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的武侠小说与武侠研究doc.docx
- 文档编号:11381811
- 上传时间:2023-02-28
- 格式:DOCX
- 页数:20
- 大小:38.19KB
台湾的武侠小说与武侠研究doc.docx
《台湾的武侠小说与武侠研究doc.docx》由会员分享,可在线阅读,更多相关《台湾的武侠小说与武侠研究doc.docx(20页珍藏版)》请在冰豆网上搜索。
台湾的武侠小说与武侠研究doc
台湾的武侠小说与武侠研究
林保淳
武侠小说是台湾通俗小说的主流,拥有完整而丰富的发展历史与过程,不仅作家、作品的数量庞大,作质量素也相当优秀,足以跻身于文学之列而不愧。
本文首先介绍了台湾武侠小说的几个重要发展时期及相应作家、作品。
台湾的武侠小说与武侠研究
武侠小说是台湾通俗小说的主流,拥有完整而丰富的发展历史与过程,不仅作家、作品的数量庞大,作质量素也相当优秀,足以跻身于文学之列而不愧。
本文首先介绍了台湾武侠小说的几个重要发展时期及相应作家、作品。
台湾武侠小说的蓬勃发展,实际上得力于诸多通俗媒体的推波助澜,其中尤其以武侠电影、武侠广播、武侠连续剧及漫画的影响最大。
这些媒体与武侠小说的发展密切相关,共同缔建了特殊的武侠文化。
不过,相应的武侠研究,在台湾目前才正在展开中。
武侠研究的开展,金庸小说的解禁是一大关键,因此,1979年就成为台湾武侠研究的新起点,无论是在侠客观念或专家专著的研究上,都有相当令人刮目相看的表现,更可贵的是已经引起学术单位的重视。
尽管在整个文类的探讨和武侠小说历史发展的研究上,尚有待加强,但也已经算是踏出了关键性的步伐。
目前,淡江大学中文系已成立全世界第一个武侠小说研究室,预计积极展开各种相关的研究。
在整个世界趋于国际化的现状中,武侠小说所代表的独特的「中国特色」,相信是能引起全球汉学界重视的。
台湾通俗小说的主流——武侠小说
在台湾众多的通俗小说类型中[1],武侠小说无论就流传历史、投入作家、作品数量及相关的社会文化影响而言,重要性都是首屈一指的。
大抵从民国38年(公元1949年,以下年代均以公历标明)以后,武侠小说随着台湾光复后逐步兴复的报纸,崭露了它一贯而独特的魅力,更在漫画、广播、电影、电视等声光媒体的推波助澜下,快速崛起成长为台湾最重要的通俗小说。
台湾的武侠小说,承继着大陆30年代的武侠风,但却拥有完整的发展历史与演变过程,其成就不仅超越前贤,即使相较盛誉一时的「新派金梁」[2],也不遑多让。
就其发展而言,约可分为五个时期:
(1)先驱期:
约当1946年至1956年,以衍传民初诸大家余烈为主,历史性较浓,不乏浅近文言的短篇作品,代表作家有取清宫历史,敷衍「英雄儿女的悲欢离合」情节的郎红浣(1952,《古瑟哀弦》)、取材于历史传奇,铺陈民间侠慨的成铁吾(1956,《吕四娘别传》);
(2)发展期:
约当1957年至1961年,此期台湾重要的武侠名家陆续崭露头角,卧龙生(1957,《风尘侠影》)以宏伟的结构、精巧的布局崛起;司马翎(1958,《关洛风云录》)以缜密的思致、严谨的推理见长;诸葛青云(1958,《墨剑双英》)以斯文的雅致、缠绵的情致取胜,鼎足而三;其它如伴霞楼主(1958,《凤舞鸾翔》)之精警生动、上官鼎(1959,《芦野侠踪》)之新颖出奇、古龙(1960,《苍穹神剑》)之初试啼声、萧逸(1960,《铁雁霜翎》)之新艺侠情、东方玉(1961,《纵鹤擒龙》)之变化莫测、柳残阳(1961,《玉面修罗》)之铁血江湖,亦皆缤纷可观,于传衍民初诸家外,复能渐开新局,属发展时期;
(3)鼎盛期:
约当1962年至1976年,上述诸家,锐意兴革,迭有佳作,陆鱼于1961年作《少年行》、司马翎于1962年作《圣剑飞霜》、古龙于1964年作《浣花洗剑录》,开启了「新派」武侠小说的纪元,并且为后来为期十年以上的「古龙世纪」铺奠了深厚的根基;
(4)衰微期:
约当1977年至1990年,此时虽有温瑞安之《四大名捕会京师》(1977)广获瞩目,古龙亦仍不时有新作诞生,然多数作家皆渐告引退,武侠小说寖渐步入衰微;1979年,金庸小说解禁,以「旧作变新说」,造成至今仍影响深远的「金庸旋风」,更使名家却步;1980年,李凉以《奇神杨小邪》始作俑,引领出一批批标榜着「香艳刺激」的「伪武侠」充斥坊间,武侠小说几乎到达不堪闻问的地步,是为衰微期。
(5)蜕转期:
从1990年至今,此时台湾的武侠小说在沉潜了十年后,由于受到学界开始重视武侠小说的刺激,也逐渐有转型的需求,不过,整个主导的力量,已转为香港如黄易与温瑞安等作家,未来的开创性如何,则仍有待观察。
总体而论,自1949年至今,台湾的武侠小说,据估计,至少有三百位作家曾经先后僇力耕耘过,产生了近三千部的作品[3],尽管多数的作质量素不佳,但是如「台湾四大家」(卧龙生、诸葛青云、司马翎、古龙)、「四维三大家」(柳残阳、武林樵子、云中岳)、「大美一美」(慕容美)及东方玉、伴霞楼主、独孤红、高庸、秦红等名家之作,在披沙检金之下,也可精选出上百部的优秀作品。
武侠作品通常是长篇巨著,一般在60万字上下,最长的如卧龙生的《金剑雕翎》,则长达三百万言。
以此数量或质量与其它包含纯文学的作品相较,不能不称得上是鼎盛一时。
别具一格的「文学小区」
假如我们以埃斯皮(RobertEscarpit)的文艺社会学观点来看台湾的通俗小说,基本上,武侠小说无论是在「生产部门」和「消费部门」上,与一般的纯文学作品都有相当明显的区隔:
纯文学的「文化工业」以文学性杂志为重心,如《现代文学》培养了白先勇等现代派的作家,而其消费管道,则透过若干正式立案登记的书店;武侠小说则以报纸副刊及武侠专门杂志[4]为中心,在武侠小说全盛的时期,几乎台湾每一家报纸,都有武侠小说连载,而其消费管道,则是林立于街头巷尾,无照营业的租书店。
台湾报刊开始连载武侠小说,始于1947年创刊的《自立晚报》,其后各综合性的报纸在武侠风靡的情况下,无不以武侠小说为招揽读者的利器,这与金庸创刊《明报》,而藉《神雕侠侣》的连载为噱头,情形如出一辙。
据统计[5],在1996年以前,已有超过千部的武侠作品,在报刊上连载过,其中,《中央日报》、《联合报》、《中国时报》三家最大的报纸,影响最为深远。
1976年,《中国时报》人间副刊在高信疆策划下,更推出「当代武侠小说大展」的专题,可谓将武侠小说推上了顶峰。
武侠小说的出版,拥有专门的出版社,其中以真善美、春秋、大美、四维、海光、明祥—新星、清华—新台及南琪店等「八大书系」[6]最为知名,各自培养了若干名动一时的专属作家[7]。
其中的真善美出版社,创社于1950年,是台湾最早的专业武侠出版社,从50年至70年,共出版一百二十部小说,无论印刷、装订,乃至作品的质素皆为人所津津乐道。
出版人宋今人生平于佛道理论及游侠生命多所推崇,故极力阐扬武侠小说,培养作家,台湾最富盛名的作家,如司马翎、伴霞楼主、古龙、上官鼎,都是由真善美一手栽培出来而卓然名家的。
出版社刊印的书籍,来源大体有二:
一是与作者签约,将报纸刊载了一段时期且受欢迎的作品,直接迻录出版;或直接由作家供稿,按期出版。
武侠小说篇幅向来很长,因此无论是报纸连载或直接供稿,都是随写随刊,一部完整的小说,刊期往往长达二年以上;一是出版社刊登稿约,征求作品。
在武侠小说全盛时期,许多出版社不惜以重金为号召,网罗人才,甚至举办征文比赛,以此获得稿源。
至于出版之后,则透过中盘商,发售至坊间的出租店。
租书店,有学者以「文化地摊」名之[8],就地摊所陈列的货品性质与其在消费者心目中的地位而言,是颇能名副其实的。
租书店原就是中国传统通俗小说最重要的流通渠道,反映了国人对「闲书」的基本观念——一种不值得典藏,却又偶然可能满足某些需求的作品;当然,读者群的经济消费能力,也不无影响,租书店以大约书本价格十到十五分之一的租金,低价供应读者之需。
在台湾武侠小说最兴盛的时期,此类型的「文化地摊」,估计在四千家左右。
租书店是无照营业的,通常与住家连在一起,七至八坪大的客厅稍微区划,四面墙上装砌上高层的书架,中间摆上简陋的阅览桌椅,一个登记柜台,门面挂着「小说漫画出租」的招牌,就可以堂而皇之的经营。
租书店是家庭副业,多半由社会活动能力相对较弱的老人、妇女掌理,一应的文宣、广告,皆属多余,完全依靠读者的口耳相传。
书本的引进,在初开张时,可能以顶替旧书店或自中盘商手中买进数量较多的旧书;至于新书,则往往会有相关出版社的业务员,定时提供,亦不费周张。
陈列租售的书籍,清一色皆属通俗作品或漫画,偶尔有些聊备一格的古典说部,一般所谓的纯文学作品,则几乎不曾上架。
至于前来租阅的读者,层面极广,从贩夫走卒到文人士夫,应有尽有。
在这些读者群中,可能不乏愿意出巨赀购买纯文学作品的人,因此,诱导这些人进出租书店的迫力,很明显的是「闲书」观念而非经济因素。
无论从整个经营的生态或流播层面而言,租书店都是别具一格的行业,独立于一般的文学小区外,拥有自己的广阔天地。
台湾武侠小说作家的创作动力,据笔者访谈所知,最主要的来自于经济效益,通常一个月的埋首创作,可以抵得上一年的收入。
因此,不仅专业作家陆续投入,就是若干别无生计的「文人」(指稍通文笔者),也会偶然下海客串。
台湾武侠作家数量庞大,而旋起旋灭,仅以一两部作品名世的也所在皆有。
由于经济效益的推动,作者自身通常不具严肃的创作心态,不但在作质量素上高下悬殊,甚至许多作家浑然忘却了自己究竟完成多少作品。
至于由此商业利益而导生冒名顶替、张冠李戴、代笔捉刀、出卖名义等怪现象,则几乎成为台湾武侠出版业的常态了。
除了经济效益外,另一个推动的因素则是作家对早期作品的喜爱与怀念。
台湾早期名家,如郎红浣、卧龙生、诸葛青云等,一经谈起30年代的名家之作,无不眉飞色舞,有心继承前辈作家的事业,因此在风格上,颇多因袭模仿;至于中、后期作家,如上官鼎、古龙,均是从「读者」一跃而成为「作者」的。
诸作家虽各有差异,但是,「武侠迷」却是他们共通的特征。
这些作家群与一般的文艺作家有很大的区隔,他们是真正「自由作家」,不曾加入过任何「协会」[9],也无意藉此在文学上一展个人抱负,故也不计社会毁誉,只是默默耕耘,以他们所向往、所构设的「江湖世界」,与广大得读者作心灵交流。
相较于其它类型的通俗小说,台湾武侠小说作家也是有所区隔的,首先,男性作家远胜于女性作家,这导因于武侠作品的阳刚气味,武侠小说不仅多半流行于男性读者,就是作家也以男性为主。
据笔者所知,女性武侠作家,虽有如方娥贞、荻宜等少数几位(仅占1%),但均非专业武侠作者。
其次,作者以外省籍居多,本省籍作家微乎其微,这是台湾通俗小说作家的共性,但是也应与武侠小说内容全以中国大陆为场景有关,自大陆来台的武侠作家,事实上也借着故国山川的摹写,表露了他们浓厚的思乡情怀。
武侠小说与通俗媒体
台湾武侠小说在发展的过程中,始终与台湾社会发展紧密结合在一起,影响层面既广且深远,颇得力于相关「通俗媒体」的推波助澜。
所谓「通俗媒体」,指社会上传播通俗文化的载体,这些载体,通常具有强大的传播功能,俨然是主导社会娱乐休闲的最大力量。
依其影响,先后有武侠电影、武侠广播剧,紧接着是武侠漫画和电视连续剧。
兹分别说明如下:
1.武侠电影
武侠小说转拍成为电影,始于平江不肖生的《江湖奇侠传》,其中的「火烧红莲寺」情节,曾有一举连拍十八集的辉煌记录。
1949年以后,「广派」武侠小说在香港盛行一时,连带着有关广东侠客的电影,也一一陆续开拍,其中老武师关德兴主演的「黄飞鸿系列」,即有百部之多。
台湾是香港电影的主要市场之一,流行于台湾的香港武侠电影,自光复以来即盛行不衰。
这些电影,初期仍以「旧派」或「广派」的武侠小说为蓝本,在台湾配上闽南语发音放映;至台湾武侠小说家开始崛起后,逐渐取代了旧派的势力,卧龙生的《飞燕惊龙》、《玉钗盟》、《无名箫》,诸葛青云的《夺魂旗》、《荳蔻干戈》,司马翎的《剑神传》、《金缕衣》、《八表雄风》、《圣剑飞霜》、《帝疆争雄记》等,皆于50年代搬上银幕。
1966年,胡金铨执导的《大醉侠》,1967年,胡金铨的《龙门客栈》、张彻的《独臂刀》纷纷告捷,标识着武侠片的鼎盛时期。
70年代初,武侠电影由于受到李小龙(BruceLee)《精武门》的影响,转趋为「功夫片」,一时之间,连西方也建立了「中国功夫」的观念,不过,传统以刀剑为主的武侠电影却因之而稍歇。
1976年,楚原以古龙小说原著改编的《流星蝴蝶剑》一举成名,不仅创造了个人导演生涯的黄金时代,更开创了「古龙世纪」,在往后的十年间,古龙的小说,几乎每一部都曾改编为电影;1979年,金庸小说解禁,1980年[10],楚原拍摄的《倚天屠龙记》正式以金庸原著为号召,金庸作品正式登台,从此和古龙双雄并峙,直到1995年为止,如《笑傲江湖》、《鹿鼎记》等电影,皆风靡一时。
此外,梁羽生的《白发魔女传》,也颇受好评。
基本上,台湾的武侠电影,有三个高峰时期,一是1965至1970年,以胡金铨和张彻的武侠作品为代表;一是1976至1980年,以楚原的古龙系列为代表;一是1980至1995年,以金庸小说为代表。
这三个时期,也正是台湾武侠小说受电影影响最大的时期。
尤其是古龙和金庸的小说,每当电影上映,租书店就有供不应求之叹。
至于1965年,则是武侠小说与电影关系转变的形态的一个分水岭。
在此之前,武侠小说改编成电影的数量,尽管较后来为少,且不名一家,不过就当时的出片率看来,数量还是相当可观,而「据原著改编」,充分尊重原著,是其最大特色,为配合小说长篇的故事情节,通常都不只拍一集,如《碧落红尘》甚至连拍了五集;自1965年以后,除少数影片外,几乎都是挂名改编,内容却往往与原著大相径庭。
2.广播与电视
台湾光复初期,经济尚待发展,有声传播以广播为主,1954年至1964年为台湾广播的鼎盛时期,各大小广播公司达八十家左右。
其间武侠广播剧是特别受到欢迎的节目。
武侠广播剧以剧团担纲演出,通常是直接取武侠小说原文,叙述部分以主讲者陈说,而对话则分由团员模仿书中人物声口道出,从头到尾,就等于复述原文,几乎可以对照小说原文而听。
当时的武侠广播剧究竟播演过几出,目前还未有人做研究统计,可是据笔者亲身经验,其中卧龙生的《飞燕惊龙》、《风雨燕归来》、《无名箫》等名作,均曾搬演过,而且广获好评。
在当初的环境下,听广播剧已经成为民众夜间唯一的消遣(时段在夜晚七至八时)。
值得注意的是,武侠广播剧都是以闽南语开播,这对向来富涵传统中国意味的武侠小说在台湾立稳根基,有非常重要的影响。
台湾的电视事业,始于1962年台视的开播,其后1969年中视开播,1971年华视开播,挟着声光媒体无与伦比的势力,迅速取代了广播的角色,成为民众生活中的成素。
1969年,中视开播,以一出「晶晶」的连续剧,衍生了至今犹为电视台重头戏的连戏剧传统。
1974年,华视以武侠连续剧「保镖」,造成欲罢不能的收视风潮,引发了三台武侠剧的竞争,一时武侠名家,如卧龙生、诸葛青云、高庸、独孤红等,也先后投效电视事业,编制武侠连续剧。
武侠连续剧往往也改编小说而敷衍,卧龙生的《玉钗盟》、《神州豪侠传》,都是由他自己编制而上演的;甚至金庸的《鹿鼎记》,也曾被改头换面,盗用其中的情节播映。
由于武侠剧的风行,社会舆论「好勇斗狠」的批判声浪极大,因此在70年代的末期,一度遭到禁播,1980年,中视甚至取消了连续剧,改播带状的益智性节目。
但是经不起广告量的锐减损耗,终于还是屈服在观众的喜好之下。
1982年,在台湾武侠连续剧「保镖」影响下催生的香港武侠连续剧,取古龙脍炙人口的《楚留香传奇》,改编成「楚留香」,回馈台湾,一时风靡全台,由黄沾作词的「楚留香」主题曲——「湖海洗我胸襟,河山飘我影踪」,几乎无人不唱,不但在电视史上兴复了武侠传统,更直接缔造了武侠小说的「古龙世纪」。
其后,古龙的《陆小凤》、《绝代双骄》陆续制播,一直收视率居高不下。
1979年,金庸的武侠小说解禁,《倚天屠龙记》、《神雕侠侣》等名著,也一一搬上荧光幕,直到现在,金庸的《天龙八部》、《射雕英雄传》,虽然已是再度制播,依然魅力不减。
在武侠名家之中,卧龙生、古龙、金庸与温瑞安四位,是连续剧的「大宗师」,几乎相关名著,都已经制播过连续剧。
每逢连续剧播映武侠片,坊间租书店的小说,立刻供不应求,充分显示了小说与媒体的互动关系。
3.漫画
台湾的武侠漫画,始于1958年的叶宏甲漫画《诸葛四郎大战魔鬼党》和陈海虹的《小侠龙卷风》(改编自墨余生的《琼海腾蛟》)。
其中,叶宏甲的「四郎真平」是武侠人物偶像化的开始,不过,真正以武侠漫画引起瞩目的是陈海虹不计其数的作品,以及他的弟子游龙辉、南台湾名家许松山。
在1967年国立编译馆执行「审查制度」以前,武侠漫画风行全台,如洪义南、陈益南、泪秋等漫画家,也画了百部以上的武侠漫画[11]。
这些漫画,部分取材于电影、电视,不过大多数都是由武侠小说简化而成,其中陈青云(《血魔劫》、《残肢令》)、田歌(《武林末日记》、《车马炮》)等所谓的「鬼派」小说家的作品,最为漫画家所青睐。
「鬼派武侠」的特色在于情节简单、人物众多而无足轻重,血腥杀戮气息极浓,颇适合以画面造成惊耸效果,在漫画的助成长下,鬼派也名噪一时,也可以略窥武侠与漫画间的互动。
台湾的漫画界,在国立编译馆审查制度的扼杀下,自1967年以后,几乎停滞不前,市面上流行的全都是由日本盗印翻版的东洋漫画。
与金庸武侠小说的解禁同时,由于受到香港黄玉郎所画的《中华英雄》、《如来神掌》的影响,武侠漫画又告复苏,郑问以中国水墨式的画风,于1985年绘制了《刺客列传》,其后《斗神——紫青双剑之一》、《阿鼻剑》陆续面世,成为当代武侠漫画的大家。
不过,目前流行的武侠漫画仍以香港为主力,而且金庸武侠一枝独秀,如黄玉郎的《天龙八部》、黄展鸣的《神雕侠侣》、马荣成的《倚天屠龙记》、李志清的《射雕英雄传》、何志文的《雪山飞狐》,都吸引了许多读者。
此外,新武侠名家黄易的《寻秦记》,则正在拓展他的影响力。
武侠小说研究概况
武侠小说基本上是以其所挟持的巨大影响力引起瞩目的,因此,相关的评论,亦在武侠小说恩怨情仇或刀光剑影的昂扬乐声中,翩翩起舞,可以见到明显「随时以宛转」的现象———亦即武侠小说流行面愈广,相关的评论意见也愈多。
就学术研究的立场而言,这种充分受限于「流行」的评论,显然缺乏一种独立与严肃的精神,由其是武侠小说在内容上向来为学者所不屑于齿及,而其产销机制又充满了浓厚的商业气息,因此整个评论的倾向,以讥弹批判为多,真正的「研究」,反而未见成熟———不仅强烈的反面意见,可以凭主观顺口而出,就是正面的肯定观点,亦笼罩在一股商品化的氛围中。
台湾的武侠评论,基本上可以皇甫南星在1979年发表的〈忍不住而说的几句话〉为断限,分成两个时期,而其间金庸武侠作品的解禁,是一个重要的关键。
金庸由于个人政治立场与台湾当局有忤,其作品之流传,向来被改头换面的以司马翎的名义出版(如《鹿鼎记》即割裂成《神武门》与《小白龙》,韦小宝被改名为任大同),除了少数专家外,一般人并不晓得个中缘由,更无人撰文介绍讨论。
1979年,台湾当局正式解禁金庸作品,并由政府出面延揽他参与国建会,中时、联合两大报纷纷抢刊其作品及相关讨论,迅速形成了一股「金庸旋风」。
皇甫南星的文章,正是以反对的立场,企图「力挽狂澜」的,以目前仍方兴未艾的「金学研究」看来,此文以鲁阳挥戈的姿势,为自民初以来的「武侠压抑」,写下了一个句点。
在1979年以前,台湾相应的武侠评论,除了冯承基、罗龙治及叶洪生少数评论者外,基本上延续的是30年代左翼文人的观点,关心的是武侠小说内容对社会所造成的「负面影响」[12],从而将之定位为「次级文类」[13],主张以「文艺控制」的手段,遏止小说的流行。
这类的评论,尽管文章并不多见,论点也很主观,但由于大体透过报纸社论或新闻报导的方式宣传,并直接付诸相关行动(例如影视、漫画的审查制度及几次的查禁项目),却产生极大的舆论压力,足以使学者望武侠而却步。
皇甫南星的观点,基本上可以视为前期评论的典型[14]:
…………武侠小说之所以不值得过分重视和提倡,倒不是因为它全凭虚构或不能反映现实的社会人生,而是在武侠小说中我们很少能找到伟大的理想和优美的情操足以提升我们生命的;…………古时纣用象箸而箕子为之深忧,因为有了象箸必配以金杯,有象箸金杯必配以玉案华筵,有了玉案华筵必配以乐舞,如此类推下去,商朝危矣。
一双象箸是侈靡的开始,而商纣果然因此而亡。
武侠小说的提倡更甚于一双象箸。
因为从此以后,大家可把读武侠小说看作高级的事,把逃避现实当作正常;………我们社会供人排遣闲暇的东西已太多了,从连续剧到东洋漫画都是,武侠小说充其量不过其中一种,不值得也不该提倡;………哗众取宠,混淆视听,更增国家处境的艰窘,于人于己,两无裨益。
皇甫南星的隐忧,于文中历历可见。
值得注意的是,此文的发表很明显是针对着金庸小说解禁后所流行的「金庸旋风」而来,然而,时移世易,已经无法再说服人心了。
台湾的武侠评论,也自此后开始逐步真正展开。
事实上,尽管社会舆论的压力庞大,若干家长甚至「禁止」青少年阅读武侠作品,不过,自由而多样化的作品风格、商业社会的个人心理需求、娱乐媒体之缺乏等等因素,皆有助于武侠小说迅速地攫获了大量的读者,就连若干表面上可能断然否定武侠小说的文人学者,也曾是其中之一。
于是,武侠小说的地位就显得尴尬而暧昧起来,一方面,它是无法登大雅之堂的通俗作品;一方面,它又不能不让人正视其存在的意义和价值,而此时的社会状况较诸民初的扰攘,已大相径庭,不可能再有强力规范的文学控制出现,因此,也就在武侠小说的尴尬与暧昧中,武侠评论展现了另一个发展的契机。
此一契机的展现,是从企图「发掘」武侠小说的「优点」着眼的。
在浓厚的武侠压抑氛围中,欲冲决而出,势必须有新的视角,冯幼衡的〈武侠小说读者心理需要〉,于1978年,以社会学的方式,调察访问了武侠小说的读者,从读者的心理需求,印证了寻求娱乐、认同、对传统价值的肯定、发泄情绪、逃避现实、补偿心理等读者阅读心理的假设,并以为「现代武侠小说虽然还没有多大的文学价值,但其对民间的影响,将来未必不能在文学史上占一席地」[15],就是一次颇具意义的尝试;罗龙治〈武侠小说与娱乐文学〉一文,则从武侠小说类型风格的特性————无论是取材、内容、笔法,皆充满「思古之幽情」出发,肯定了武侠小说所传布的传统伦理价值,并自「娱乐」的角度,宣称「寒鸦数点,流水绕孤村的寂寞景象,也都变成了现代大众的娱乐消遣品」[16],也是一种新的视角。
在此,「娱乐」一词被重新界定,超越了纯粹肉体感官美感的追求,而与心灵体会结合为一,十分具有前瞻性。
可惜的是,类似的篇章不多,亦缺乏后继者的发挥。
不过,假如将此时批评者所透露出来的侠客观念作一番省思,却是极富意义的。
大体上,此时期的整个批评趋势是倾向于「反武侠」的,然而此一「反武侠」却未必是「反侠客」,事实上,清代所建立的义侠形象,在港台等自由地区,非但未受质疑,反而在武侠作品多姿多采的刻划下,塑造成了一种新的偶像————无论面貌、武略、文韬、智慧、道德、异性人缘,皆无懈可击的人物,方足以当得「大侠」之称。
此类经由文学美化而成的侠客形象,往往先入为主地影响了学者对历史上之侠客的认知,1967年,旅美学者刘若愚著成《中国之侠》一书,尽管以历史研究的态度分析游侠的「信念」,但仍无法避免这个缺失,即是一个例子。
刘若愚的著作,直到1991年才有周清霖和唐发饶的中译本,不过熟习外文的学者,如唐文标、侯健等,皆曾阅读过,应亦受到某种程度的影响。
1976年10月,高信疆主持人间副刊,别开生面的举办了一次「当代武侠小说大展」,许多学者型的作家降尊纾贵,各以自己心目中的侠客为基准,撰写短篇武侠小说,一方面反映了这个现象,一方面也为武侠小说的研究开启了新机。
武侠研究的正式开展
1979年,金庸的作品解禁,两大报纷纷以大篇幅介绍金庸,并刊登了著名学者如曾昭旭、孟绝子、段昌国等人的评介文章,为武侠时代的来临,揭开了序幕。
1980年9月,远景出版社正式发行金庸十年修定后的作品《金庸作品全集》,7月,倪匡《我看金庸小说》出版,为武侠时代掀起了高潮。
此后,文人学者一改旧态,津津乐道,敢于放胆畅论武侠,虽然其间不免含有浓厚的商品化色彩,且几乎都以金庸作品为评介核心,但也汇聚了菁英的文人学者,为武侠评论注入了一股清新的活力,不但金庸的作品获得前所未有的重视,其它武侠名家,如梁羽生、古龙等,逐渐浮出台面,成为
- 配套讲稿:
如PPT文件的首页显示word图标,表示该PPT已包含配套word讲稿。双击word图标可打开word文档。
- 特殊限制:
部分文档作品中含有的国旗、国徽等图片,仅作为作品整体效果示例展示,禁止商用。设计者仅对作品中独创性部分享有著作权。
- 关 键 词:
- 台湾 武侠小说 武侠 研究 do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