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与火之歌外传部全.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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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与火之歌外传部全
**********《冰与火之歌》外传-效忠剑士**********
【瘾大水平低完美排版】
一个关于七大王国的故事
GeorgeR.R.Martin
在十字路口处的一个铁笼子里,两个死人正于夏日中腐烂。
伊戈在下面停了下来,好仔细看看他们。
“你觉得他们是什么人,爵士?
”他的骡子“学士”为这喘息之机感激不已,开始啃起路边褐色的干魔鬼草,对背上两个巨大酒桶不管不顾。
“强盗,”邓克答道。
骑在“雷鸣”背上,他离那些死人要近得多。
“强奸犯。
杀人犯。
”他那旧绿上衣的两边腋窝下都渍出了黑圈,天空湛蓝,太阳热得烤人,自从早上拔营他已经出了成加仑的汗。
伊戈摘下了他那宽边软草帽,露出的脑袋光秃秃地发亮。
他用那帽子扇开了苍蝇;有成百上千的苍蝇正爬在死人身上,还有更多在一动不动的热空气中懒懒地飞动。
“肯定是做了什么坏事,他们才会给扔在一个乌鸦笼里等死。
”
有时伊戈能像个学士一样睿智,但其余时候他仍是个十岁的男孩。
“这世上有的是贵族,”邓克说,“其中一些不需要多少理由就能让人去死。
”
那铁笼勉强够大装下一个人,但里面却硬塞进了两个。
他们面对面站着,手脚交缠,背顶着灼热的黑铁棒。
一个曾试着要吃另一个,咬着他的脖子和肩膀。
乌鸦已经光顾过他们两个了。
当邓克和伊戈绕过山丘时,这些鸟乌压压地飞起来,多得吓到了“学士”。
“不管他们曾经是谁,他们有一半是饿死的,”邓克说。
他们瘦骨嶙峋,皮肤发绿,正在腐烂。
“他们可能是偷了点面包,要么就是在某个贵族的林子里偷猎了一只鹿。
”随着干旱进入第二个年头,大多数贵族对偷猎都变得更不能容忍,而从一开始他们就不曾宽容过。
“有可能他们曾属于某个匪帮。
”他们在道斯克曾听过一个竖琴手唱“他们绞死黑罗宾的那天”。
从那时起伊戈在每一片灌木丛后头都能看出英勇的逃犯来。
在为老人做侍从时邓克曾和一些逃犯打过交道,他可一点也不急着要见更多。
他所知道的那些人没有谁是特别英勇的。
他记得一个艾兰爵士帮着吊死的逃犯,那人就爱偷窃戒指。
他会砍掉一个男人的手指来得到它们,而对女人他更乐意用咬的。
邓克可不知道有什么歌谣是关于他的。
逃犯还是偷猎者,这没什么区别;反正死人不是什么好同伴。
他让“雷鸣”慢慢绕过笼子,那些空洞的眼睛像是在追随他;一个死人低着头,嘴大张着,邓克发现他没有舌头。
他估计可能是乌鸦吃了它,他曾听说乌鸦总是先啄出死人的眼睛,但也许舌头就是第二道菜。
要么也许是一个贵族把它扯了出来,由于那人说的某些话。
邓克伸手通了通他那一团给太阳晒得褪了色的头发。
对死者他是爱莫能助了,而他和伊戈还有两桶酒要运到坚定塔去。
“我们是从哪条路来的?
”他问,望望这一条又望望另一条。
“我有点糊涂了。
”
“去坚定塔是这条路,爵士。
”伊戈指了指。
“那我们就走那条路。
我们可以在傍晚之前回去,但要是整天坐在这里数苍蝇,那就是休想。
”他用脚跟碰了碰“雷鸣”,让大战马转向了左边的岔路。
伊戈又戴上了他的软草帽,不客气地拽了拽“学士”的缰绳。
骡子立刻不再嚼干草,毫无异议地跟了上来。
邓克想,它也很热;那些酒桶也肯定很沉。
夏日已经把路烤得砖一般硬,路上的车辙深得足以叫一匹马崴断腿。
因此邓克小心地让“雷鸣”走在车辙间高一些的地面上。
他们离开道斯克的那一天他自己就崴了脚,因为在夜里凉快一些的时候摸黑走路。
骑士要学会忍受各种各样的病痛,老人曾这么说。
唉,孩子,还有骨折和伤疤。
它们就和你的剑和盾一样,是骑士生涯的一部分。
但是,如果“雷鸣”折断一条腿……这个么,没有马的骑士根本不是骑士。
伊戈在他身后五码处跟着,带着“学士”和那些酒桶。
男孩一只赤脚踏在车辙里走着,因此每一步都一起一落。
他的匕首收在鞘里挂在一边胯上,靴子则甩在背包上,破破烂烂的棕色上衣卷起来绕着腰打了个结。
宽边草帽下他的脸脏兮兮的,眼睛又大又黑。
他十岁了,不到五英尺高;近来他一直长得很快,但要赶上邓克他还有条长路要走。
他看起来就像是个马夫,虽然他不是;而且也一点不像他真正的身份。
死人们很快就消失在身后,但邓克发现自己仍然在想着他们。
这些日子王国充满无法无天的人,干旱没显出终结的迹象,平民百姓大批被迫上路,寻找还有雨下的地方。
血鸦公爵已经命令他们回到自己的土地和领主那里去,但没多少人服从。
许多人指责血鸦和伊里斯国王要对干旱负责,他们说这是来自众神的判决,因为杀亲者是受诅咒的。
不过哪怕他们真是睿智的,他们也没有大声说出来。
血鸦公爵有多少只眼睛?
这谜语流传着,伊戈在旧镇听过——一千只,再加上一。
六年前邓克在君临城亲眼见过他,那时他骑着一匹苍白的马走上“钢街”,身后跟着五十名鸦齿卫士。
那是在伊里斯国王继位铁王座、任命他为御前首相之前的事;即使如此,他仍然一副吓人的形象,一身血红与烟色,“黑姐妹”挂在胯间。
苍白的皮肤和骨白色的头发让他看起来像一具活尸,脸颊和下巴上一道红酒色的胎记伸展着,据说像一只红乌鸦,但邓克看到的只是褪色皮肤上一块形状古怪的大斑点。
他死死地盯着,结果血鸦察觉了;国王的巫师在经过他时转身打量了他。
他有一只眼睛,而且是红色的;另一只是空空的眼眶,那是“酷钢”在红草原给他的礼物。
然而在邓克看来这两只眼睛都仿佛穿过皮肤直看到了他的灵魂本身。
尽管炎热,这记忆还是让他颤抖了。
“爵士?
”伊戈喊道。
“你不舒服吗?
”
“没有,”邓克说。
“我就像它们一样又热又渴。
”他指向路对面的田野,一垄垄甜瓜正在藤蔓上枯萎。
路边羊头草和丛生的魔鬼草仍然顽强活着,但庄稼长得远不及它们那样好。
邓克完全明白这些甜瓜们感受如何。
艾兰爵士曾说从没有雇佣骑士会口渴。
“只要他有一顶头盔来接雨水就不会。
雨水是世上最好的饮料,孩子。
”但是,老人从来没有见过像这样的夏天。
邓克把自己的头盔留在了坚定塔,要戴它的话会太热太重,而且也没多少宝贵的雨水来用它接。
在就连树篱也变成棕色、给烤干要死的时候,一个雇佣骑士能怎么办呢?
也许等他们走到小溪他可以泡个澡。
他微笑了,想着那会有多惬意——直接跳进去,浑身湿透地冒出头,水从脸颊上和缠结的头发上流泻下来,上衣湿透粘在皮肤上。
伊戈可能也会想要泡一泡,虽然男孩看起来很凉快干爽的样子,更像风尘仆仆,而不是汗流浃背。
他从来都不怎么出汗。
他喜欢炎热。
在多恩他赤裸着胸膛到处跑,晒得就像个多恩人。
邓克对自己说,那是他的龙王血脉。
有谁曾听说过汗流浃背的龙呢?
他本来也会乐意脱下他自己的上衣的,但那不成体统。
一个雇佣骑士可以光着身子骑马,如果他这么选择;除了自己他不会让别人丢脸。
但如果你发誓效忠某人之后就不同了。
当你接受一位贵族的肉和蜜酒后,你的一举一动都体现着他;艾兰爵士曾这么说。
要始终做超出他对你期望的事,永远不要达不到期望;永远不在任何任务或艰苦前畏缩。
最重要的——永远不要让你所效劳的主人蒙羞。
在坚定塔“肉和蜜酒”意味着鸡肉和麦芽酒,但尤斯塔斯爵士自己吃的是同样平平无奇的食物。
邓克一直把上衣穿在身上,任自己汗流浃背。
“棕盾”班尼斯爵士正在老木桥那里等着。
“你们总算回来了,”他喊道。
“去了这么久,我以为你们拿了老头的银币逃跑了。
”班尼斯坐在他毛发乱糟糟的矮种马上,嚼着一卷酸叶子,那让他的嘴里看上去像是充满鲜血。
“我们不得不一直走到道斯克才找到酒,”邓克告诉他。
“海怪一族洗劫了小道斯克。
他们抢走了钱财和女人,没带走的则有一半给烧掉了。
”
“那个戴贡·葛雷乔伊想被吊死,”班尼斯说。
“唉,但谁能去吊死他呢?
你看见老‘夹腚’佩特吗?
”
“他们告诉我们说他死了。
在他试图阻止铁种们带走他女儿时他们杀了他。
”
“老天啊,”班尼斯扭过头啐了一口。
“我见过那女儿一次。
你要是问我,我得说为她去死可不值。
那傻瓜佩特还欠我半个银币呢。
”棕色骑士看上去就和他们离开时看到的一模一样;更糟的是,他闻上去也是一样。
他天天穿同一套衣服:
棕色马裤,不成形状的粗织上衣,马皮靴子;穿铠甲时他在上身的生锈甲胄外套上一件松垮垮的棕罩衣。
他的剑带是一根熟皮绳子,而他伤痕累累的脸可能也是出自同种材料。
他的脑袋看上去像是我们路过的那些枯萎甜瓜,就连他的牙也是棕色的,满是他爱嚼的酸叶子留下的红渍。
在这一堆棕色里他的眼睛脱颖而出,它们是浅绿色的,眯缝着,很小又离得很近,带着恶意的闪亮光芒。
“只有两桶,”他发现了。
“废物爵士要四桶。
”
“找到两桶我们就算走运,”邓克说。
“青亭岛也一样闹干旱。
我们听说葡萄正在藤上变成葡萄干,铁种们也正在海上抢劫——”
“爵士?
”伊戈打断了他。
“水不见了。
”
之前邓克注意力全集中在班尼斯身上,结果没有注意到——在翘曲的木桥板下只剩了沙子和石头。
这很诡异;当我们离开时溪流还流着,很浅,但好歹是在流。
班尼斯大笑起来。
他有两种笑法;有时他像只鸡那样咯咯笑,有时则比伊戈的骡子嚎的声音还大。
而这次是他那鸡笑。
“我猜就在你们走后干掉了,一场干旱能干这好事。
”
邓克大为沮丧。
这下子,我现在没法泡澡了。
他翻身下了马。
庄稼会怎么样?
这地区一半的井都干了,所有的河流都流得很浅,就连黑水河和曼德河都一样。
“水,”班尼斯说,“是糟烂的东西。
曾经喝过一点,叫我病得像条狗。
酒好得多。
”
“对燕麦来说不是这样。
还有大麦,胡萝卜,洋葱,卷心菜。
就连葡萄也需要水。
”邓克摇了摇头。
“它怎么能干得这么快?
我们才走了六天。
”
“那里一开始就没多少水,邓克。
那会儿我撒泡尿搞出的小溪也比这个大。
”
“不是‘邓克’,”邓克说。
“我告诉过你。
”他很奇怪自己为何要费心;班尼斯是个说话难听的人,还以嘲弄人为乐。
“我叫高个邓肯爵士。
”
“谁这么叫?
你那秃头傻小子么?
”他看着伊戈,发出了他的鸡笑。
“你比给帕尼基打下手那会儿倒是高了点,但我看你还是叫邓克最合适。
”
邓克搓了搓脖子后面,朝下瞪着岩石。
“我们该怎么办?
”
“把酒带回家,然后告诉废物爵士他的小溪干掉了。
坚定塔的井还干活,他不会口渴的。
”
“别叫他废物,”邓克喜欢那位老骑士。
“你睡在他的屋顶下,给他点敬意。
”
“你的敬意就算代表了我们俩,邓克,”班尼斯说。
“我会随心所欲称呼他。
”
当邓克走上桥时,那些银灰的桥板沉重地吱吱作响;他皱着眉头往下看着底下的沙子和石头。
他看到在岩石间有那么几个棕色的小水坑在闪光,不比他的手掌大。
“死鱼!
这儿,还有那儿,看见了?
”它们的气味叫他想起了十字路口的死人。
“我看见它们了,爵士,”伊戈说。
邓克跳下河床,屈膝蹲了下去,翻过了一块石头。
上面还是又干又暖的,但下面是潮湿泥泞的。
“这水不可能干了很长时间。
”他站起来,把那块石头顺手往一边弹向河岸,它砸进一个掉渣的土堆,冒出一股棕色的干土烟。
“两岸的土地都裂缝,但中间又软又泥泞。
那些鱼昨天还活着。
”
“我想起来了!
帕尼基曾经叫你‘呆子邓克’。
”班尼斯爵士把一卷酸叶子吐到了岩石上,阳光下它粘乎乎地闪着红光。
“呆子们不该拼命动脑筋,他们的脑袋太他妈的笨,不适合这个。
”
呆子邓克,脑袋像城墙一样厚。
艾兰爵士说这话时它们曾经很亲切;他是个和善的人,哪怕骂人时也是如此。
而在棕盾班尼斯爵士嘴里这些话听起来就变了味。
“艾兰爵士已经死了两年了,”邓克说。
“而我叫高个邓肯爵士。
”把拳头揍上棕色骑士的脸、把那些发红的烂牙打成一片片是种极大的诱惑。
棕盾班尼斯也许不是好惹的,但邓克足足比他高出一英尺半,而且还要重出四石。
他也许是个呆子,但他有个大体格。
有时候他就好像会在维斯特洛一半的门上撞到头,更不要提从多恩一直到颈泽每一家客栈的每一根横梁。
伊戈的哥哥伊蒙曾在旧镇给他量过身高,发现他差一寸就是七英尺;但那是半年前的事了。
从那时到现在他可能又长了。
邓克唯一做得确实好的事儿就是长个子,老头曾这么说。
他回到“雷鸣”身边,又一次上了马。
“伊戈,带上酒接着回坚定塔去。
我要去看看究竟这水出了什么事。
”
“溪水干掉这事什么时候都有,”班尼斯说。
“我只是想看一看——”
“就像你看那石头底下一样?
不该去翻石头,呆子。
你从来不知道什么会爬出来。
在坚定塔我们已经给自己弄到了好好的稻草垫子,能吃到鸡蛋的日子比吃不到多,除了听废物爵士唠叨他曾经多了不起也没别的事。
我说,就这样多好。
小溪干掉了,就这么回事。
”
邓克之固执是无以伦比。
“尤斯塔斯爵士正在等他的酒,”他告诉伊戈。
“告诉他我去了哪里。
”
“我会的,爵士。
”伊戈用力拉了拉“学士”的缰绳。
骡子的耳朵痉挛了一下,但立刻又迈开了脚步。
它想要摆脱掉背上的酒桶,邓克无法责备它。
小溪是向东北方流的,因此他让“雷鸣”转向了西南。
当班尼斯赶上他的时候他还没走出十几码远。
“我最好来看着你,好让你不被吊死,”他把一片酸叶子塞进嘴里。
“过了那一片沙柳,整个右岸都是蜘蛛地。
”
“我会走在我们这边,”邓克不想跟冷壕堡的那位夫人惹出任何麻烦。
你在坚定塔会听到关于她的种种坏事,她被叫作红寡妇,因为她埋进土里的那些个丈夫。
老驼背山姆说她是个巫婆,是个下毒的,而且还更糟。
两年前她派自己的骑士过河来抓一个奥斯格雷的人,因为他偷了羊。
“当我们的老爷骑马到冷壕堡去要人,人家告诉他到护城河底下去找。
”山姆曾说。
“她已经把可怜的戴克缝进一袋子石头给沉下去了。
在那之后尤斯塔斯爵士收了班尼斯爵士当手下,好让那些蜘蛛别来他的地盘。
”
“雷鸣”在炎炎烈日下保持着缓慢稳定的步伐,天空蓝得无情,到处都看不到一丝云。
小溪一路在小石丘和无人理会的柳树间蜿蜒,穿过光秃秃的棕色丘陵和长着已死或要死的谷物的田野。
从桥开始往上游走了一个时辰之后,他们发现自己正骑着马走在一小片叫做瓦特树林的奥斯格雷家森林边上。
远远看去那一片青翠很诱人,叫邓克满脑子都是荫凉谷地和潺潺小溪的念头;但当等他们走到树林时他们发现那些树瘦弱参差,枝条下垂。
一些大橡树正在落叶,而一半松树都已变成和班尼斯爵士一样的棕色,死掉的针叶在树干下环成一圈。
越来越糟了,邓克想。
只要一个火花,这就全会像火绒一样烧起来。
然而此刻切凯河沿岸树林下乱蓬蓬的草丛仍然长满刺藤、荨麻,还有一丛丛白石南和小柳树。
他们没从其中挤过去,而是穿过干河床到了冷壕堡那一边;那一侧树木都已砍光做了牧场。
在烤焦的褐色草丛和凋谢的野花中间,一些黑鼻子的绵羊正在吃草。
“从来不知道还有什么动物比绵羊更笨,”班尼斯爵士评论道。
“呆子,想想它们是不是和你算亲戚?
”邓克没答话,而他又笑出了他的鸡笑。
又向南走了半里格,他们遇上了那水坝。
它不像这类东西通常那么大,但看起来很结实。
两道牢固的木栏被投下去横跨两岸截断溪流,用的树干还没剥掉树皮;之间的空间填满了土石,压得紧紧的。
水坝后面水流正漫出河岸,漏进一条从前在威博夫人田里挖出的水渠。
邓克在马镫里站起来,好看得更清楚一些。
太阳在水面上的反光显示了二十多条小水道的存在,它们向四面八方延伸开来,就像一张蜘蛛网。
他们在偷窃我们的溪水。
这景象让他充满了愤怒,特别是当他意识到那些树肯定也是从瓦特树林里砍来的。
“看看你来干了什么吧,呆子,”班尼斯说。
“偏偏就不肯承认小溪干掉了,不。
这开始可能还是水的问题,但它会以血来收场。
最有可能的就是你和我的。
”棕色骑士拔出了剑。
“好吧,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
你那些该天打雷劈的挖地的家伙还在,我们最好让他们懂得害怕。
”他拿马刺一蹭那矮马,从草丛中疾冲过去。
邓克别无选择,只有跟上去。
艾兰爵士的长剑在他胯上起伏,那是一柄笔直的好钢。
如果这些挖沟的有一点点脑子,他们就会跑的。
“雷鸣”的马蹄刨起了无数土块。
看见正冲过来的骑士,一个人丢下了铁铲,但也就是如此而已了。
那里有着二十多个挖沟人,高高矮矮老老少少,全都给太阳晒得黝黑;当班尼斯减速时他们形成了一条参差不齐的阵线,攥紧了他们的铲子和锄头。
“这是冷壕堡的地盘,”一个人喊道。
“而那是一条奥斯格雷家的小溪,”班尼斯拿他的长剑一指。
“谁把那该死的水坝堆起来的?
”
“塞瑞克学士修的,”一个年轻的挖沟人说。
“不是,”一个老一点的人坚持道。
“那毛头小子来指指点点说做这个做那个,但是是我们把它修起来的。
”
“那你们就他妈的肯定能拆了它。
”
挖沟人们一副阴沉而不服的神色,有一个拿手背擦了擦眉毛上的汗水。
没人开口。
“你们这帮人耳朵聋了,”班尼斯说。
“我是不是需要砍掉一两只耳朵才行?
哪个先来?
”
“这是威博家的地盘。
”说话的老挖沟人是个骨瘦如柴的家伙,驼着背,但固执。
“你没权利来这里。
你要砍掉任何耳朵,我们的夫人就会把你装进个袋子里淹死。
”
班尼斯骑马走近了。
“没看见什么夫人在这,只有吹牛的农民,”他拿剑尖捅了捅挖沟人赤裸的褐色胸膛,刚好重到刺出一滴血来。
他太过分了。
“拿开你的剑,”邓克警告他。
“这不是他的错。
那个学士叫他们做这事的。
”
“是为了庄稼,爵士。
”一个招风耳的挖沟人说。
“学士说麦子正在干死呢。
梨树也是。
”
“好啊,要么是那些梨树死,要么就是你们死。
”
“你的话吓不着我们,”老人说。
“吓不着?
”班尼斯的长剑带着一声尖啸割开了老人的脸颊,从耳朵到下巴。
“我说,要么梨树死,要么你们死。
”挖沟人的血流了下来,把一边脸染红了。
他不该那么做。
邓克不得不强压下愤怒,班尼斯在此事上和他是站在一边的。
“离开这里,”他对挖沟人们喊道。
“回到你们夫人的城堡去。
”
“跑啊,”班尼斯怂恿道。
三个人扔下工具就那么做了,穿过草丛急奔而去。
但是另一个太阳晒黑、筋肉强壮的人举起了锄头,说:
“他们只有两个人。
”
“乔哲,傻瓜才拿铲子和剑打,”老人捂着脸说。
血从他指缝间滴落。
“这事可不能就这么收场;别以为它能。
”
“再说一句,我就可能给你个收场。
”
“我们并没想伤害你,”邓克对老人血淋淋的脸说。
“我们只不过想要我们的水。
把这告诉你们的夫人。
”
“噢,我们会告诉她的,爵士。
”那强壮的人保证道,仍然握着他的锄头。
“我们会的。
”
回家的时候他们抄近路穿过瓦特树林中心,为树林提供的小片荫凉感激不已;但即使如此他们还是热得要命。
按理说林子里应该有鹿,但他们见到的唯一活物就是苍蝇。
在邓克骑马时它们在他脸边嗡嗡叫,在“雷鸣”的眼睛周围爬动,没完没了地烦着大战马。
空气是静滞的,令人窒息。
在多恩至少白天很干燥,而夜晚就会冷到让我裹在斗篷里发抖。
在河湾地夜晚不比白天凉快多少,哪怕是在这么远的北方。
邓克急速低头躲开一根伸展着的枝条,与此同时摘下了一片叶子,然后用手指捻了捻。
它在他手中像千年羊皮纸一样分崩离析了。
“没必要砍那个人,”他告诉班尼斯。
“那也就是在腮帮子上挠一挠嘛,好教会他管住自己的舌头。
我本该替他割断那该死的喉咙,只不过那样剩下的就会像兔子一样跑掉,我们就不得不去拿马蹄子踩死他们那一伙了。
”
“你想杀掉二十个人?
”邓克问,表示怀疑。
“二十二个。
比你所有手指头和脚趾头加起来的数目还多两个,呆子。
你必须得把他们全杀掉,否则他们就会跑掉散播消息去了。
”他们绕过一个陷坑。
“我们本该就告诉废物爵士,干旱叫他那小不丁点的小溪干掉了。
”
“是尤斯塔斯爵士。
——你本想要欺骗他。
”
“唉唉,为什么不呢?
谁还能告诉他别的?
苍蝇么?
”班尼斯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湿乎乎的红牙。
“废物爵士从来不出塔门一步,除了去看下面黑莓林里埋的那些男孩子。
”
“一个效忠剑士理应对他的主人说出真相。
”
“真相多得是,呆子。
其中有些不顶用。
”他啐了一口。
“诸神弄出了干旱。
对诸神一个人做不了他妈的一点点事。
而那红寡妇……我们告诉废物那母狗抢了他的水,他会觉得受荣誉所迫得去把它收回来。
等着瞧吧。
他会以为他必须得做点什么。
”
“他应该做点什么。
我们的百姓需要水来灌溉庄稼。
”
“我们的百姓?
”班尼斯爵士大笑得就像驴叫。
“废物爵士指定你做继承人的时候我是不是偷懒歇着去了?
你觉得你有多少百姓?
十个?
那还得算上斜眼吉恩的白痴儿子,不知道该拿斧子的哪一头。
去给每个人授勋骑士吧,然后我们就会有跟那寡妇一半多的人,这还不算她的那些侍从、弓箭手以及其他。
你会需要手脚并用来数清他们全部,还要加上你那秃头小子的手指和脚趾。
”
“我不需要拿脚趾来数数。
”邓克烦透了炎热、苍蝇和棕色骑士的陪伴。
班尼斯也许曾和艾兰爵士一起骑马驰骋过,但那是好多年前的事了。
这个人变得卑鄙虚伪又懦弱。
他用脚跟踢了踢他的马到前面去小步跑着,好把那气味甩在身后。
只是礼貌起见坚定塔才被叫做一座城堡。
虽然它英勇地矗立在一座石头小山顶上,从许多里格开外的地方就能望见,但它只是一座塔楼罢了。
几个世纪之前一次局部倒塌导致了一些重建,因此在北面和西面窗子上方是浅灰的石头,下方则是古老的黑石。
塔楼在修整中给加到了屋顶上,但只在重建的那两侧;在另外两个角落蹲伏着古老的石刻怪兽,被风和天气侵蚀得很严重,难以辨出它们曾是什么。
松木屋顶是平的,但翘曲得厉害,大有漏雨之势。
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从山脚直通到塔前,窄得只能单人一线骑马上去。
邓克在上坡时领路,班尼斯紧随其后。
他能看到伊戈在他们上方,正站在一块突出的岩石上,戴着他的软草帽。
他们在紧靠塔底的马厩停了下来,那马厩很小,是泥灰涂抹加枝条编结而成的,一半给一堆奇形怪状的紫色苔藓盖住了。
老人的灰阉马就在其中一间里,挨着“学士”。
看上去伊戈和驼背山姆已经把酒搬了进去。
一群母鸡正在院子里闲逛着。
“你查出小溪出什么事了吗?
”伊戈小跑着过来了。
“红寡妇的人筑水坝把它拦上了。
”邓克下了马,把“雷鸣”的缰绳交给伊戈。
“别让他一次喝太多水。
”
“好,爵士。
我不会的。
”
“小子,”班尼斯爵士喊道。
“你也可以牵走我的马。
”
伊戈傲慢地看了他一眼。
“我不是你的侍从。
”
他的舌头总有一天会给他招来麻烦,邓克想。
“你会牵走他的马,否则你耳朵上就会挨一下子。
”
伊戈一脸闷闷不乐,但还是按吩咐的做了。
然而当他伸手去拉马笼头时班尼斯爵士咳了一声吐了口痰;一团闪着红光的粘痰落在男孩两个脚趾之间。
他冷冷地看了棕色骑士一眼。
“你吐在我脚趾上了,爵士。
”
班尼斯费力地爬下了马。
“没错。
下次我会吐在你脸上。
我不吃你那该死的一套。
”
邓克能看到男孩眼里的愤怒。
“照顾马匹,伊戈。
”他说,在状况变得更糟之前。
“我们得和尤斯塔斯爵士谈话。
”
坚定塔的唯一入口是他们上方二十英尺处的一道橡木铁门。
底层的阶梯是块块光滑的黑石,磨损得中央凹下去成了碗状。
更高一些的地方它们为一道很陡的木阶梯替代,有麻烦的时候它可以像一座吊桥那样悬起来。
邓克发出嘘声把母鸡们赶到一边,一步两阶地爬了上去。
坚定塔比它表面上看起来要大。
它深深的地窖和酒窖占了它所处山丘的相当一部分。
在地面上,塔有四层高;上面两层有着窗子和阳台,下面两层则只有箭眼而已。
塔里面要凉快一些,但十分阴暗,邓克不得不让眼睛适应它。
驼背山姆的老婆正跪在壁炉前把灰烬扫出来。
“尤斯塔斯爵士是在楼上还是楼下?
”邓克问她。
“楼上,爵士。
”老妇人背驼得厉害,她的头比肩还低。
“他刚在下面黑莓林里看过男孩们回来。
”
男孩们是指尤斯塔斯·奥斯格雷的儿子们:
艾德温,哈罗德和亚达姆。
艾德温和哈罗德曾是骑士,而亚达姆则是年轻的侍从。
他们十五年前死在红草原,在黑火叛乱的尾声。
“他们死得其所,为国王英勇作战,”尤斯塔斯爵士告诉邓克。
“而我把他们带回家埋葬在黑莓林中。
”他的妻子也葬在那里。
无论何时老人打开一瓶新酒,他都会下山去给男孩们每人祭上一杯。
就在他喝之前,他会大声喊出:
“为了国王!
”
尤斯塔斯的卧室占了塔的第四层,他的单人房间则就在下面。
邓克知道会在那里找到他,在箱子和桶子中间消磨时间。
单人房间的厚灰墙上挂满生锈的武器和缴获的旗帜,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战利品,如今除了尤斯塔斯爵士无人记得。
一半的旗帜发了霉,而所有的都褪色得厉害、积满灰尘,曾经鲜亮的颜色变成了灰绿。
当邓克爬上楼梯时尤斯塔斯爵士正在用一块破布擦拭一块破损盾牌上的灰尘。
班尼斯“香喷喷”地紧跟着他。
当看到邓克时,老骑士的眼睛像是亮了一些。
“我出色的巨人,”他郑重地说,“还有勇敢的班尼斯爵士。
过来看看这个。
我在那个箱子底下找到了它。
一件珍品,虽然被完全忽视了。
”
它是一面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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