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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莫言小说的魔幻现实主义色彩
论莫言小说的魔幻现实主义色彩
一、莫言作品中魔幻现实主义的主要特点
本节主要论述了莫言作品中借鉴西方魔幻现实主义艺术手法后,使其在写作中本土化展现的三大特征:
(一)、“陌生化”【2】的艺术手法
“陌生化”是由什克洛夫斯基代表的俄国形式主义提出的核心概念。
所谓陌生化,就是将对象从正常的感觉领域移出,通过施展创造性的艺术手法,重新构造对对象的感觉,从而扩大认知的广度,不断给读者以新鲜感的创作方式。
【3】通俗地说,就是将文章写得新奇有意思,可研读性强。
陌生化给我们提供了一个观照生活的新的视点,并使我们通过文学在印证熟识的生活过程中发现生活的新奇,改变我们世俗的、常态的生活感觉。
陌生化并非是脱离现实生活,而是作者运用联想想像的叙述方式,针对同一对象以另外一种视角进行描述,改变我们的常规审美观,让人眼前一亮,顿悟,进而改变我们对生命的看法,与我们面对的生活建立一种新的关系。
莫言《与大师约会》中对年轻女性的刻画有这么一段:
“头发像火焰,面色如焦土,眼神像老猫,嘴唇如锡箔。
”【4】反正常的思维描述,乍一眼看下去就能觉得作者对生活上所有事不以为然,不自在,不欣赏的目光。
“焦土、老猫”一看就是贬义词,却用来形容本应青春洋溢、貌美如花的年轻女性。
莫言善于把恶心的东西带着中性甚至褒义的话语来描述,且不受惯性思维的拘束。
在莫言的小说中分为视觉(外观)、听觉(声音)、嗅觉(气味)、味觉(味蕾)、触觉这些直接的感觉所引发的具体想象。
这些感觉器官都以“陌生化”的方式给读者以眼前一亮的惊喜。
身心整体的感知更加地强烈,以新颖的叙述角度揭露现实同时赋予小说新的气息。
血腥的行为描述在莫言的笔下也以崭新的方式展现:
《拇指拷》中的小孩阿义念母心切咬断手指的片断描写:
“他往前探过头去,咬住了一根拇指,好像咬住了一个与已无关的、冷冰冰的、令人厌恶的东西。
他用力咬着,毫不客气,决不动摇。
”本来是因为那人无故地用拇指拷拷住了阿义,念母的心又急切。
到了最后,阿义的怨恨转移到了自己的拇指上:
就因为这手指阿义才无法回到母亲身边。
“牙齿上贯注着仇恨”把自己的拇指跟身体分离开。
“能想象到它们是如何地欢欣鼓舞着逃跑了。
”【5】这就好像《丰乳肥臀》中女教师被一脸麻子掌厨的诱奸一说。
人没有足够的物质基础何以谈尊严,那个再怎么漂亮有气质的女教师一样撑不了最后,在夜里给那一脸麻子的掌厨的用两三个馒头诱引到地里为所欲为。
这似乎在说着这个社会的不平等现象:
谁掌着生命的舵,谁就有权主宰整船人的生命。
掌权人权与责的不对等,是造成下层人民得不到平等对待的源头。
莫言的“陌生化”写作有意无意间给了读者更多的思考空间。
(二)、儿童视角
在孩子眼里,所有事情会不自觉地放大。
恐惧感,安全感都因无知而扩大了想象的空间。
第一个明确指出莫言创作中的儿童视角是一位上海的评论家程德培。
他说,“读莫言的小说,我原以为会更多地看到一个成年人的世界,结果却是看到一个植根于农村的童年记忆中的世界,一个儿童所独有的看待世界的全新眼光。
”【6】儿童对事物的评价总是与成年人的感受大相径庭,莫言正是要利用畸形的儿童视角展示这种超出小孩承受能力而被迫早熟的社会压力。
《铁孩》中描写的小孩变成了铁精,借由这个在思想感情上也有了转变:
期待父母的接送到厌恶父母的转变。
铁孩们的轻逸则表现在他们对于饥饿问题的创造性解决——吃铁。
在严酷的生存环境里,孩子们被大人们淡薄地爱着,强烈地憎恶着,不自觉地遗忘着,只好用畸形的方法去解决温饱问题,用畸形的目光去对待世界。
莫言惯于用孩子的身份和视角去描述饥饿、孤独的时代,也因小说中儿童视角的存在,而赋予他更多反驳现实、想象现实的可能。
大人们是不吃铁的,他们的世界里早已习惯了既定的规范和准则。
只有孩子的身体和头脑里,才有无限的可能。
小说《透明的红萝卜》中,那个通篇不说一句话的黑孩,使人感觉贴近生活,有乡土气息但也同时隐藏着巨大的压抑感和震撼力。
无声并不等同于认可,无声的反抗往往更可怕。
残破的家庭,失去母爱的童年,铸成了黑孩对现实苦痛的冷漠的回应和小小年纪的倔强。
这些异样的儿童角度阐述现实社会问题也构成了莫言小说的独特叙事风格。
另外在《灵药》“起码有五六个人在我们头顶上站住了。
我感到宽大的桥石被他们沉重的身体压得弯曲了,他们的声音也像炸雷一般震耳欲聋”。
这批“接受组织的委托”的人所造成人群的恐慌,对人心理上无形的威胁。
本应在儿童“我”的世界里没有地位的高低之分。
但分明的,这批人隐约的总有股威慑力,有股对自己生存的威胁。
“我听到‘咕嘟’一声响,先看到刀口两侧的白脂油翻出来,又看到那些白里透着鸭蛋表的肠子滋溜溜地窜出来。
像一群蛇,像一堆鳝,散发着热烘烘的腥气。
”像一群蛇、一堆鳝,“滋溜溜”来描述肠子的滑。
将残忍的屠杀描述得形象而不过于恶心,也就是在一个不会被既定审美规则的孩子眼里才能看得如此具体。
人到了没有主心骨,不知所措时就会回到孩童里甚是无知无惧无畏的心理状态。
莫言善于利用儿童视角把恶心的东西带着中性甚至褒义的话语来描述,并不受惯性思维的拘束。
儿童视角在小说中讽刺的作用也相当重要。
在《灵药》中爹、奶奶与“我”的对话:
爹故意隐瞒把人胆用人姓“马胆、栾胆”代指产生歧义。
让人对于奶奶的求知欲“马胆,我知道,栾胆,是什么?
”让人不禁一笑。
“我”一个小孩的童心良心未昧,也想要逞强自己懂,多嘴地说出真相。
“我按捺不住,大声说:
‘奶奶,这是人胆!
马是马魁三,栾是栾风山。
俺爹把他俩的苦胆扒来了。
”【7】奶奶惨叫一声,仰面倒在了炕上,顿时就断了气。
大概这是爹想也没想到过的药效吧,奶奶带着惊讶过度而死去了。
《灵药》与鲁迅《药》结构类似,但莫言以小孩稚嫩的眼光代替群众的愚昧无知看待这种人类中不可理喻的“治病良方”,将愚蠢的做法用小孩子的目光去看待,充满新奇有趣。
在这里小孩子天真的回答,犹如对人与人之间怪癖关系、社会怪异现象、人愚昧心理的一抹冷笑。
(三)、作品人物形象的传奇性
1987年张艺谋改编后的《红高粱》使得莫言一红再红。
在《红高粱》里难得塑造出天生就一副英雄气质传奇色彩的“我”的爷爷奶奶。
就单看在《红高粱》中我奶奶认县长的手段,已经无法理解这个原本是受父母之命“卖”到单家的媳妇。
《红高粱》中的“我奶奶”在单扁郎两父子死后主动主持大局。
这无疑是强化“我奶奶”的传奇女性色彩。
在一个女人还需裹出金莲脚来讨好男人的时代中,“我奶奶”耍心计失心疯不以常人做法找了县长做干爹的同时扔掉又穷又狠心的老爹,其耍疯能力让堂堂一县之长曹梦久慌了手脚,其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疯劲让曹梦九一额头汗。
一场精彩失心疯的戏码就干净利落的重新确定自己的身份。
一个刚嫁入夫家就把夫家全家害死的媳妇,谁还能像《红高粱》中“我奶奶”如此般清醒的头脑,如此“狡猾”的脑筋利用一阵慌乱便把自己的劣势乾坤扭转,接下来还利利落落地打理单家的酒业。
“老少东家撒手去了,咱抹抹桌子另摆席,县里头有俺干爹撑着,绿林里的朋友咱不得罪,村里的乡亲,来往的客商,咱一个不亏待,我断定咱这买卖能做下去。
”一个穷家妇女能说出这样的话,考虑到如何去协调里里外外疏通做生意的关系,能不让人佩服吗?
单看“县里头有俺干爹撑着”就知道不久前在大街上演的一时来疯已有预谋。
不花分毛,单凭几把拉扯,当着旧爹面前撇清父女关系,当着旧爹和大家的面前认了县长这个干爹。
就这几个场面描写,莫言就打造了一个相当了得、不可忽视的传奇性人物。
再分析“我爷爷”:
先是作为“东北乡打棺抬轿这行当里的佼佼者”。
【8】后为了心爱的“我奶奶”索性杀了单扁郎,一出门看到惊慌的单延秀,吓得连话没说完整的单延秀便又被“我爷爷”一起干掉。
文中描写“我爷爷”的心狠手辣,办事干脆利落,练得“七点梅花枪”,独自骑着黑骡子闯进土匪窝里将花脖子枪决,而接下来写“我爷爷”进铁板会的种种“英迹”也是花费不少笔墨。
用魔幻的手法幻化人物形象在莫言的小说中常有体现。
在另一部著名小说《丰乳肥臀》中除去母亲的坚强外,八姐妹,以及母亲的婆婆也是做事强硬、生平不凡的女人。
姐姐们轰轰烈烈的爱情追求让人惊叹不已,而在故事的最后,更是交代出八个姐姐连同金童玉女的出生得于母亲对重男轻女世道的悲愤报复。
在莫言的笔下,现实中的人就像是希腊中神话中的神——有着神的能力而又具备人的七情六欲。
幻觉和真实相混,神话和现实并存,用魔幻现实主义的艺术手法将笔下的小说人物打造成传奇。
二、莫言小说的魔幻现实主义色彩在中国当代文学上的美学价值
截至目前,学术界上对莫言的争吵一直不断。
而针对莫言本人或小说的文章更是多不胜数。
有从莫言的生平谈起其写作的成因,也有就针对其小说的特色而写的文章或评论,更有莫言在各地演说的记录。
这些评论或研究专著无论目的在于批判或赞同莫言的写作手法,他们都无法掩盖莫言小说的魔幻现实主义色彩艺术手法在中国当代文学上的正面美学作用。
莫言揉合了西方魔幻现实主义色彩艺术手法的小说赋予了中国当代文学新的美学价值。
(一)、多元化多角度展示本土文化
作为中国当代文学史上争议最多的作家莫言,其小说的美学价值不容置疑。
而以审美的目光审视丑陋,刻意细致地描绘丑陋,肮脏的东西,这是莫言作品的特色之一,也是魔幻现实主义文学的一个显著特点。
在莫言带领下读者往往为毫无扼制的原生态生命——乖张、大胆、疯狂的局部特征描写所震撼。
莫言前期在军队写作以《春夜雨霏霏》为写作的出发点,而《丑兵》、《岛上的风》、体现出其刚出道而顺从柔美的原则,这些故事里头都从军队里军人的尽责来衬托出军队为人民的付出,军队官兵的博大胸怀,令读者受其感情渲染,心中不禁对军队官兵涌起无限的谢意。
对魔幻现实主义写作风格的借鉴使得莫言的文风有所转变,从赞美到讽刺的转变让莫言把多年在心底积压的不平尽情的发泄,并且结合自己幼年时期故乡给予的印记、多年因家庭成份而被分配独自去放养牲畜“锻炼”出自言自语、丰富的联想想象能力,将稍显不平淡的中国边村故事润色了一番,这番润色工作向我们展示了与众不同的乡村故事,代表了中国作家从教化式写作的脱离,给予了80年代后写作的一种新形式新角度的选择。
莫言丰富了当代小说写作形式,作为新兴时代中国一代文学作家的代表,他脱离了从正面赞扬执政党的教式化写作,将中国的本土文化通过乖张、怪异、批判的魔幻现实主艺术手法向世界展示。
(二)丰富了民间神话意象
莫言的魔幻现实主义小说不得不谈到他的魔幻性,基于现实基础之上建立的另一个高密东北乡不仅有着世界各地的奇特景观,在这个虚构地理环境下生活的人群更是有着传奇性色彩的人生。
这些显然是融合了民间神话精神的混合体。
《怀抱鲜花的女人》中军官在田间跳河逃避女人和黑狗时,脑中所想的推理分析就是日本民间普遍存在的侦探推理。
而这样的心理活动描写同时又能体现到中国人特有的做贼心虚,自作聪明、自我讽刺等特征。
神话重点在于人性的觉醒和张扬,侧重于人性的夸张作用,强调人性的张扬。
神话是人给予自身能力强化的一个幻想空间。
莫言的魔幻现实主义小说则是在贴近现实的素材中,站在怪癖的视角以独特的语言魅力,赋予小说人物传奇性色彩,使得小说本身富涵民间神话意味。
(三)、丰富了中国当代文学体现或影射的当代史的表达方式
这个变现实为魔幻的文学写作风格从西欧国家流传过来,经莫言揉合本土文化隐疾,既丰富了中国当代文学体现或影射的当代史,讽刺上层政治经一层层组织下来政策的变味,从而造成下层民众现实生活的窘迫的同时也反映了中国民众的畸形人性。
莫言作品中还能看到鲁迅批判精神熟悉的语气和表达方式。
利用死亡构成生存的恐惧进而展开故事的延展,莫言在这一点上秉承了鲁迅的特色。
鲁迅和莫言同样围绕着“吃人”的主题展开故事。
小说给读者的感受都是挥之不去的乌云盖顶。
乌云密布的境内上层机构的腐败、狡猾、奸诈,下层民众老百姓的愚昧、笨拙,不去思考自身的意义。
《酒国》中“我”的岳母更是在依照上层官员的指示教导一批新的“厨师”屠户撇清人性,自己迷惑自己将婴孩当成食用的材料。
婴孩在他们眼里,在酒国人眼中成了跟肉鸡、肉牛一般的粉嘟嘟的“肉孩”。
从鲁迅愚民吃革命者的血到莫言官员吃象征着祖国未来的婴孩,也可谓说是一大让人惊悚的进化。
莫主用魔幻、乖张的手法反映了我国国民懦弱盲目的特性,道出了中国当代文化体现或影射的当代史的隐疾。
莫言在继承西方魔幻现实主义色彩艺术手法的基础上,以中国的社会现实为背景,创造出独具特色的魔幻现实主义本土化色彩小说。
小说具有强烈的现实内容、鲜明的时代色彩。
其小说写作立于现实之上而又加以魔幻化的题材、乖张的叙述角度使得其小说并不适合于大多数人阅读,独具特色的小说写作风格在各国的文坛上都引起关注、争论。
尽管曾获得“日本福冈亚洲文化奖”、“第四届全国中篇小说奖”等国际性的奖项,但同时也有反对的声音,德国汉学家顾彬就曾如此评价莫言:
“莫言是个落后的小说家。
”而又引起一番对莫言的讨论。
这些争吵无论结果如何,可以肯定的是莫言这种难以驾驭的魔幻现实主义艺术手法不仅促进了西方当代文学思潮的融入,也代表了具有中国特色本土色彩的小说在世界文坛上的不可忽视的地位。
莫言立足于本民族五千年文化之上,大胆借鉴魔幻现实主义的表现手法,以一个全新的思维角度去探讨我们民族文化的心理结构。
他运用魔幻现实主义艺术手法给予了小说人物传奇性色彩的一生,使得小说带出了中国的奇异的引人入胜的本土文化。
他带领读者进入小说所反映现实的领域,感受小说的题材所表达的情感,他的创作启发了八十年代读者阅读的思路,为当代小说的创作提供了宝贵的借鉴,为当代文学的发展做出了卓越的贡献。
三、影响对莫言写作风格影响的两大因素
莫言的写作风格如此多变,但是我们终究能找到他的支点,他的那些根源。
莫言,他的过去一遍又一遍地演说给我们听,就作家来讲,与他的童年生活、故乡记忆、个人生活经验、时代政治文化环境等多种因素息息相关。
莫言的特别,在于他对农村熟悉,与农民亲近,始终保持着农民的情感方式和思维方式,莫言的童年多是不耻的或被训之事。
在一个政治敏感的时代,作为一个含尴尬阶级成份的家庭成员,每一句话每一行为举止的不当都给莫言带来灾难。
那些灾难成了莫言曾想摒弃遗忘的过去。
但在写作中莫言愈来愈发觉,那些不堪回首的痛反铸就了他写作内容的广泛性。
另一方面,国内外的经典名家也给了他写作风格上的启示。
(一)、高密东北乡
“对于生你养你、埋葬着你祖先灵骨的那块土地,你可以爱它,也可以恨它,但你无法摆脱它。
”
正如莫言所说的,故乡成了影响他的主要因素,也是他的主要特色。
乡土特色神话,到底是什么成就莫言?
“其实,我做着远离故乡的努力”——莫言创作方向的主要心理特征——离乡返乡,恋乡憎乡的“故乡情结”让他的小说情结一直在纠结着。
故乡,让他挨过饿受过苦也被欺辱过,故乡的重男轻女更是让莫言的母亲的一生留下莫大的病根。
二十年的农村生活,留下的只是饥饿记忆和孤独体验,这使莫言对故乡及故人的情感并非如常所见的真情挚爱,而是颓唐灰暗,甚至厌弃憎恨。
作为农民,他对待祖祖辈辈赖以生存的土地充满仇恨。
于是,写作欲望最初得以萌芽的幼苗便是对丰衣足食的渴望,改变生存境况的渴望。
“饥饿和孤独是我的小说中的两个被反复表现的主题,也是我的两笔财富。
”正是因为童年时代的挨饿使得莫言向往丰衣足食的生活,也正是一直以来无人理解一直被流放的儿童记忆使莫言在儿童的描写中渗入深深的孤癖性格。
在写作的一开始他一直在逃避家乡,结果愈走愈久的时候,他终于发现,那块被他认为满是杂草丛生的荒地翻开来耕耘一番后味道如此甜美。
其实,莫言最终想表达的是:
“其实,就在我做着远离故乡的努力的同时,我却在一步步地,不自觉地向故乡靠拢。
【9】
对母亲的自觉偏爱是每个孩子的天性,而在莫言的童年的记忆中,社会是对母性的摧残。
在一个满布着饥饿信息的国度里,莫言的母亲的确发生过《粮食》中的情景,在生产队集中磨豆的磨坊里养成了自觉吐豆的生理反应。
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国度里,莫言的母亲也的确在生完孩子后没有太多的休养而下地劳作,以致晚年的身体不适。
在莫言的幼年,世界并没有太多的精力去赞美母性,去优待女性。
为了巩固新政权的成立,许多政治性的刊物一致倾向于赞扬刚成立的国家政权,倡导集体主义,对个人情感并不给予太多的重视。
妇女是解放了,但就像当年黑奴解放,人生自由是解放了,但是人权却依然得不到平等的对待。
中国人的人性就是女性默默隐忍了几千年的历史,她们在巨大的社会压力下,坚守自己的本份,爱着自己的丈夫、孩子以及土地。
在社会对她们不公的现实下很自觉地发挥自己的作用,毅然托起了那半边天。
母亲与社会的关系如此不平等,付出与收获的不公在幼年的莫言看来感到忿忿不平,但又为现实的温饱问题所迫。
不得不积压在心。
母亲当年的处境也是众多女性的写照,这些生活写照在莫言的小说中屡屡出现,母亲所受的苦难成了故事的内容之一。
有意无意间讽刺了社会对女性不公的现象。
另外,在莫言的童年时代,那个时代里没有电脑没有太多的书籍。
那附近更是蒲松龄的故乡,许多久远的故事和奇异的风俗便一代又一代的口口相传。
魔幻现实主义小说家其中一个重要的特点就是将人们的信仰、观念和神话传说深入性的加以描写。
而莫言的祖爷爷又是百里难得的说故事能手,甚至本来很多的传奇也是本着莫言祖爷爷自身而留传。
相传莫言的祖爷爷能穿着白衣割一亩地的稻还可白衣飘飘,尘土难沾身。
莫言的祖爷爷把农活当作是一件艺术活而作,莫言更是好好地秉承了祖爷爷把苦难变成艺术活的禀性。
将幼年饱受的饥饿与孤独揉合故乡的“风味”习俗把小说写得怪癖百出,瑰丽百态。
(二)、对福克纳的继承与发展【10】
l、复合第一人称
既拥有传统第一人称视角叙事的真实感,又突破纯粹第一人称在叙述角度上的限制,于是创造了加以第三人称全景式观照感的全知叙述能力在第一人称的叙述方式,从而实现第一人称叙事视角的最大化,显得故事既有了第一人称的主观心理活动感受,又有了第三人称的全知感,使得故事更加饱满更加完整。
这是中国小说视角的一大突破。
《食草家族》与《十三步》中“我”时不时换作别的角色窥探故事主人公的心理,在故事的衔接中意识去到哪里就写到哪里,并不去交代角色的变换,只有读完整一本的小说才能把该交代地都交代完。
“我”作为一个听众,不仅要附和说故事的人的癖好、心情,还要深入故事中把故事各个角色各个主人公的心理一句一句地猜读出来,《十三步》中“我”猜爷爷当年事和心理活动猜得比当事人还要清楚,猜得当事人直冒冷汗。
读莫言这一类型小说仿佛马不停蹄的投胎。
灵魂遁着角色的关系深入而跳跃至不同的躯体,以不同的身份讲述或经历故事。
每一截故事都有所联系,读者在阅读中需一方面整理思路,另一方面为这种创新的视角所吸引而欲罢不能。
莫言区别于一般小说几头线索最后再汇合的故事结构,他将第三人称的叙述能力辗转在不同的身份中又加以第一人称活跃的心理活动,延伸故事的广度,再在小说的最后交代故事的背景、关系。
莫言继承与发展福克纳“复合第一人称”的叙述角度增添了小说的魔幻性,拓宽了叙述的广度。
2、“邮票般大小的故乡”
福克纳在发表《沙多里斯》后,发现“我的邮票大小的故土是值得一写的”并且发展成为著名的“邮票般大小的故乡”给了莫言极大的启迪。
他从福克纳的艺术实践中认识到,要“立足一点,深入核心,然后获得通向世界的绿卡,获得聆听世界声音的耳朵。
”对于福克纳来说,祖宗的罪愆影响了后代的命运,给后辈人带来了一生的阴影影响;而对于莫言来说,祖宗的放浪形骸与潇洒是后代引以为骄傲的资本,祖宗那点儿事值得一提再提,那些故事永远嚼得开,嚼得有滋有味。
但他们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
上代的思想与后代的思想紧紧相连,上代的命运感应着后代的一生。
相比福克纳以“约克纳帕塔法”县为主题故乡,莫言则以“高密东北乡”为背景创作。
他们的故乡神话都是“以传说、记忆乃至幻想的方式返回历史,在一个有限的空间构筑无限的时间领域,构筑象征性的精神家园。
”他们的故乡都有两层含义:
第一层是最原始也是最基础——现实的故乡——旧人、旧事、旧物、旧情。
旧人如《红高梁》中余文义的形象,用莫言的话是,那人那形象换了别的什么名字都没了神韵,没了那种感觉。
乡亲在莫言的记忆中成了各种小说角色人物的象征,乡亲们的性格特征为莫言“雕琢”小说人物形象提供了良好的素材;谈到旧事,小说《枯河》中小虎从树上掉下来砸到了支书的女儿,哥哥不关心他是否受了伤,对他又打又骂,还愤怒的开骂:
“砸死他算了,留着也是个祸害”这个场景在莫言的童年中果真也有此类似的事。
因为做错了事,偷了公家的食物,被人抓住了。
因为家中本来就富裕中农成份,本来就特别地顾忌,现又发生了这样的事。
父亲母亲也特别地愤怒,哥哥更是因着能不能进部队对莫言加倍地恨。
旧事,也成了莫言小说故事情节的引导的写作思路;旧物,东北故乡盛产的红高梁,红高粱这种农作物曾多次出现在莫言的作品中,而1987经张艺谋改编成电影的《红高梁》更是以此为名;最后的旧情,莫言的初恋情人在莫言脑海中的影响在许多部小说女主角中有所反映,如《白棉花》中漂亮、纯情而又高不可攀的方碧玉。
这些人、物、事、情都成了莫言小说的基础题材。
第二层——心造的故乡。
这个故乡是建造在现实故乡之上的另一个高密东北乡。
许多莫言的读者特地到莫言的故乡一走,发现这是截然不同的两个“高密东北乡”。
《伊豆的舞女》的作者川端康成《雪国》中描写狗的出现启迪了莫言在小说的写作中出现了“高密东北乡”这个名词。
旧人、旧事、旧物、旧情构成了高密东北乡最原始的面貌,而莫言受到福克纳的启迪,在现实的属于大家的高密东北乡基础上建造了另一个魔幻层级的“高密东北乡”。
这个故乡存在于莫言的创作中,也存在于每一个读者的想象中。
同一个名词,一个是纯粹的地理名词,在任何人的眼中都展现一样。
另一个则是莫言通过文笔将他印象中的高密东北乡带给大家。
小说中小小的高密东北乡囊括的故事无奇不有,莫言把故乡改造得面目全非,“我认为一个小说家最宝贵的素质就是具有超于常人的想像力,想像出来的东西比真实的东西更加美好。
”他小说中的高密东北乡是经过极大变形的世界。
其中的很多景物从世界各地搬来。
因为小说,他出名了也有资本到世界各地去演说去感受各地风情,随手拈来地把世界各地能用得上的都搬到了小说上。
他说:
“我敢于把发生在世界各地的事情,改头换面拿到我的高密东北乡,好像那些事情真的在那里发生过。
”
“好的作家,总是千方百计地使自己的作品具有更加广泛和普遍的意义,总是使自己的作品能被更多的人接受和理解。
”【11】一个好的作家虽然写明故事的发生背景地点很可能只是他的故乡那块巴掌大小的地方,很可能只是那块巴掌大小的地方上的人和事,但由于他那块巴掌大小的地方是以小见大,便成了世界的缩影,因为我们都是人类,我们都生活在地球上。
不可避免的,我们都有共通点,而莫言就紧紧地抓住我们的共鸣器,那块巴掌大的地方上发生的事情便是一个小世界的体现,也便成了世界历史的一个片段,所以,他的作品就具有了走向世界、被全部人类理解、接受和产生共鸣的可能性。
在八十年代西方现代主义文学思潮冲击中国文坛的大背景下,莫言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影响。
借着自改革开放以来,中国与国外的交流越来越多,世界一体化的格局愈来愈强,莫言扎根于民族文化,从根本上保持民族特色,借鉴国内外优秀小说家写作风格。
在小说国际化的道路上走得愈见宽广。
本文主要论述了莫言小说的魔幻现实主义色彩。
首先抓取莫言魔幻现实主义色彩小说体现的三个特点:
陌生化的艺术手法、儿童化视角、人物的传奇性特征描写。
莫言的“陌生化”写作有意无意间给了读者更多的思考空间,儿童化的视角则犹如对人与人之间怪癖关系、社会怪异现象、人愚昧心理的一抹冷笑,魔幻现实主义的艺术手法又将笔下的小说人物打造成传奇让读者欲罢不能。
在阅读过关于莫言的大量书籍,有关于他在世界各地的演讲、获奖感想、也有对于莫言小说的各类研究材料,总结出莫言小说的魔幻现实主义色彩在中国当代史上的美学价值不容置疑:
其乖张、怪异、批判的魔幻现实主义艺术手法代表中国作家从教化式写作的脱离;其在贴近现实的素材中,站在怪癖的视角以独特的语言魅力,赋予了小说人物传奇性色彩,使得小说本身富涵民间神话意味;其魔幻、乖张的手法反映了我国国民懦弱盲目的特性,道出了中国当代文化体现或影射的当代史的隐疾。
在分析形成莫言小说这些美学价值的根源上以内外两方面进行延伸:
一是其高密东北乡对莫言写作的直接影响。
在莫言童年时期,爷爷奶奶及曾神父的满肚子故事,丰富多彩的民间故事培养了他的文学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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