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中的经典名篇赏析.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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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经中的经典名篇赏析
诗经中的经典名篇赏析
《诗经》是中国第一部诗歌总集,最早的记录为西周初年,最迟产生的作品为春秋时期,上下跨度约五六百年。
下面是分享的诗经中的经典名篇赏析。
欢迎阅读参考!
1.诗经中的经典名篇赏析桃夭先秦:
佚名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其实。
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
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赏析这是一首祝贺年青姑娘出嫁的诗。
据《周礼》云:
“仲春,令会男女。
”周代一般在春光明媚桃花盛开的时候姑娘出嫁,故诗人以桃花起兴,为新娘唱了一首赞歌。
旧说如《毛序》等以为与后妃君王有关,为今人所不取。
全诗分为三章。
第一章以鲜艳的桃花比喻新娘的年青娇媚。
人们常说:
第一个用花比美人的是天才,第二个用花比美人的是庸才,第三个用花比美人的是蠢才。
《诗经》是中国第一部诗歌总集,所以说这里是第一个用花来比美人,并不为过。
自此以后用花、特别是用桃花来比美人的层出不穷,如魏・阮籍《咏怀・昔日繁华子》:
“天天桃李花,灼灼有辉光。
”唐・崔护《题都城南庄》: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宋・陈师道《菩萨蛮》词:
“玉腕枕香腮,桃花脸上开。
”他们皆各有特色,自然不能贬之为庸才、蠢才,但他们无不受到《诗经》这首诗的影响,只不过影响有大小,运用有巧妙而已。
这里所写的是鲜嫩的桃花,纷纷绽蕊,而经过打扮的新嫁娘此刻既兴奋又羞涩,两颊飞红,真有人面桃花,两相辉映的韵味。
诗中既写景又写人,情景交融,烘托了一股欢乐热烈的气氛。
这种场面,即使在今天还能在农村的婚礼上看到。
第二章则是表示对婚后的祝愿。
桃花开后,自然结果。
诗人说它的果子结得又肥又大,此乃象征着新娘早生贵子,养个白白胖胖的娃娃。
第三章以桃叶的茂盛祝愿新娘家庭的兴旺发达。
以桃树枝头的累累硕果和桃树枝叶的茂密成荫,来象征新嫁娘婚后生活的美满幸福,真是最美的比喻,的颂辞。
朱熹《诗集传》认为每一章都是用的“兴”,固然有理,然细玩诗意,确是兴中有比,比兴兼用。
全诗三章,每章都先以桃起兴,继以花、果、叶兼作比喻,极有层次:
由花开到结果,再由果落到叶盛;所喻诗意也渐次变化,与桃花的生长相适应,自然浑成,融为一体。
诗人在歌咏桃花之后,更以当时的口语,道出贺辞。
第一章云:
“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也就是说这位姑娘要出嫁,和和美美成个家。
第二、三章因为押韵关系,改为“家室”和“家人”,其实含义很少区别。
古礼男以女为室,女以男为家,男女结合才组成家庭。
女子出嫁,是组成家庭的开始。
朱熹《诗集传》释云:
“宜者,和顺之意。
室谓夫妇所居,家谓一门之内。
”实际上是说新婚夫妇的小家为室,而与父母等共处为家。
今以现代语释为家庭,更易为一般读者所了解。
此篇语言极为优美,又极为精炼。
不仅巧妙地将“室家”变化为各种倒文和同义词,而且反覆用一“宜”字。
一个“宜”字,揭示了新嫁娘与家人和睦相处的美好品德,也写出了她的美好品德给新建的家庭注入新鲜的血液,带来和谐欢乐的气氛。
这个“宜”字,掷地有声,简直没有一个字可以代替。
对《国风・周南・桃夭》一诗的主旨,也有人提出了新的说法,认为这首诗是先民进行驱鬼祭祀时的唱词,其内容是驱赶鬼神,使之回到归处,并祈求它赐福人间亲人。
2.诗经中的经典名篇赏析小雅・蓼莪佚名〔先秦〕蓼蓼者莪,匪莪伊蒿。
哀哀父母,生我劬劳。
蓼蓼者莪,匪莪伊蔚。
哀哀父母,生我劳瘁。
瓶之罄矣,维之耻。
鲜民之生,不如死之久矣。
无父何怙?
无母何恃?
出则衔恤,入则靡至。
父兮生我,母兮鞠我。
抚我畜我,长我育我,顾我复我,出入腹我。
欲报之德。
昊天罔极!
南山烈烈,飘风发发。
民莫不Y,我独何害!
南山律律,飘风弗弗。
民莫不Y,我独不卒!
赏析此诗六章,似是悼念父母的祭歌,分三层意思:
首两章是第一层,写父母生养“我”辛苦劳累。
头两句以比引出,诗人见蒿与蔚,却错当莪,于是心有所动,遂以为比。
莪香美可食用,并且环根丛生,故又名抱娘蒿,喻人成材且孝顺;而蒿与蔚,皆散生,蒿粗恶不可食用,蔚既不能食用又结子,故称牡蒿,蒿、蔚喻不成材且不能尽孝。
诗人有感于此,借以自责不成材又不能终养尽孝。
后两句承此思言及父母养大自己不易,费心劳力,吃尽苦头。
中间两章是第二层,写儿子失去双亲的痛苦和父母对儿子的深爱。
第三章头两句以瓶喻父母,以喻子。
因瓶从中汲水,瓶空是无储水可汲,所以为耻,用以比喻子无以赡养父母,没有尽到应有的孝心而感到羞耻。
句中设喻是取瓶相资之意,非取大小之义。
“鲜民”以下六句诉述失去父母后的孤身生活与感情折磨。
汉乐府诗《孤儿行》说“居生不乐,不如早去从地下黄泉”,那是受到兄嫂虐待产生的想法,而此诗悲叹孤苦伶仃,无所依傍,痛不欲生,完全是出于对父母的亲情。
诗人与父母相依为命,失去父母,没有了家庭的温暖,以至于有家好像无家。
曹粹中说:
“以无怙恃,故谓之鲜民。
孝子出必告,反必面,今出而无所告,故衔恤。
上堂人室而不见,故靡至也。
”(转引自戴震《毛诗补传》)理解颇有参考价值。
第四章前六句一一叙述父母对“我”的养育抚爱,这是把首两章说的“劬劳”、“劳瘁”具体化。
诗人一连用了生、鞠、拊、畜、长、育、顾、复、腹九个动词和九个“我”字,语拙情真,言直意切,絮絮叨叨,不厌其烦,声促调急,确如哭诉一般。
如果借现代京剧唱词“声声泪,字字血”来形容,那是最恰切不过了。
这章最后两句,诗人因不得奉养父母,报大恩于万一,痛极而归咎于天,责其变化无常,夺去父母生命,致使“我”欲报不能!
后两章第三层承第四章末二句而来,抒写遭遇不幸。
头两句诗人以眼见的南山艰危难越,耳闻的飙风呼啸扑来起兴,创造了困厄危艰、肃杀悲凉的气氛,象征自己遭遇父母双亡的巨痛与凄凉,也是诗人悲怆伤痛心情的外化。
四个入声字重叠:
烈烈、发发、律律、弗弗,加重了哀思,读来如呜咽一般。
后两句是无可奈何的怨嗟。
赋比兴交替使用是此诗写作一大特色。
三种表现方法灵活运用,前后呼应,抒情起伏跌宕,回旋往复,传达孤子哀伤情思,可谓珠落玉盘,运转自如,艺术感染力强烈。
3.诗经中的经典名篇赏析硕鼠佚名〔先秦〕硕鼠硕鼠,无食我黍!
三岁贯女,莫我肯顾。
逝将去女,适彼乐土。
乐土乐土,爰得我所。
硕鼠硕鼠,无食我麦!
三岁贯女,莫我肯德。
逝将去女,适彼乐国。
乐国乐国,爰得我直。
硕鼠硕鼠,无食我苗!
三岁贯女,莫我肯劳。
逝将去女,适彼乐郊。
乐郊乐郊,谁之永号?
(女通汝)赏析《硕鼠》全诗三章,意思相同。
三章都以“硕鼠硕鼠”开头,直呼奴隶主剥削阶级为贪婪可憎的大老鼠、肥老鼠,并以命令的语气发出警告:
“无食我黍(麦、苗)!
”老鼠形象丑陋又狡黠,性喜窃食,借来比拟贪婪的剥削者十分恰当,也表现诗人对其愤恨之情。
三四句进一步揭露剥削者贪得无厌而寡恩:
“三岁贯女,莫我肯顾(德、劳)。
”诗中以“汝”、“我”对照:
“我”多年养活“汝”,“汝”却不肯给“我”照顾,给予恩惠,甚至连一点安慰也没有,从中揭示了“汝”、“我”关系的对立。
这里所说的“汝”、“我”,都不是单个的人,应扩大为“你们”、“我们”,所代表的是一个群体或一个阶层,提出的是谁养活谁的大问题。
后四句更以雷霆万钧之力喊出了他们的心声:
“逝将去女,适彼乐土;乐土乐土,爰得我所!
”诗人既认识到“汝我”关系的对立,便公开宣布“逝将去女”,决计采取反抗,不再养活“汝”。
一个“逝”字表现了诗人决断的态度和坚定决心。
尽管他们要寻找的安居乐业、不受剥削的人间乐土,只是一种幻想,现实社会中是不存在的,但却代表着他们美好的生活憧憬,也是他们在长期生活和斗争中所产生的社会理想,更标志着他们新的觉醒。
正是这一美好的生活理想,启发和鼓舞着后世劳动人民为挣脱压迫和剥削不断斗争。
这首诗纯用比体,《诗经》中此类诗连同此篇只有三首,另外两首是《周南・螽斯》、《豳风・鸱^》。
这三首的共同特点就是以物拟人,但此篇稍有不同。
另两篇可以看作寓言诗,通篇比喻,寓意全在咏物中。
此篇以硕鼠喻剥削者虽与以鸱^喻恶人相同,但《鸱^》中后半仍以鸟控诉鸱^展开,寓意包含在整体形象中,理解易生分歧;而此篇后半则是人控诉鼠,寓意较直,喻体与喻指基本是一对一的对应关系,《诗序》认为老鼠“贪而畏人”,重敛者“蚕食于民……若大鼠也”,对寓意的理解与两千年后的今人非常相近,其理就在此。
4.诗经中的经典名篇赏析七月佚名〔先秦〕七月流火,九月授衣。
一之日v发,二之日栗烈。
无衣无褐,何以卒岁。
三之日于耜,四之日举趾。
同我妇子,@彼南亩,田至喜。
七月流火,九月授衣。
春日载阳,有鸣仓庚。
女执懿筐,遵彼微行,爰求柔桑。
春日迟迟,采蘩祁祁。
女心伤悲,殆及公子同归。
七月流火,八月萑苇。
蚕月条桑,取彼斧郑以伐远扬,猗彼女桑。
七月鸣V,八月载绩。
载玄载黄,我朱孔阳,为公子裳。
四月秀@,五月鸣蜩。
八月其获,十月陨[。
一之日于貉,取彼狐狸,为公子裘。
二之日其同,载缵武功,言私其q,献]于公。
五月斯螽动股,六月莎鸡振羽,七月在野,八月在宇,九月在户,十月蟋蟀入我床下。
穹窒熏鼠,塞向户。
嗟我妇子,曰为改岁,入此室处。
六月食郁及,七月亨葵及菽,八月剥枣,十月获稻,为此春酒,以介眉寿。
七月食瓜,八月断壶,九月叔苴,采荼薪樗,食我农夫。
九月筑场圃,十月纳禾稼。
黍稷重c,禾麻菽麦。
嗟我农夫,我稼既同,上入执宫功。
昼尔于茅,宵尔索T。
亟其乘屋,其始播百谷。
二之日凿冰冲冲,三之日纳于凌阴。
四之日其蚤,献羔祭韭。
九月肃霜,十月涤场。
朋酒斯飨,曰杀羔羊。
跻彼公堂,称彼兕觥,万寿无疆。
赏析豳地在今陕西旬邑、彬县一带,公刘时代周之先民还是一个农业部落。
《豳风・七月》反映了这个部落一年四季的劳动生活,涉及到衣食住行各个方面,它的作者当是部落中的成员,所以口吻酷肖,角度极准,从各个侧面展示了当时社会的风俗画,凡春耕、秋收、冬藏、采桑、染绩、缝衣、狩猎、建房、酿酒、劳役、宴飨,无所不写。
诗从七月写起,按农事活动的顺序,以平铺直叙的手法,逐月展开各个画面。
诗中使用的是周历。
周历以夏历(今之农历,一称阴历)的十一月为正月,七月、八月、九月、十月以及四、五、六月,皆与夏历相同。
“一之日”、“二之日”、“三之日”、“四之日”,即夏历的十一月、十二月、一月、二月。
“蚕月”,即夏历的三月。
戴震《毛郑诗考证》指出:
周时虽改为周正(以农历十一月为正月岁首),但民间农事仍沿用夏历。
首章以鸟瞰式的手法,概括了劳动者全年的生活,向读者展示了那个凄苦艰辛的岁月。
同时它也为以后各章奠定了基调,提示了总纲。
朱熹《诗集传》云:
“此章前段言衣之始,后段言食之始。
二章至五章,终前段之意。
六章至八章,终后段之意。
”在结构上如此安排,确是相当严谨。
所谓“衣之始”、“食之始”,实际上指农业社会中耕与织两大主要事项。
这两项是贯穿全篇的主线。
首章是说九月里妇女“桑麻之事已毕,始可为衣”。
十一月以后便进入朔风凛冽的冬天,农夫们连粗布衣衫也没有一件,怎么能度过年关,故而发出“何以卒岁”的哀叹。
可是春天一到,他们又整理农具到田里耕作。
老婆孩子则到田头送饭,田官见他们劳动很卖力,不由得面露喜色。
民间诗人以粗线条勾勒了一个框架,当时社会生活的整体风貌已呈现在读者面前。
以后各章便从各个侧面、各个局部进行较为细致的刻画。
诗的二、三章情调逐渐昂扬,色调逐渐鲜明。
明媚的春光照着田野,莺声呖呖。
背着筐儿的妇女,结伴儿沿着田间小路去采桑。
她们的劳动似乎很愉快,但心中不免怀有隐忧:
“女心伤悲,殆及公子同归。
”首章“田唆至喜”,只是以轻轻的一笔点到了当时社会的阶级关系,这里便慢慢地加以展开。
“公子”,论者多谓豳公之子。
豳公占有大批土地和农奴,他的儿子们对农家美貌女子也享有与其“同归”的特权。
汉乐府《秋胡行》和《陌上桑》诗中似乎有这样的影子,虽然那是千年以后的事,但生活中的规律往往也会出现某些相似的地方。
姑娘们的美貌使她们担心人身的不自由;姑娘们的灵巧和智慧,也使她们担心劳动果实为他人所占有:
“八月载绩,载玄载黄,我朱孔阳,为公子裳。
”她们织出五颜六色的丝绸,都成了公子身上的衣裳,正如宋人张俞的《蚕妇》诗所说:
“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
”四、五两章虽从“衣之始”一条线发展而来,但亦有发展变化。
“秀@”、“鸣蜩”,带有起兴之意,下文重点写狩猎。
他们打下的狐狸,要“为公子裘”;他们打下的大猪,要贡献给豳公,自己只能留下小的吃。
这里再一次描写了当时的阶级关系。
五章着重写昆虫以反映季节的变化,由蟋蟀依人写到寒之将至,笔墨工细,绘影绘声,饶有诗意。
《诗集传》云:
“斯螽、莎鸡、蟋蟀,一物随时变化而异其名。
动股,始跃而以股鸣也。
振羽,能飞而以翅鸣也。
”咏物之作,如此细腻,令人惊叹。
“穹窒熏鼠”以下四句,写农家打扫室内,准备过冬,在结构上“亦以终首章前段御寒之意”。
六、七、八章,承“食之始”一条线而来,好像一组连续的电影镜头,表现了农家朴素而安详的生活:
六、七月里他们“食郁(郁李)及”、“亨(烹)葵(葵菜)及菽(豆子)”。
七、八月里,他们打枣子,割葫芦。
十月里收下稻谷,酿制春酒,给老人祝寿。
可是粮食刚刚进仓,又得给老爷们营造公房,与上面所写的自己的居室的破烂简陋适成鲜明对比。
“筑场圃”、“纳禾稼”,写一年农事的最后完成。
正如《诗集传》引吕氏所云:
“此章(第七章)终始农事,以极忧勤艰难之意。
”到了最后一章,也就是第八章,诗人用较愉快的笔调描写了这个村落宴饮称觞的盛况。
一般论者以为农夫既这么辛苦,上头又有田官监督、公子剥削,到了年终,不可能有条件有资格“跻彼公堂,称彼兕觥”。
其实社会是复杂的,即使在封建社会的中期,农民年终时也相互邀饮,如宋代秦观《田居四首》所写:
“田家重农隙,翁妪相邀迓。
班坐酾酒醪,一行三四谢。
”陆游《游山西村》诗也说:
“莫笑田家腊酒浑,丰年留客足鸡豚。
”《豳风・七月》所写上古社会的西周村落生活,农闲之时,举酒庆贺,也是情理中事。
中国古代诗歌一向以抒情诗为主,叙事诗较少。
这首诗却以叙事为主,在叙事中写景抒情,形象鲜明,诗意浓郁。
通过诗中人物娓娓动听的叙述,又真实地展示了当时的劳动场面、生活图景和各种人物的面貌,以及农夫与公家的相互关系,构成了西周早期社会一幅男耕女织的风俗画。
《诗经》的表现手法有赋、比、兴三种,这首诗正是采用赋体,“敷陈其事”、“随物赋形”,反映了生活的真实。
5.诗经中的经典名篇赏析鹿鸣佚名〔先秦〕呦呦鹿鸣,食野之苹。
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吹笙鼓簧,承筐是将。
人之好我,示我周行。
呦呦鹿鸣,食野之蒿。
我有嘉宾,德音孔昭。
视民不f,君子是则是效。
我有旨酒,嘉宾式燕以敖。
呦呦鹿鸣,食野之芩。
我有嘉宾,鼓瑟鼓琴。
鼓瑟鼓琴,和乐且湛。
我有旨酒,以燕乐嘉宾之心。
赏析《小雅・鹿鸣》是《诗经》的“四始”诗之一,是古人在宴会上所唱的歌。
据朱熹《诗集传》的说法,此诗原是君王宴请群臣时所唱,后来逐渐推广到民间,在乡人的宴会上也可唱。
朱熹这一推测该是符合事实的,直到东汉末年曹操作《短歌行》,还引用了此诗首章前四句,表示了渴求贤才的愿望,说明千余年后此诗还有一定的影响。
此诗主题,历来有争论,大致有美诗和刺诗两种意见。
全诗三章,每章八句,开头皆以鹿鸣起兴,自始至终洋溢着欢快的气氛,体现了殿堂上嘉宾的琴瑟歌咏以及宾主之间的互敬互融之情状。
诗共三章,每章八句,开头皆以鹿鸣起兴。
在空旷的原野上,一群糜鹿悠闲地吃着野草,不时发出呦呦的鸣声,此起彼应,十分和谐悦耳。
诗以此起兴,便营造了一个热烈而又和谐的氛围,如果是君臣之间的宴会,那种本已存在的拘谨和紧张的关系,马上就会宽松下来。
故《诗集传》云:
“盖君臣之分,以严为主;朝廷之礼,以敬为主。
然一于严敬,则情或不通,而无以尽其忠告之益,故先王因其饮食聚会,而制为燕飨之礼,以通上下之情;而其乐歌,又以鹿鸣起兴。
”也就是说君臣之间限于一定的礼数,等级森严,形成思想上的隔阂。
通过宴会,可以沟通感情,使君王能够听到群臣的心里话。
而以鹿鸣起兴,则一开始便奠定了和谐愉悦的基调,给与会嘉宾以强烈的感染。
此诗自始至终洋溢着欢快的气氛,它把读者从“呦呦鹿鸣”的意境带进“鼓瑟吹笙”的音乐伴奏声中。
《诗集传》云:
“瑟笙,燕礼所用之乐也。
”按照当时的礼仪,整个宴会上必须奏乐。
《礼记・乡饮酒义》云:
“工入升歌三终,主人献之。
笙入三终,主人献之。
间歌三终,合乐三终,工告乐备,遂出。
……知其能和乐而不流也。
”据陈蛔,乐工升堂,“歌《鹿鸣》、《四牡》、《皇皇者华》,每一篇而一终。
三篇终,则主人酌以献工焉。
”由此可知,整个宴会上是歌唱以上三首诗,而歌唱《鹿鸣》时又以笙乐相配,故诗云“鼓瑟吹笙”。
乐谱虽早已失传,但从诗的语言看,此诗三章全是欢快的节奏,和悦的旋律,同曹操《短歌行》相比,曹诗开头有“人生苦短”之叹,后段有“忧从中来,不可断绝”之悲,唯有中间所引“鹿鸣”四句显得欢乐舒畅,可见《诗经》的作者对人生的领悟还没有曹操那么深刻。
也许因为这是一首宴飨之乐,不容许杂以一点哀音吧。
诗之首章写热烈欢快的音乐声中有人“承筐是将”,献上竹筐所盛的礼物。
献礼的人,在乡间宴会上是主人自己,说见上文所引《礼记》;在朝廷宴会上则为宰夫,《礼记・燕义》云:
“设宾主饮酒之礼也,使宰夫为献。
”足可为证。
酒宴上献礼馈赠的古风,即使到了今天,在大宾馆的宴会上仍可见到。
然后主人又向嘉宾致辞:
“人之好我,示我周行。
”也就是“承蒙诸位光临,示我以大道”一类的客气话。
主人若是君王的话,那这两句的意思则是表示愿意听取群臣的忠告。
诗之二章,则由主人(主要是君王)进一步表示祝辞,其大意则如《诗集传》所云:
“言嘉宾之德音甚明,足以示民使不偷薄,而君子所当则效。
”祝酒之际要说出这样的话的原因,分明是君主要求臣下做一个清正廉明的好官,以矫正偷薄的民风。
如此看来,这样的宴会不徒为乐而已,它也带有一定的政治色彩。
三章大部与首章重复,唯最后几句将欢乐气氛推向高潮。
末句“燕乐嘉宾之心”,则是卒章见志,将诗之主题深化。
也就是说这次宴会,“非止养其体、娱其外而已”,它不是一般的吃吃喝喝,满足口腹的需要,而是为了“安乐其心”,使得参与宴会的群臣心悦诚服,自觉地为君王的统治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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