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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翻译教学中的意与艺
论翻译教学中的“意”与“艺”
在人类漫长的语言实践中,语言的特质在不断地被借鉴、运用和提炼中成为一种生动、活泼的表达方式。
各种语言所特有的独特构词能力、特定语序、特色的遣词造句方法以及特殊的语言形式,使翻译这一语际交流的心理活动变得复杂起来,使“在尊重‘他语言’的前提下再现作者原意”的玉律难以达到。
就文学翻译而言,在追求翻译艺术手段的前提下做到完全传达其意、其形、其味,传达出原文的意境更非易事。
在翻译教学中,我们常常会发现学生对原文意境的解读不够深刻,译品缺乏艺术性,显得枯燥晦涩,体现不出原作的或“气贯长虹”或“余音绕梁”的气势。
本文拟通过对文学作品翻译实践例案的分析,来探讨翻译在语言教学中促进语言对比、增强学生译艺意识等作用。
一、深刻体会译艺之意境之美
“翻译是一门艺术”这一概念长久以来已在译界取得共识。
真正理解翻译就意味着要从美学角度去研究翻译。
鲁迅先生早期在进行文学翻译时曾说过:
“凡是翻译必须兼顾两方面,一则当然力求易懂,一则保持原作的丰姿。
”[1]钱钟书先生也曾在论及文学翻译的最高标准时说过:
“把作品从一国文字转变成另一国文字,既不因与原文关系的差异而露出生硬牵强的痕迹,又能完全保存原作的风味,那就算得入于‘化境’。
”[2][由此可见,译文与原文的关系并不是简单的“对等”或“相似”可以解释清楚的。
它更是要体现在对原文内涵的传递,对原作语言形式的变通以及译作与原作二者之间思维连贯的高度统一。
文学是语言的艺术,文学语言是文学意境的载体。
文学作品所具有的语言美、结构美和意境美等因素需要译者去动用审美意识来深刻理解,去欣赏、去感知、品味作品中所存在的种种审美因素,使译作放射出优美、含蓄、和谐与精炼的最生动、最富韵律的华光。
其中意境美是文学作品的重要特征,是寄托作者审美理想的最高境界。
因此,对原文意境美的理解尤为重要。
以何其芳先生的散文《雨前》为例。
作者在这篇散文中以其优美的文字句法淋漓尽致地挥洒出意境的神韵。
散文一开始就描绘出暴风雨来临前的景象,从起笔“鸽子的飞离”,灰暗、凄冷的天空到中间的鸭子戏水以及篇末的鹰隼飞翔,以“我”的心境描绘出大自然的磅礴、壮美与高远;又通过小溪、草地、绿叶等的“反衬”手法展现出优美、清新与雄阔的意境。
例如散文的第三段中有这样的描写:
“细草样的雨丝又以温柔之手抚摸它,使它簇生油绿的枝叶而开出红色的花”;在第六自然段中又有这样的描写:
“一点雨滴的幽凉滴到我憔悴的梦,也许会长成一树圆圆的绿茵来覆萌我自己”。
在散文的结尾处我们又会看到这样的描写:
“接着听见了它有力的鸣声,如同一个巨大的心的呼号……”作者在该篇散文中不论是在意境上、在抒情方式上、在美感描述上,还是在艺术感染力上,都使其文令人耳目一新,耐人品味,文笔描述灿烂,意境优美:
既有阴柔之美,又有阳刚之气。
文中的佳句言简意赅,诱人联想,悠悠之情触发读者的共鸣,使读者会随其意境忽而轻柔、缠绵悱恻,忽而又情感澎湃、激荡,沁心体验着夹杂着雄浑震撼的雷雨声的暴风雨的宏大气魄,令人惊愕,令人敬畏,尽管暴风雨还没有来。
笔者将该篇散文作为汉译英翻译实践活动,小组讨论后老师点评、讲解。
英文翻译则参照RobetNeather的蓝本进行分析,一方面旨在有的放矢地在教学中培养学生的译艺意识,增强他们对文学作品的意境美的理解,另一方面希望能通过汉译英实践为他们今后大力向外推介我国文学作品打下基础。
通过这次汉译英练习,学生的译文暴露了一些带有普遍性的问题。
以下结合具体实例进行分析。
二、学生译艺实例分析
例1:
原文:
我怀想着故乡的雷声和雨声。
那隆隆的有力的搏击,从山谷反响到山谷,仿佛春之芽就从冻土里震动,惊醒,而怒茁出来。
学生译:
I’myearningforthesoundsofthunderandrainofmyhometown.Thethunderrumbledfromvalleytovalley,asifthesproutofspringconcussedfromthefrozenearth,awakeningshocklyandgettingreadytogrowproudly.
改译:
Irememberfondlythesoundsofmybirthplace―thesoundsofthunderandofrain.Thosemightycrashesrumbledandreverberatedfrommountainvalleytomountainvalley,asifthenewshootsofspringwereshakinginthefrozenground,awakening,andburstingforthwithaterrifyingvigor.
分析:
作者在此展现的是浓郁的阴柔之美。
美的形式是再现源文意境的重要条件。
句中Robet使用两个“of”来分别“装饰”雷声和雨声,带有些许译诗的抑扬起伏,不但从音-语结构上给人以清新明快的节奏,而且在形式上也体现出整齐的韵律之美,使吟诵形成节奏,读起来感到雍容优美;“crashes”一词用得也很好,与“rumble”和“reverberate”两词搭配呼应,将读者引入到一个雷雨轰鸣的意境;句末的“怒茁”翻译得也很好,点出了嫩芽破冻土而出的“势不可挡”的力量。
学生的翻译则显得浅白、呆滞,格调显空泛,有些词语还出现误译现象。
因此,我们在翻译过程中注重“神似”的时候也不要忽视美的形式的作用,形式美在文学作品的翻译中同样重要。
例2:
原文:
有几个(鸭子)已经上岸了。
在柳树下来回做绅士的散步,舒息划行的疲劳。
学生译:
Therearealsosomeonthebank.Andtheyhaveagentlemanlikewalkbackandforthunderthewillowtreestoreleasetheirfatigueafterpaddling.
改译:
Somehadcomeuponthebank,theyswaggeredbackandforthunderthewillowtrees,enjoyingarestfromthefatigueofpaddling.
分析:
从这句学生的译文中我们可以看出学生由于理解上的偏差而没有将原文的意境翻译出来。
原文中“做绅士的散步”使用的是修辞手法,学生没有真正理解该句的含义而译成“haveagentlemanlikewalk”,还有的学生译成“walklikegentlemen”。
这种翻译可谓是“字顺文不从”,犯了“一叶障目,不见泰山”的错误。
Robet译文中只使用了“swagger”一词就充分再现了鸭子划行疲劳后“优雅”散步的仪态,正好与原文的“舒息”遥相呼应。
此外句中所使用的分词结构也给鸭子的惬意舒息起到了烘托作用。
因此,这种意境的呈现也是别有天地。
例3:
原文:
一大群鹅黄色的雏鸭游牧在溪流间。
清浅的水,两岸青青的草,一根长长的竹竿在牧人手里。
他的小队伍是多么欢欣地发出啾啁声,又多么驯服地随着他的竿头越过一个田野又一个山坡!
学生译:
Alargegroupofducklingswithgoose-colorswiminthestream,cleanandshallowwater,thegreengrassontheeitherbank,andtherearealongbamboostickintheherder’shands.Howhappyhislittlearmyutteringdelightingcall.Andhowtameastheyfollowedstickoverafieldandthenamountainslope!
改译:
Agreatcrowdoflightyellowducklingswouldbetakentothewatersofthecreek-limpidwater,lushgreengrassonthebanks,andalongbamboostaffintheherder’shand.Howhappyhislittlearmywas,cheepingwithnoisedelight!
Andhowmeeklytheyfollowedhisstaff,overafieldandthenamountainslope!
分析:
改译的文句引人进入一个遐想的境地。
句中的“游牧”一词隐含被动意义,学生没有翻译出来,另外句中的两个感叹句学生的翻译也显缺失。
总之,我们可以发现学生的翻译不但出现遣词错误,而且行文生硬,结构呆板,意义晦涩。
很明显学生是以翻译最忌讳的“对应”的手法下笔,忽略了翻译中的译艺美感,没有充分理解作者在文中所提供的那种清新、秀丽与活泼的动态美。
作者在此神工鬼斧的文学艺术特质在学生的笔下荡然无存。
三、译艺意识在教学中的培养
学生在翻译实践中所暴露出的问题使我们认识到了翻译教学亟待改革的重要性和迫切性。
勒费斐尔认为:
“翻译教学不是教会学生使用语言,而是教会他们使用语外策略以制造译者头脑中的原文形象。
”[3]傅雷在《高老头》的重译本序中也提出:
以效果而论,翻译应当像临画一样,所求的不在形似而在神似。
[4]从学生的翻译实践可以看出翻译的整个过程从最初的出发到终点的到达,真可谓“历尽艰辛”,既要做到传意、传神,再现原文作者的意图和风格以及文字间蕴含的意境,又要仿制出原作的风姿。
众所周知,翻译过程是翻译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尽管大脑在翻译过程中到底是如何将信息从一种语言转换成另一种语言无人能讲清楚,但体察独立于语言,甚至可能完全脱离语言形式而依赖其他载体存在的意境却是一种收获与享受。
从一定意义上来讲,研究翻译技巧就是研究译艺之精髓。
在教学过程中首先要考虑的问题是如何更有效地指导学生懂得翻译,理解译者在翻译同一文本过程中可能会产生不同的策略和手段而导致多个可接受的译本问世的现象,认识到再现源语文本中的语言语境和非语言语境,让读者不仅要明白,更要能欣赏原文所蕴含的意境,这是译者们共同的终极目标。
因此,在翻译教学过程中教师对学生译艺意识的培养就显得尤为重要。
笔者认为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进行探讨:
1.深化对翻译过程的认识,加强理解方面的正确引导。
王佐良先生认为:
在翻译过程中“要深刻体会原作者的思想感情,直到其最细微处”。
[5]因此,教师应指导学生对原文进行全面细致的理解,特别是要明了文本中作者所表达的浩荡情思以及某些隐含歧义之处。
通常情况下,教师应在教学中实行教学环节的五步走:
1)现场翻译;2)小组讨论;3)情景再现;4)译文批改;5)教师讲评。
在这五步法的教学中,每一环节都离不开理解:
理解语义、理解语用、理解结构、理解意境。
因此,翻译的理解过程也是一个思维转换的连续过程,是逐步透彻、逐步深化的过程。
如何科学地、理性地完成意义转换的“先遣”过程,做到对原文的语言、结构及精神准确把握,排除歧义是翻译教学中必不可少的内容和训练。
如果学生在理解阶段就出现概念上的“瑕疵”,那么就会严重地影响对原文的接下来的表达,就会出现词不达意,语气不合,肤浅平淡等“误译”和“庸译”现象。
通过这五个环节的教与学,加深了学生对原文所传信息以及风格的统一的、理性的理解,提高了学生在翻译过程中的科学理性思维能力,为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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