表示选择我了吗?
为什么要躲?
其实我庆幸着Amilus离开Karen,这表示存在她心中的人是我!
总比过去三个月音讯全无得好。
然而,我又不免担心她,我觉得她是自己都照顾不好的人,现在又加上个小Seal。
反覆的情绪变化,在我心里五味杂陈,该说“有变化就是转机吗”?
可是万一他们遭遇什么不测……
3、Surprise+s
“岷峰,你有收到她的信吗?
”Karen开口打开僵局。
我摇摇头,她点了点头,意味着如她所料。
是啊!
她可以在看到我在电脑中我给Amilus的每字每句。
多么讽刺的情境,此刻我与Karen面对面坐在麦当劳里,谈着关于Amilus的事。
她竟那么自然地叫着我的名字,而我却无法吐出Karen这两个音节。
是我耿耿于怀……
看到Karen不免让我想到五个月前,我坐在政大的麦当劳里。
Karen拎了两大箱行李,Amilus傻愣愣地尾随于后。
Karen叫了辆计程车,与司机张罗着把行李弄进后车厢。
Amilus低头杵站着,面对着在对街麦当劳里的我,她知道我在,却不敢抬头看我一眼。
我死盯着她,企盼着她突然有勇气,甩掉她的过去,为我留下,奔向对街的我。
周遭的一切已然静止,这一刹那我与Amilus构筑了我们的幽闭空间。
Amilus低头不语,我连呼吸几乎都停止地等待,我们的心灵相契好似透明果冻,隔绝了外在的一切……
Karen的手搭在Amilus的肩上,将透明果冻一分为二,她带走了包裹着Amilus的那一半。
Amilus进了计程车,我感觉到自己正在枯槁,冻结在我这半果冻里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离我而去。
直到车子发动了,她猛然转头看着我,给了我一个这辈子难以忘怀的眼神,我知道她爱我,但却离开了我。
看到Karen让我想起Amilus离去的场景与酸楚,这幕场景周而复始地不断在我心中复习着。
原以为电击过的心脏再次电击应该会坚强些,但却不然,每每念及Amilus,我的心脏就回应我一个结实的抽搐,越演越烈。
情敌相见吗?
可是这个情敌却淡妆微抹,不时还有迷人的笑。
Karen是个蛮好看的女孩子,眼睛大大的,黑眼珠也大。
她看起来约二十七、八岁吧,优雅的穿着衬托出她的成熟与自信。
最让人难以面对的是,反派人物却有着忧郁、诚恳也天真的眼神。
相形之下,我这个满怀忌妒、焦灼、不安,不断言语挑衅她的小毛头,反倒才像是她们恋情中的不速之客,真可恨!
“她该是觉得有愧于你,所以不敢回你信。
她怕,所以逃避、躲藏。
”
“我承认知道Amilus跟你的关系,我很震惊。
可是我已经在网路上告诉她,我不会因为你与她的过去而放弃她。
可是Amilus却仍不愿意给我回应。
”
“也许她不只是逃避你,还有我,她也觉得愧对我。
”Karen冷静地陈述,丝毫不为嘴里吐出的字句而伤感。
“嗯,对你而言,Amilus算是变心。
”我苦笑着,或许该说是冷笑。
不知道这样对她而言算不算不敬?
毕竟这是我第一次与一位已知的同性恋者对话,分寸难以拿捏。
另一方面,我也不那么在乎是否伤害她,也许她早就该习惯她这种特殊身分会遭遇到的不堪。
“也许她不是从‘变心’这个角度想,她应该会定义自己忘恩负义。
”Karen也苦笑。
“忘恩负义?
”
“因为我把她从一段很不愉快的回忆里解救出来,她曾形容那段日子是‘被诅咒的过去’。
其实,我一直很困惑,她跟我在一起是因为爱我,还是报恩。
”她居然笑出了声音,我惊讶于她的坦承。
“我想多知道Amilus的过去。
”我的语气逐渐和缓。
“我来,就是为了告诉你关于她的事情,其实我已经知道她没来找你。
”
“谢谢你。
”
“我跟她在一起六年了,我们在芝加哥有共同的事业,我们专长于3D动画设计与模拟,好莱坞最近有些3D特效,是我们公司做的。
”
听起来真是高科技,我距离她们好远,我只是个刚出茅芦的大学新鲜人,她们已经有了自己事业,而且听起来颇具规模。
“Amilus那么厉害?
”
“其实我们会和电影事业有关,是因为她硕士时的论文是做特技模拟,也就是说特技人员在演出前,先用电脑模拟,以策安全。
她论文作品后来商品化,很受电影业界欢迎。
”
“嗯。
”有点插不上嘴。
“她硕士学位拿到后,已经申请了博士班,后来被我说服来我的公司,我公司主要是做3D电脑动画,已经有相当的基础。
她的加入,使我们如虎添翼,我们在事业上有很好的合作表现。
”她嘴角微扬。
“和自己心爱的人,一起为共同的事业努力,分外有成就感。
”
“那为什么Amilus会来台湾?
”我鼓着腮帮子正忌妒着Karen,但又能怎么样?
“你要有心理准备,有些事实恐怕你一时难以接受,希望你不要抗拒,回去平心静气地想一想,不要立即断言是与非。
”
“你是指你与Amilus之间吗?
还是在你们关系建立之前,Amilus有段不堪的过去?
我想我能够体谅Amilus的处境。
”
“我相信你会原谅她的过去,但是我指的不是那个部份,而是你与她的这段感情,有部份情节可能与你的记忆有很大的差距。
”
“你说罢……我听。
”难道同性恋情还不够震吓我吗?
还有什么……
“你难道不觉得你与她之间的发展有过多的巧合吗?
”
“我以为那是姻缘天注定。
”我给了Karen一个赌气的答案。
正因为我和Amilus之间有许多巧合,才会在短短一个多月,我们相识、相知、相许、相见、相恋,然后有我们的爱的结晶。
“其实一切都是我和她的安排,从你在冷清聊天室遇到她、政大校园的巧遇、公车的环游台北。
”
“继续。
”看来继昨天证实Karen与Amilus的同性恋情,今天又得吞下一个BiggerSurprise,我大吸了一口气。
“你已经知道我对电脑网路的熟悉,实际上Amilus也是个中高手。
她是柏克莱大学应用数学研究所的高材生,对于数字运算的敏感加上她原来不错的美学素养,因此在3D动画界有不错的成绩。
网路的部份,虽然不及我,但是也可称得上专业人士。
因此对于我们,除非你不上网,否则要在网路上抓到你,相当容易。
”
“呵!
抓?
你们为什么要抓我?
”Karen的用字很诡异,抓?
“因为……”Karen有点犹豫,我等着看你会给我什么样的答案。
“因为我跟Amilus无法有孩子。
”
4、Anita
“你们不能有孩子,与我有什么关系?
我又不是妇产科医生、也不是不孕症专家。
”我多么期待能听到另外一个答案。
“我们之前曾经试图领养或到医院接受不知名的精子,总因为担心孩子有不好的遗传而作罢,养个不健康或是愚笨的孩子可不容易。
我又不想要金发碧眼的小baby,我还是有保守的一面,如果孩子能和我或Anita有血缘关系,我们会更爱这个孩子的。
直到那年我在芝加哥科展看到你的资料,你年轻、健康、聪明而且长得也不错。
我请征信社调查你,取得你的详细资讯后,开始说服Anita。
Anita就是Amilus,Amilus是她在网路上的名字,Anita才是她真正的名字。
”
“为什么是Anita来,不是你。
”我语无伦次了。
原来根本没有Amilus,她是Anita,接受她同性恋人的指令来愚弄我的人。
这是她们那种自认优越的高科技人士玩的游戏,我这种毛头小伙子那配得上成绩优越又事业有成的Anita,我哪配得上她……根本没有Amilus,我的Amilus像海中水泡般破灭了,只剩下精虫使者Anita。
她们在我心头送上结实的一记,我听到自己心碎裂的声音,碎了,化成粉末,掩盖了我和Amilus曾有的过去。
大梦乍醒,麦当劳依旧人潮汹涌,我重为台北街头的一个单纯的学生,我的过去一片空白。
“我!
不可能!
我是很纯粹的Butch,是偏向男性化的那种女同性恋者。
你应该庆幸不是我去找你才是。
”Karen苦笑。
“强暴我不是更干脆些,干什么要绕那么大圈子。
”我开始反击,回复我18岁男孩该有的叛逆,是她的笑激怒了我。
“我不是没想过,但我不想触犯法律,加上女人要强暴男人,不容易成功。
在尝试说服Anita之前,我曾经想过,我不可能要Anita做这件事,我自己来也未必可行。
”
Karen这个冷血动物竟然给了我一个有条不紊的答案。
对于我言语的挑衅,她冷静地回覆,她只接受我的问题,筛去言语所代表的情绪反应,然后再用她的Hacker逻辑给我回应。
觉得自己像在微波炉里的鸡蛋,表面完好无缺,谁知道什么时候会炸开来。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事实的真相?
”我尽量让自己的口吻显得无所谓,这个时候如果有根烟也许更好,虽然我不抽烟,这个时候手上夹根烟多点伪装。
“如果你知道真实面,还能够接受Anita,也许她还有机会回到你身边。
”
“是吗?
”刹那间的心软。
“我只是说有机会,她未必一定就会这么做。
你原谅她吗?
”
“我不可能原谅她,她欺骗了我。
”我没犹豫送上了斩钉截铁的答案。
“我以为你了解她。
”
“无论我是否了解她,她欺骗我是事实。
我想我们没有必要谈下去了,如果一切都是骗局,多知道关于她的事也没什么意义,只是浪费彼此的时间。
”不得不提出这样的要求,我身体发颤,甚至声音也是,觉得自己装不下去了。
“随便你。
这是我的名片,也许你会需要。
”
Karen先离开了,我仍在麦当劳里,换了一个面对窗外的位子,口含着插在可乐上的吸管,看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潮。
Amilus掠取了我的爱情,Anita掏空了我的愤怒,我以无所谓喜怒的表情,在麦当劳呆了好几个小时。
手中紧捏着Karen给我的名片,她的公司竟然就叫做Poseidon。
Shit!
原来Amilus的难言之隐,不只是Karen与她的同性恋关系,还有强奸我的Poseidon海神计划!
回到家里,我打开电脑,Anita没有回信。
看着我昨天在留言板留下的愚蠢的文字,我没有依照正常关机程序,而是按下电脑主机上的power键。
别人欺骗我就罢了,没必要自己欺骗自己,我用手在电脑萤幕上画了一个圈,那是个句号,送给Amilus的。
我倒在床上似醒似睡地躺了一天,起床洗了个澡,跑去上了一节计算机概论。
坐在我前面的女同学李郁芝常常找机会跟我搭讪,其实她也长得不错,身材也好,我为什么要距她于千里之外呢?
我递了张纸条给她,约她晚上一起吃饭看电影。
过马路的时候,李郁芝主动的牵了我的手,我甩开她,然后牵着她,算是一个善意的回应。
就这样,李郁芝成了我没给承诺的女伴,无聊时约她看电影、吃饭、到Pub喝点小酒,有时去爬爬山,她几乎总是随约随到。
李郁芝有双美腿,从不吝啬展现,我曾经在电影院中抚摸过她的腿,很细致。
我们维系着奇妙的男女关系,她不忠诚于我,我也从未给她允诺,我们不属于彼此,却又有些依恋。
我放逐了自己的爱情,至于李郁芝在想什么,我不想追究。
怕追究下去,会良心不安。
这个学期结束,当了两科,和李郁芝接吻过几次。
5、苦的糖
“程岷峰!
今天是我的生日,来玩点游戏如何?
”李郁芝有点掉儿琅当说着。
大一下学期注册的那天,刚巧在学校图书馆前遇到李郁芝。
整个寒假我们没联系,今天她的刻意打扮绝对是预谋,春寒抖峭她仍不忘记展现美腿,刁钻的笑显示出她笃定我不会拒绝她。
她的浅蓝色毛衣令我皱了皱眉头,我不想追究为什么将目光移向她的腿,反倒是李郁芝有所反应。
“看到美女用皱眉表示未免太不识相了吧?
怎么样?
说个话!
要不要陪我过生日?
”
“你不冷啊?
玩什么游戏?
陪你……”反正我也没事。
“到你那里?
还是我那里?
”她挽着我的手,嘻皮笑脸地问我。
“随便。
”我愣了愣,然后若无其事地回答她。
“我肚子好饿,想大吃一顿,去BitterSugar吃Buffet,你请客。
”
“好。
”摆了个无所谓的表情,但是想到刚开学零用钱就得被她花掉一千多元,其实蛮心疼的。
BitterSugar这家餐厅的名字取得特别的,英翻中是“苦的糖”,价位不低。
这里并没有规定女服务员穿制服,但是她们一律穿着短的窄裙配着小小的围裙颇具特色。
老板应该有特别筛选,女服务员长得不见得特别好看,但是都有一双美腿。
李郁芝来这里故意穿着短裙,该是也有别苗头之意罢。
现在的学生好像都蛮有钱的,学校附近开这么一家餐厅竟然门庭若市,遇到情人节、圣诞节,还要先预约呢。
看来李郁芝真的饿了,吃了不少东西,而我的食量是遇强则强、遇弱则弱。
还好这里收盘子的速度蛮快的,否则堆积如山的盘子实在不太好看。
BitterSugar虽然不便宜,但是就其服务品质来评估其实相当划算。
拥有美腿的女服务员态度亲切、味道不错的菜色丰盛,以及快速地收盘服务。
最让人感到贴心的是用完餐之后,可以换到另外一处较安静的座位区去,喝点咖啡饮料聊聊天,也可以看看杂志。
我们选了一个最角落的位置,也算是别有洞天。
“程岷峰,我们认识一个学期了,发现自己对你实在不怎么了解,而你也很少询问关于我的事。
这样实在很丢脸呢,你都吻过我了,我们还对彼此那么陌生。
”
“你想干什么?
”我苦笑着问她。
“唉唷!
我又不会吃了你,咱们来玩个有问必答的游戏怎么样?
”
“你不觉得这个游戏蛮俗气的?
”
“不会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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