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公的面子Word格式.docx
- 文档编号:16547056
- 上传时间:2022-11-24
- 格式:DOCX
- 页数:49
- 大小:49.31KB
蒋公的面子Word格式.docx
《蒋公的面子Word格式.docx》由会员分享,可在线阅读,更多相关《蒋公的面子Word格式.docx(49页珍藏版)》请在冰豆网上搜索。
蒋该死不是当过咱们的校长吗?
蒋介石就当了一年中央大校长,有半年我都不在中大。
那也是接触过。
我只在几次校大会上听过他讲话,这也算接触?
他请我们吃过饭。
他什么时候请我们吃过饭?
他当校长前不是请我们几个中文系的教授吃年夜饭吗?
他为什么请我们几个中文系的教授吃年夜饭?
当然是为了拉拢教授,让他这个校长好当点。
这没道理啊。
那他应该请全体教授,为什么单请我们几个中文系教授吃饭?
谁让你是夏小山呢?
这不可能,道理上讲不通。
我也不记得。
1943年。
1943年春节在重庆。
在重庆哪儿?
二十多年的事,哪还记得。
再说我们也没去。
我从没听说过这件事。
我那时候在昆明。
你明明在重庆。
我在云南大学兼课。
你只兼课半年,1月份就回来了。
你赶紧走吧。
是吗?
是。
这事关系到我的政治生命,可不能瞎说。
我记得很清楚,历史反革命卞从周说席上有火腿烧豆腐,极力劝你去。
火腿烧豆腐?
西字号老正兴的。
西字号老正兴哪有这道菜。
卞从周说宴席的主厨是西字号老正兴的屠长义。
(看夏小山摇头)你吃的馆子太多了。
我吃的馆子再多,也不会弄错哪家馆子哪道菜。
这道菜他不常做。
屠长义我太熟了。
都知道他鱼做得好,他做什么豆腐啊?
是这道菜,也许厨师我记错了,可卞从周确实是用这道菜引诱你去赴宴。
引诱?
这在实际上是不可能的,我当时根本不在重庆,我记得那年春节在昆明过的,轰炸的时候,我邻家还被炸塌了。
那是1942年。
42年春节你是在昆明过的,43年是在重庆。
一点印象都没有?
当时是在茶馆,我们讨论蒋介石请客的事。
卞从周还随身带着请帖。
我肯定没有参和。
怎么没有?
你想一想,二十四年也没那么长。
【舞台中间亮,是一个茶馆的一角。
墙上贴着“空袭无常,贵客茶钱先付;
官方有令,诸位国事莫谈。
”中间是一张旧木方桌,和三把藤椅。
当时国立中央大学在重庆松林坡,全是临时搭建的竹筋泥巴房子。
周围有不少饭铺、茶馆。
你那时候天天坐修竹茶馆。
重庆的茶馆很多是这种藤椅。
墙上都贴着“空袭无常,贵客茶钱先付;
”
对。
【夏小山上场。
他稍长的花白头发整齐的梳在脑后,穿着蓝色长衫,围着灰色围巾。
他背微驼,举止潇洒。
他走到桌子旁坐下,从怀里掏出一本书看起来。
这是你。
我。
【时任道快步上。
他穿着老旧,看上去很严肃。
【时任道看到夏小山的时候停下脚步,稍稍愣了一下。
正准备转身,夏小山也看到了他。
老年夏小山和老年时任道下场。
夏小山:
新年好。
时任道:
今天是什么风,竟把你吹到茶馆来了?
许你每天来坐着,我来一天就不行?
有事?
会个朋友。
哦。
天真够冷的。
比昨天还冷。
是啊,越来越冷。
【夏小山继续看书。
试卷出好了?
试都不考了,还出什么卷?
(抬头打量时任道)脸色这么不好,病了?
【沉默。
顾孟馀这一甩手,学校乱七八糟,测试都要拖到年后。
昨天学生又跑到行政院去请愿。
没有用。
学生闹一闹,局面也许会扭转。
顾孟馀这次是下定决心了。
不是身心俱疲,也不会称病不出。
校长难当。
罗家伦长校十年,离校的时候连惜别会也没举行一个。
人走后,才都想起他的好来。
如今又是这样。
可是蒋来当校长也太……
蒋公当校长当多了,就以为什么学校的校长都能当。
一个杀过学生的人来管教育,简直胡来。
以蒋公的学识,当军校校长尚可,当大学校长……呵呵。
他来长中大,中大不是变成党校,就是军校。
独裁者眼中,哪有“自由学术之空气”。
我不担心“学术自由”,不懂学术的人想干涉他都不知如何干涉。
你有收到帖子吗?
什么帖子?
蒋请客的帖子。
收到了。
去吗?
呵呵,我去干什么。
他请了哪些人?
(摇头)既是餐叙,人就不会很多。
餐叙,哼,是训话吧。
谁会给他这个面子。
嗳,爱戴蒋院长的人还是很多。
像卞从周这种御用文人。
他还没到这个地步。
我是没见过家里挂着老蒋墨宝的教授。
那可是他的“镇馆之宝”。
他就差把屋子命名为“蒋公馆”了。
这种人是怎么混进中大的?
他学术还算好的。
(冷笑一声)那是蒋介石的看法,所以才会请他做太子太傅。
是真的吗?
千真万确。
教太子读书这事,要瞒着就好好瞒,要显摆就好好显摆。
像他这种话里瞒着,话外显摆着的,最没意思。
心乎爱矣,却又畏人之多言。
说那么好听。
和他聊过一次,就知道他是什么货色,他还不识趣,每次碰到他都要过来攀谈不休。
(未完待续)
【夏小山笑。
【卞从周上场,他一头黑发,穿着比时任道略好些,看上去利落精神。
卞从周:
夏先生,新年好。
(时任道起身欲走)时先生!
时先生也坐起茶馆了?
楼之初约我。
哦?
真巧,我正要找他呢。
哎,正好夏先生也在这里,怎么样,来两圈?
(抬起头)好啊。
不会打重庆麻将。
谁打重庆麻将。
等等啊,幸亏我在这存着一套。
(下)
(收起书)正闷呢,打几圈。
(走)不和这种人打交道。
(拦住)嗳,不妨碍打麻将。
我真是理解不了这种说客。
他是进步论者。
认为只要有进步,什么都能接受。
以为所有人都应该接受。
你真的没生病?
这些年牌技有长进吗?
(摇头)我还从没在茶馆打过麻将。
今天正好。
我还记得上次和你雀战是在你家。
十多年前的事还记得。
记得。
拜你所赐,我凑成了双七对啊。
【卞从周拿着一个盒子上场,放在桌子上。
(打开盒盖)喏。
(拿起一个麻将牌仔细看)象骨的。
象骨镶竹片。
可惜了盒子,原本是老花梨木的。
因为太重,又占地方,流亡的时候只好割爱了。
你逃难还带着麻将!
路上无聊,可以解解闷。
你把书籍字画丢在家里,却带着麻将。
我女儿还带着洋娃娃呢。
逃难我没有经验。
这种经验还是少点好。
洗洗牌?
多日不见,时先生瘦了一圈,病了?
后方这现状,没病的也看着像有病。
你找楼之初是公事吗?
不算公事。
(从怀里拿出一个信封)刚收到的帖子,找楼先生商量商量。
还随身带着啊。
顺手。
看来卞先生要去赴蒋院长的宴会了。
时先生不是也接到帖子了?
你怎么知道?
没带吗?
不顺手,没带着。
年夜饭我从来都是和家人一起吃,就不打扰蒋院长了。
莫谈国事。
这哪里算国事。
蒋院长、蒋院长的,怎么不是国事?
(向台下瞥了一眼)都朝咱们看好几眼了。
(看着同一个方向,皱着眉头,叹气)也太小心了些。
这年头不怕太小心,就怕不小心。
(向同一个方向看了一眼)隔墙耳?
顺风耳。
在学校里也常遇见这位。
原来是他,天宫的顺风耳也不见得这么勤快。
如今奸伪分子多了,顺风耳自然也勤快了。
胡闹。
什么叫奸伪?
皖南事变后,政府连装都不装了。
胡闹不胡闹,他们也是要吃口饭的。
前阵子不是有几个土木系的学生被抓了吗,就在静心茶社。
是什么原因呢?
举行秘密会议。
我们也在举行秘密会议,说不定哪天把我们也抓了。
国事已不可问,我辈且打麻将。
夏先生接到蒋公的帖子没?
看来蒋任校长已成事实。
并非不可挽回。
难道还要挽留顾校长?
自然。
蒋如何当得了中大校长。
顾校长只怕是留不住。
这些年中大易长,也不知闹了多少风波。
罗校长离校前,中大已是多事,又是助教罢教,又是学生上书。
好不容易顾校长做出点成绩,学校眼见着走上正轨。
这才一年多,又要易长。
蒋公任校长,若是能稳定学校,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好事?
中大的自由空气已经很少了。
蒋公有多少精力来管中大,说不定他长中大之后,中大更自由也未可知。
他想管的东西,哪个自由了?
白日做梦。
自由是相对的。
相较之下,教育已然很自由了。
几十年书教下来,只觉得大学教育最不合理。
这个“自由”岂不是太失败了。
教育不合理是多方面的问题,不能都推到自不自由上。
现在的人就是太讲求自由了,才造成了所有的不合理。
造成所有的不合理的,不是太讲求自由,是太讲求道德廉耻上的自由,而思想和言论太少自由。
“自由”不是万能灵药,也不是几天就能实现的。
不是几天,是几十年。
蒋公是几十年如一日。
没见到一点进步。
怎么没有进步?
政治上,不是越来越开放吗?
说着教育,别提政治。
政府在教育上很尽力了。
蒋公对知识分子向来都是敬重的。
战时这么艰难,教育经费也从没有断过,教授都有补贴……
支持教育是政府的职责。
他敬重知识分子,该关的照关;
重视教育,该党化的照党化……
中国有中国的国情,太自由了不是好事,何况现在是战时。
政府在进步,关押的政治犯不是放出来了许多吗?
陈仲甫先生出狱的时候,时先生不也去接了吗?
教授都给补贴,可几年来补贴不变,薪金不变,物价涨了几倍。
不能指望政府什么事情都能万全……
何况一个腐败的政府。
政府虽然腐败,却总是一年比一年进步。
(不耐烦)莫谈国事,莫谈国事。
蒋公任校长,必行教育长制。
校长不过是个名头。
他也只可能来训几次话,视察几次,又不会主持事务,有什么关系?
关键就在他任命谁做教育长,若真是复旦校长吴南轩,那中大岂不毁了!
被清华赶出来的党棍,中大凭什么接收。
罗家伦不也是清华赶出来的,中大不就接收了。
罗校长对中大的功劳……
这不一样。
我倒认为大可不必担心,就算真是吴南轩,他在中大也坐不住。
蒋公再专断,也还不至于糊涂到不顾全校师生的抗议吧。
他已经糊涂到要做中大校长了。
他做校长在学术上是不太适宜,但在行政上很适宜。
蒋公政躬太忙,中大之事就不必操劳了。
蒋公操不操劳也不是我们说了算的。
我们就算不满,蒋校长照样以全校师生热烈欢迎的态度上任。
以前的校长,师生不满意还可以赶走。
将来呢?
为什么这么悲观?
学生听说这件事都欣喜若狂啊。
欣喜若狂?
因为出人意表。
果真出人意表。
你说的是三青团的学生吧。
蒋公出任校长确实也显示了中大全国最高学府的地位。
罗斯福任哈佛校长了吗?
丘吉尔任剑桥校长了吗?
哈佛还是哈佛,剑桥还是剑桥。
好了,好了。
既不能改变现状,多说也无益。
楼之初还不来。
话说回来,两位给不给蒋公这个面子?
蒋公做不做校长是一回事,我们去不去赴宴是另一回事。
卞先生对蒋公的拥护,我等望尘莫及。
你去就行了。
蒋公作为抗战领袖,民众当然要拥护。
在这点上,我们有差别吗?
是你的领袖,不是我的领袖。
难道还有别的领袖?
我也承认,这几年行政上确实有问题。
卞先生居然也批评起蒋政府来了?
这有什么奇怪的,后方这个样子,难道还不能批评?
我太太还每天都批评呢。
卞太太批评什么?
蒋公不当家,不管柴米贵啊。
柴米油盐这事需蒋家老妈子管。
政府和人一样,都需要批评,没有批评就没有进步。
那要看是谁批评,怎么批评。
省的有人说“端起饭碗吃肉,放下筷子骂娘”。
说这话的人才是反政府。
讲了半日的话,只这一句中听。
(昆曲韵白)我的话还有一句中听。
只这一句。
(韵白)只有一句。
(韵白)只有一句啊。
怎么又说到政府上去了。
楼之初什么时候来?
不知道。
不来了吧。
我宁可失恋,也不愿三缺一。
从没和时先生打过,牌技如何?
都不记得上次胡牌是哪年了。
手气不好?
牌技不精。
这是实话。
楼之初我是佩服,我就没见他赔过。
棋艺也是一绝,一般人比不上。
夏先生也比不上?
比不上。
他的立身处世之道,曰:
能吃、能喝、能玩。
三句不离吃饭。
你听说过没有?
楼太太还是学生的时候,楼先生追她,在她的作业里夹了封情书。
结果楼太太在下次作业里写道:
“我很敬慕先生,可是讨厌先生好吃,我不愿和你恋爱。
后来怎么样?
还是跟着他到处吃了。
听说他家以前的大厨也是不一般。
你说他家那个姓徐的师傅?
手艺确实好,七年前我在他家吃过一次。
他的清炒虾仁是一绝,清甜可口。
独特之处在于浆汁,甜而不腻,是他独创,不外传。
我只听楼先生说过他的清蒸火腿如何如何,可惜我没那个口福。
这次蒋公请客,听说掌灶的是西字号老正兴的屠长义,要做火腿烧豆腐。
怎么?
他愿意做这道菜。
他得了一只金华火腿。
这里还有金华火腿?
收藏有年了,道地的金华火腿。
怪不得。
他轻易不做这道菜,不得好火腿,便不出味。
我都无缘得尝。
你都没吃过,可见多难得。
怪不得楼先生对这道菜赞不绝口。
我听得耳朵都出茧子了。
数年烽火,金华火腿怕要绝迹了。
牛肉面都吃不起,何况金华火腿。
这次正好去吃。
我不能为了猪腿不顾人脸。
说得好。
可惜吃不到他的“镇灶之宝”。
又不是没吃过金华火腿。
然十年不闻此味矣。
穷有穷的吃法。
金圣叹说:
“豆腐干和花生米同嚼,有火腿味。
”试试何妨。
试过。
如何?
只嚼出豆腐干味和花生米味。
想来也是不能。
豆腐干和花生米若能嚼出金华火腿的味道,谁还买火腿。
我敢打赌,楼先生就是为了这道火腿烧老豆腐,也一定是要赴宴的。
你肯定输。
楼先生以前也是西字号老正兴的常客啊,他会错过品尝家乡味的机会?
楼先生不是那种只看菜不看人的人。
当然不是。
可是要看是什么人啊——蒋公。
楼先生就算对蒋公有微词,也会顾及蒋公的面子。
未必。
你不了解他。
楼先生并不像他平日表现的那样潇洒。
去年不是传说孔祥熙用营救留港人员的飞机运老妈子和狗,造成香港的政府要人、文化人无一生还什么的吗?
学生都罢课“倒孔”去了。
楼先生对此虽然不发一言,可暗地里也让几个他喜欢的学生去劝说同学复课。
他不喜欢孔祥熙,可是支持政府。
还好他没说“不忍不教而诛之”。
不说也罢。
(有些尴尬)这话是说得是欠妥,我说完就后悔了。
由不得你不后悔,难不成你还真想诛杀不复课的学生吗?
可是劝学生复课也是为了学生。
这几年,课停了又停。
刚开始是轰炸,跑警报;
后来是易长,罢课;
去年又是“倒孔”,游行。
学生最重要的还是读书。
罢课、上街要是真为了学校、为了国家也就罢了,要是为了逃课、凑热闹,那岂不是得不偿失,耽误自身,也对不起父母。
照你这么说,学生关心国家还成了坏事了?
关心国家是好事,可政治上的事,学生能知道多少?
他们都是难得的人才,来中大是来学文化的,传承文化才是他们现在的使命,什么年代、什么国家都不能没有文化啊。
中国的文化不仅是书本里的,也是精神上的。
若中国的人才都一心只读圣贤的古董,两耳不闻窗外的时事,那才是坏事。
没说不让他们闻,只是不想让他们问。
不问,那闻有何用?
就是问,也不能随意胡闹。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拿着张牌)这里面嵌的是玉?
是玉。
现在甚至有学生提出“非校长问题解决后,不参加测试”。
测试拖到年后已经是最后的底线了,还以关心学校命运为借口逃避测试,恶劣至极。
青年人血气方刚,一时收不住很可以理解。
这东西哪里来的?
买的。
这就是胡闹。
听上去是挺有道理,实际上是胡闹。
学生中有几个胡闹的人是难免的。
教师中不也有一心“活动”的人吗?
这东西花了大价钱吧。
年轻的时候买的,那时候不懂事。
在这东西上费钱,真不值。
以前想卖又舍不得。
现在想卖点钱换柴米油盐,又卖不出去了。
楼之初怎么还不来?
不来了,散了吧。
再等等,码码牌吧。
十几年没在一张牌桌上了。
据说梁启超曾发明三人和五人麻将,若是推广开来,他对中国又多了一大贡献。
四个人雀战,足以让中国人废寝忘餐。
若是三个人、五个人都能打,那岂不是夜以继日,遍地雀声。
这话倒很像胡适之。
他说中国的男男女女把光阴葬送在这麻将牌上,麻将算得八股、小脚、鸦片以外的第四害。
那是他不会打麻将。
他每打必输,当然说麻将有害。
若麻将为第四害,那他陪着夫人上牌桌,岂不是相当于以八股同夫人会文,给夫人裹小脚,和夫人同抽大烟。
【三人大笑。
胡适之听到这话,不知道会怎么说。
他远在大洋彼岸研究学问,哪还有空管麻将。
像胡适之那样进退自如的人真是难得。
看看胡适之这几年做出了什么学问来?
驻美大使总不能整日做学问。
胡适做了几年大使,怎么样?
还不是一有机会就辞了。
文人终究做不了政治。
和其政治、学问两耽误,还不如一心问学。
政治需要文人。
如果将文人比水,政治比砚。
清水洗砚,砚台才能再用。
若水染为墨,那砚台不净,水亦不净。
清水和墨相溶,若不能相溶,又怎么会有墨汁,怎么写得出字?
夏先生怎么看?
我?
我宁愿当养鱼池水,和笔墨纸砚不相往来。
楼之初还不来?
可能不来了。
(对夏小山)你觉得楼先生会不会赴宴?
我不知道。
他不会。
他会。
绝对不会。
为什么不会?
他看不上的人,他绝不结交,更何况政界的人物。
真正是“天子呼来不上船”。
他是皮相上的“自由主义者”,骨子里的“集权主义者”。
你不要看他平日狷介自高,名士做派。
其实他和政界很多人都有交情。
他的弟妹还是某次长的千金。
蒋公做校长的消息出来后,你听他说过一句话吗?
“君子讷于言而敏于行”,他聪明得很。
他不会去。
我们打赌。
好啊。
赌什么?
渡口的牛肉面。
怎么样?
不好。
一瓶仿绍?
买不起。
你说怎么赌?
你输了,就帮我个忙。
时先生也有事要帮忙吗?
什么事?
等你认输我再说。
我赢了呢?
你赢不了。
时先生这么自信?
我知道楼之初。
夏先生给我们做个见证。
说定了。
楼先生肯定去。
夏先生,为了火腿烧豆腐,去不去?
火腿烧豆腐……
火腿烧豆腐!
菜倒是其次。
蒋公若是以行政院院长之名请我,我可能还给他这个面子;
可他以校长之名请我,我既不承认他是校长,又怎会去赴他的宴。
院长、校长不过名称而已,有区别吗?
行政院院长请客和中大校长请客,能一样吗?
还不都是蒋中正。
若是蒋校长处理校务,也是要由中大校长蒋中正呈请教育部长陈立夫审批,陈立夫转呈行政院长蒋中正再批。
怎么一样呢?
这只是个笑话。
你也承认这是笑话。
学生间的笑话而已。
你直说自己想去不就行了。
我可没这么说。
心里是这么想的。
不是。
误会了。
我是知道夏先生爱食豆腐,不是说小山先生有三好吗?
读屈原的楚辞,听董娘的大鼓,吃六华春的烧豆腐。
如今六华春的烧豆腐吃不成了,董娘的大鼓也经年未听了,只剩下《楚辞》能常伴左右。
六华春的烧豆腐吃不成,老正兴的烧豆腐有兴趣吗?
还是那句话,蒋公以院长之名请我,我还可能去尝尝鲜;
以校长之名请我,我还真不大好意思去。
这是什么道理。
你去不去赴宴,蒋公还是要当校长。
又不是你不去,蒋公就不是中大校长了。
他有当校长的自由,我也有不承认的自由嘛。
楼先生肯定不是这样想。
我敢打赌,蒋公以校长的身份请他,他一定去。
若是以行政院院长的名义请他,他反而不去。
他这人,埋头闭户,对政治是敬而远之,唯恐避之不及。
你不是才说他和政界很多人有交情吗?
- 配套讲稿:
如PPT文件的首页显示word图标,表示该PPT已包含配套word讲稿。双击word图标可打开word文档。
- 特殊限制:
部分文档作品中含有的国旗、国徽等图片,仅作为作品整体效果示例展示,禁止商用。设计者仅对作品中独创性部分享有著作权。
- 关 键 词:
- 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