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家季羡林的优美散文 优美名家散文Word文档格式.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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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祖父母早亡,留下了我父亲等三个兄弟,孤苦伶仃,无依无靠。
最小的一叔送了人。
我父亲和九叔饿得没有办法,只好到别人家的枣林里去捡落到地上的干枣充饥。
这当然不是长久之计。
最后兄弟俩被逼背井离乡,盲流到济南去谋生。
此时他俩也不过十几二十岁。
在举目无亲的大城市里,必然是经过千辛万苦,九叔在济南落住了脚。
于是我父亲就回到了故乡,说是农民,但又无田可耕。
又必然是经过千辛万苦,九叔从济南有时寄点钱回家,父亲赖以生活。
不知怎么一来,竟然寻上了媳妇,她就是我的母亲。
母亲的娘家姓赵,门当户对,她家穷得同我们家差不多,否则也决不会结亲。
她家里饭都吃不上,哪里有钱、有闲上学。
所以我母亲一个字也不识,活了一辈子,连个名字都没有。
她家是在另一个庄上,离我们庄五里路。
这个五里路就是我母亲毕生所走的最长的距离。
北京大学那一位“老佛爷”要“打”成“地主”的人,也就是我,就出生在这样一个家庭里,就有这样一位母亲。
后来我听说,我们家确实也“阔”过一阵。
大概在清末民初,九叔在东三省用口袋里剩下的最后五角钱,买了十分之一的湖北水灾奖券,中了奖。
兄弟俩商量,要“富贵而归故乡”,回家扬一下眉,吐一下气。
于是把钱运回家,九叔仍然留在城里,乡里的事由父亲一手张罗,他用荒唐离奇的价钱,买了砖瓦,盖了房子。
又用荒唐离奇的价钱,置了一块带一口水井的田地。
一时兴会淋漓,真正扬眉吐气了。
可惜好景不长,我父亲又用荒唐离奇的方式,仿佛宋江一样,豁达大度,招待四方朋友。
一转瞬间,盖成的瓦房又拆了卖砖、卖瓦。
有水井的田地也改变了主人。
全家又回归到原来的情况。
我就是在这个时候,在这样的情况下降生到人间来的。
母亲当然亲身经历了这个巨大的变化。
可惜,当我同母亲住在一起的时候,我只有几岁,告诉我,我也不懂。
所以,我们家这一次陡然上升,又陡然下降,只像是昙花一现,我到现在也不完全明白。
这谜恐怕要成为永恒的谜了。
不管怎样,我们家又恢复到从前那种穷困的情况。
后来听人说,我们家那时只有半亩多地。
这半亩多地是怎么来的,我也不清楚。
一家三口人就靠这半亩多地生活。
城里的九叔当然还会给点接济,然而像中湖北水灾奖那样的事儿,一辈子有一次也不算少了。
九叔没有多少钱接济他的哥哥了。
家里日子是怎样过的,我年龄太小,说不清楚。
反正吃得极坏,这个我是懂得的。
按照当时的标准,吃“白的”最高,其次是吃小米面或棒子面饼子,最次是吃红高粱饼子,颜色是红的,像猪肝一样。
“白的”与我们家无缘。
“黄的”与我们缘分也不大。
终日为伍者只有“红的”。
这“红的”又苦又涩,真是难以下咽。
但不吃又害饿,我真有点谈“红”色变了。
但是,小孩子也有小孩子的办法。
我祖父的堂兄是一个举人,他的夫人我喊她奶奶。
他们这一支是有钱有地的。
虽然举人死了,但家境依然很好。
我这一位大奶奶仍然健在。
她的亲孙子早亡,所以把全部的钟爱都倾注到我身上来。
她是整个官庄能够吃“白的”的仅有的几个人中之一。
她不但自己吃,而且每天都给我留出半个或者四分之一个白面馍馍来。
我每天早晨一睁眼,立即跳下炕来向村里跑,我们家住在村外。
我跑到大奶奶跟前,清脆甜美地喊上一声:
“奶奶!
”她立即笑得合不上嘴,把手缩回到肥大的袖子,从口袋里掏出一小块馍馍,递给我,这是我一天最幸福的时刻。
此外,我也偶尔能够吃一点“白的”,这是我自己用劳动换来的。
一到夏天麦收季节,我们家根本没有什么麦子可收。
对门住的宁家大婶子和大姑——她们家也穷得够呛——就带我到本村或外村富人的地里去“拾麦子”。
所谓“拾麦子”就是别家的长工割过麦子,总还会剩下那么一点点麦穗,这些都是不值得一捡的,我们这些穷人就来“拾”。
因为剩下的决不会多,我们拾上半天,也不过拾半篮子,然而对我们来说,这己经是如获至宝了。
一定是大婶和大姑对我特别照顾,以一个四五岁、五六岁的孩子,拾上一个夏天,也能拾上十斤八斤麦粒。
这些都是母亲亲手搓出来的。
为了对我加以奖励,麦季过后,母亲便把麦子磨成面,蒸成馍馍,或贴成白面饼子,让我解馋。
我于是就大快朵颐了。
记得有一年,我拾麦子的成绩也许是有点“超常”。
到了中秋节——农民嘴里叫“八月十五”——母亲不知从哪里弄了点月饼,给我掰了一块,我就蹲在一块石头旁边,大吃起来。
在当时,对我来说,月饼可真是神奇的东西,龙肝凤髓也难以比得上的,我难得吃一次。
我当时并没有注意,母亲是否也在吃。
现在回想起来,她根本一口也没有吃。
不但是月饼,连其他“白的”,母亲从来都没有尝过,都留给我吃了。
她大概是毕生就与红色的高粱饼子为伍。
到了歉年,连这个也吃不上,那就只有吃野菜了。
名家季羡林的优美散文篇二:
新年抒怀
除夕之夜,半夜醒来,一看表,是一点半钟,心里轻轻地一颤:
又过去一年了。
小的时候,总希望时光快快流逝,盼过节,盼过年,盼迅速长大成人。
然而,时光却偏偏好像停滞不前,小小的心灵里溢满了忿忿不平之气。
但是,一过中年,人生之车好像是从高坡上滑下,时光流逝得像电光一般。
它不饶人,不了解人的心情,愣是狂奔不已。
一转眼间,“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滑过了花甲,滑过了古稀,少数幸运者或者什么者,滑到了耄耋之年。
人到了这个境界,对时光的流逝更加敏感。
年轻的时候考虑问题是以年计,以月计。
到了此时,是以日计,以小时计了。
我是一个幸运者或者什么者,眼前正处在耄耋之年。
我的心情不同于青年,也不同于中年,纷纭万端,决不是三两句就能说清楚的。
我自己也理不出一个头绪来。
过去的一年,可以说是我一生最辉煌的年份之一。
求全之毁根本没有,不虞之誉却多得不得了,压到我身上,使我无法消化,使我感到沉重。
有一些称号,初戴到头上时,自己都感到吃惊,感到很不习惯。
就在除夕的前一天,也就是前天,在解放后第一次全国性国家图书奖会议上,在改革开放以来十几年的,包括文理法农工医以及军事等等方面的五十一万多种图书中,在###和财政部的关怀和新闻出版署的直接领导下,经过全国七十多位专家的认真细致的评审,共评出国家图书奖四十五种。
只要看一看这个比例数字,就能够了解获奖之困难。
我自始至终参加了评选工作。
至于自己同获奖有份,一开始时,我连做梦都没有梦到。
然而结果我却有两部书获奖。
在小组会上,我曾要求撤出我那一本书,评委不同意。
我只能以不投自己的票的办法来处理此事。
对这个结果,要说自己不高兴,那是矫情,那是虚伪,为我所不取。
我更多地感觉到的是惶恐不安,感觉到惭愧。
许多非常有价值的图书,由于种种原因,没有评上,自己却一再滥竽。
这也算是一种机遇,也是一种幸运吧。
我在这里还要补上一句:
在旧年的最后一天的《光明日报》上,我读到老友邓广铭教授对我的评价,我也是既感且愧。
我过去曾多次说到,自己向无大志,我的志是一步步提高的,有如水涨船高。
自己决非什么天才,我自己评估是一个中人之才。
如果自己身上还有什么可取之处的话,那就是,自己是勤奋的,这一点差堪自慰。
我是一个富于感情的人,是一个自知文明超过需要的人,是一个思维不懒惰,脑筋永远不停地转动的人。
我得利之处,恐怕也在这里。
过去一年中,在我走的道路上,撒满了玫瑰花;
到处是笑脸,到处是赞誉。
我成为一个“很可接触者”。
要了解我过去一年的心情,必须把我的处境同我的性格,同我内心的感情联系在一起。
现在写“新年抒怀”,我的“怀”,也就是我的心情,在过去一年我的心情是什么样子的呢?
首先是,我并没有被鲜花和赞誉冲昏了头脑,我的头脑是颇为清醒的。
一位年轻的朋友说我似乎忘记了自己的年龄。
这只是一个表面现象。
尽管从表面上来看,我似乎是朝气蓬勃,在学术上野心勃勃,我揽的工作远远超过一个耄耋老人所能承担的,我每天的工作量在同辈人中恐怕也居上乘。
但是我没有忘乎所以,我并没有忘记自己的年龄。
在朋友欢笑之中,在家庭聚乐之中,在灯红酒绿之时,在奖誉纷至潮来之时,我满面含笑,心旷神怡,却蓦地会在心灵中一闪念:
“这一出戏快结束了!
”我像撞客的人一样,这一闪念紧紧跟随着我,我摆脱不掉。
是我怕死吗?
不,不,决不是的。
我曾多次讲过:
我的性命本应该在十年浩劫中结束的。
在比一根头发丝还细的偶然性中,我侥幸活了下来。
从那以后,我所有的寿命都是白拣来的;
多活一天,也算是“赚了”。
而且对于死,我近来也已形成了一套完整的看法:
“应尽便须尽,无复独多虑。
”死是自然规律,谁也违抗不得。
用不着自己操心,操心也无用。
那么我那种快煞戏的想法是怎样来的呢?
记得在大学读书时,读过俞平伯先生的一篇散文:
《重过西园码头》,时隔六十余年,至今记忆犹新。
其中有一句话:
“从现在起我们要仔仔细细地过日子了。
”这就说明,过去日子过得不仔细,甚至太马虎。
俞平伯先生这样,别的人也是这样,我当然也不例外。
日子当前,总过得马虎。
时间一过,回忆又复甜蜜。
宋词中有一句话:
“当时只道是寻常。
”真是千古名句,道出了人们的这种心情。
我希望,现在能够把当前的日子过得仔细一点,认为不寻常一点。
特别是在走上了人生最后一段路程时,更应该这样。
因此,我的快煞戏的感觉,完全是积极的,没有消极的东西,更与怕死没有牵连。
在这样的心情的指导下,我想得很多很多,我想到了很多的人。
首先是想到了老朋友。
清华时代的老朋友胡乔木,最近几年曾几次对我说,他想要看一看年轻时候的老朋友。
他说:
“见一面少一面了!
”初听时,我还觉得他过于感伤。
后来逐渐品味出他这一句话的分量。
可惜他前年就离开了我们,走了。
去年我用实际行动响应了他的话,我邀请了六七位有五六十年友谊的老友聚了一次。
大家都白发苍苍了,但都兴会淋漓。
我认为自己干了一件好事。
我哪里会想到,参加聚会的吴组缃现已病卧医院中。
我听了心中一阵颤动。
今年元旦,我潜心默祷,祝他早日康复,参加我今年准备的聚会。
没有参加会的老友还有几位。
我都一一想到了,我在这里也为他们的健康长寿祷祝。
我想到的不只有老年朋友,年轻的朋友,包括我的第一代、第二代、第三代的学生,无论是在国内,还是在国外,我也都一一想到了。
我最近颇接触了一些青年学生,我认为他们是我的小友。
不知道为什么我对这一群小友的感情越来越深,几乎可以同我的年龄成正比。
他们朝气蓬勃,前程似锦。
我发现他们是动脑筋的一代,他们思考着许许多多的问题。
淳朴,直爽,处处感动着我。
俗话说:
“长江后浪推前浪,世上新人换旧人。
”我们祖国的希望和前途就寄托在他们身上,全人类的希望和前途也寄托在他们身上。
对待这一批青年,惟一正确的做法是理解和爱护,诱导与教育,同时还要向他们学习。
这是就公而言。
在私的方面,我同这些生龙活虎般的青年们在一起,他们身上那一股朝气,充盈洋溢,仿佛能冲刷掉我身上这一股暮气,我顿时觉得自己年轻了若干年。
同青年们接触真能延长我的寿命。
古诗说:
“服食求神仙,多为药所误。
”我一不服食,二不求神。
青年学生就是我的药石,就是我的神仙。
我企图延长寿命,并不是为了想多吃人间几千顿饭。
我现在吃的饭并不特别好吃,多吃若干顿饭是毫无意义的。
我现在计划要做的学术工作还很多,好像一个人在日落西山的时分,前面还有颇长的路要走。
我现在只希望多活上几年,再多走几程路,在学术上再多做点工作,如此而已。
名家季羡林的优美散文篇三:
漫谈散文
对于散文,我有偏爱,又有偏见。
为什么有偏爱呢?
我觉得在各种文学体裁中,散文最能得心应手,灵活圆通。
而偏见又何来呢?
我对散文的看法和写法不同于绝大多数的人而已。
我没有读过《文学概论》一类的书籍,我不知道,专家们怎样界定散文的内涵和外延。
我个人觉得,“散文”这个词儿是颇为模糊的。
最广义的散文,指与诗歌对立的一种不用韵又没有节奏的文体。
再窄狭一点,就是指与骈文相对的,不用四六体的文体。
更窄狭一点,就是指与随笔、小品文、杂文等名称混用的一种出现比较晚的文体。
英文称这为essay,familiaressay,法文叫essai,德文是Essay,显然是一个字。
但是这些洋字也消除不了我的困惑。
查一查字典,译法有多种。
法国蒙田的Essai,中国译为“随笔”,英国的familiaressay译为“散文”或“随笔”,或“小品文”。
中国明末的公安派或竟陵派的散文,过去则多称之为“小品”。
我堕入了五里雾中。
子曰:
“必也正名乎!
”这个名,我正不了。
我只好“王顾左右而言他”。
中国是世界上散文第一大国,这决不是“王婆卖瓜”,是必须承认的事实,在西欧和亚洲国家中,情况也有分歧。
英国散文名家辈出,灿若列星。
德国则相形见绌,散文家寥若晨星。
印度古代,说理的散文是有的,抒情的则如凤毛麟角。
世上万事万物有果必有因。
这种情况的原因何在呢?
我一时还说不清楚,只能说,这与民族性颇有关联。
再进一步,我就穷辞了。
这且不去管它,我只谈我们这个散文大国的情况,而且重点放在眼前的情况上。
“五四”运动是中国近代史上的一件大事。
在文学范围内,改文言为白话,也是中国文学史上的一件大事。
七十多年以来,中国文学创作取得了长足的进步。
但是,据我个人的看法,各种体裁间的发展是极不平衡的。
小说,包括长篇、中篇和短篇,以及戏剧,在形式上完全西化了。
这是福?
是祸?
我还没见到有专家讨论过。
我个人的看法是,现在的长篇小说的形式,很难说较之中国古典长篇小说有什么优越之处。
戏剧亦然,不必具论。
至于新诗,我则认为是一个失败。
至今人们对诗也没能找到一个形式。
既然叫诗,则必有诗的形式,否则可另立专名,何必叫诗?
在专家们眼中,我这种对诗的见解只能算是幼儿园的水平,太平淡低下了。
然而我却认为,真理往往就存在于平淡低下中。
你们那些恍兮惚兮高深玄妙的理论“只堪自怡悦”,对于我却是“只等秋风过耳边”了。
这些先不去讲它,只谈散文。
简短截说,我认为“五四”运动以来中国文坛上最成功的是白话散文。
个中原因并不难揣摩。
中国有悠久雄厚的散文写作传统,所谓经、史、子、集四库中都有极为优秀的散文,为世界上任何国家所无法攀比。
散文又没有固定的形式。
于是作者如林,佳作如云,有如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旧日士子能背诵几十篇上百篇散文者,并非罕事,实如家常便饭。
“五四”以后,只需将文言改为白话,或抒情,或叙事,稍有文采,便成佳作。
窃以为,散文之所以能独步文坛,良有以也。
但是,白话散文的创作有没有问题呢?
有的。
或者甚至可以说,还不少。
常读到一些散文家的论调,说什么:
“散文的窍诀就在一个‘散’字。
”“散”字,松松散散之谓也。
又有人说:
“随笔的关键就在一个‘随’字。
”“随”者,随随便便之谓也。
他们的意思非常清楚:
写散文随笔,可以随便写来,愿意怎样写,就怎样写。
愿意下笔就下笔;
愿意收住就收住。
不用构思,不用推敲。
有些作者自己有时也感到单调与贫乏,想弄点新鲜花样,但由于腹笥贫瘠,读书不多,于是就生造词汇,生造句法,企图以标新立异来济自己的贫乏。
结果往往是,虽然自我感觉良好,可是读者偏不买你的账,奈之何哉!
读这样的散文,就好像吃搀上沙子的米饭,吐又吐不出,咽又咽不下,进退两难,啼笑皆非。
你千万不要以为这样的文章没有市场,正相反,很多这样的文章堂而皇之地刊登在全国性的报刊上。
我回天无力,只有徒唤奈何了。
要想追究产生这种现象的原因,也并不困难。
世界上就有那么一些人,总想走捷径,总想少劳多获,甚至不劳而获。
中国古代的散文,他们读得不多,甚至可能并不读;
外国的优秀散文,同他们更是风马牛不相及。
而自己又偏想出点风头,露一两手。
于是就出现了上面提到的那样非驴非马的文章。
我在上面提到我对散文有偏见,又几次说到“优秀的散文”,我的用意何在呢?
偏见就在“优秀”二字上。
原来我心目中的优秀散文,不是最广义的散文,也不是“再窄狭一点”的散文,而是“更窄狭一点”的那一种。
即使在这个更窄狭的范围内,我还有更更窄狭的偏见。
我认为,散文的精髓在于“真情”二字,这二字也可以分开来讲:
真,就是真实,不能像小说那样生编硬造;
情,就是要有抒情的成分。
即使是叙事文,也必有点抒情的意味,平铺直叙者为我所不取。
《史记》中许多《列传》,本来都是叙事的,但是,在字里行间,洋溢着一片悲愤之情,我称之为散文中的上品。
贾谊的《过秦论》,苏东坡的《范增论》、《留侯论》等等,虽似无情可抒,然而却文采斐然,情即蕴涵其中,我也认为是散文上品。
这样的散文精品,我已经读了七十多年了。
其中有很多篇我能够从头到尾地背诵。
每一背诵,甚至仅背诵其中的片段,都能给我以绝大的美感享受。
如饮佳茗,香留舌本;
如对良友,意寄胸中,如果真有“三月不知肉味”的话,我即是也。
从高中直到大学,我读了不少英国的散文佳品,文字不同,心态各异。
但是,仔细玩味,中英又确有相通之处;
写重大事件而不觉其重,状身边琐事而不觉其轻;
娓娓动听,逸趣横生;
读罢掩卷,韵味无穷。
有很多很多值得我们学习借鉴之处。
至于六七十年来中国并世的散文作家,我也读了不少它们的作品。
虽然笼统称之为“百花齐放”,其实有成就者何止百家。
他们各有自己的特色,各有自己的风格,合在一起看,直如一个姹紫嫣红的大花园,给“五四”以后的中国文坛增添了无量光彩。
留给我印象最深刻最鲜明的有鲁迅的沉郁雄浑,冰心的灵秀玲珑,朱自清的淳朴淡泊,沈从文的轻灵美妙,杨朔的镂金错彩,丰子恺的厚重平实,如此等等,不一而足。
至于其余诸家,各有千秋,我不敢赞一词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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