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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雀东南飞
《孔雀东南飞》中的人物形象
——浅谈对两组主要人物的认识
孙霞平
内容摘要:
长篇叙事诗《孔雀东南飞》是我国诗歌遗产中的瑰宝。
取材于东汉献帝年间发生在庐江郡的一桩婚姻悲剧,这是一曲基于事实而形于吟咏的悲歌。
诗歌塑造了具有高度典型意义的人物形象。
其中焦仲卿、刘兰之与焦母、刘兄是刘焦二人的这场感人至深的婚姻爱情悲剧中尤为重要的两组人物,并且在一定程度上是相互对立的两组人物形象。
但要简单地把焦母刘兄看成狰狞可恶的反面人物,笔者以为也不够妥当。
在当时面对封建礼教与封建家长专制制度的迫害,并且在这种封建礼教与封建专制制度还具有强有力的发展前景的情况下,这两组人物更具有复杂而丰富的形象特征。
本文试从不同的角度对他们进行认识。
关键词:
忠于爱情封建礼教悲剧家长专制
《孔雀东南飞》最早见于南朝陈国徐陵编《玉台新咏》卷一,题目为《古诗为焦仲卿妻作》。
《乐府诗集》载入“杂曲歌辞”,原题为《焦仲卿妻》。
现今一般取此诗的首句为篇名。
是我国文学史上第一部长篇叙事诗,也是我国古代诗歌史上最长的一部叙事诗,是我国古代民间文学中的光辉诗篇之一。
《孔雀东南飞》与北朝的《木兰诗》并称“乐府双壁”,后又把《孔雀东南飞》、《木兰诗》与唐代韦庄的《秦妇吟》并称为“乐府三绝”。
诗前有序文:
“汉末建安中,庐江府小吏焦仲卿妻刘氏,为仲卿母所遣,自誓不嫁。
其家逼之,乃投水而死。
仲卿闻之,亦自缢于庭树。
时人伤之,为诗云尔。
”
这是一曲基于事实而形于吟咏的悲歌。
它以现实主义的表现方法,记录了一千七百多年前人民的真实感情。
是艺苑的奇葩,也是历史的镜子。
诗篇的全部叙事是以焦仲卿、刘兰芝与封建家长的矛盾冲突和他们两人间的感情纠葛组织起来的。
全诗正是通过焦仲卿、刘兰之的婚姻悲剧,揭露了封建礼教对青年男女的残酷迫害,热情歌颂了男女主人公对爱情的忠贞和他们反对礼教而宁死不屈的斗争精神,并寄托了人们对他们的同情与战胜封建礼教的愿望。
全诗“共一千七百八十五字,古今第一首长诗也。
淋淋漓漓,反反覆覆,杂述十数人口中语,而各肖其声音面目,岂非化工之笔。
”[1]塑造鲜明的人物形象,是《孔雀东南飞》最大的艺术成就之一。
笔者试从刘兰芝、焦仲卿以及焦母和刘兄这两组的人物形象去谈一点自己的认识。
一、两个对爱情誓死不渝的反叛者形象——刘兰之、焦仲卿
《孔雀东南飞》故事的两个主人翁以其对爱情的坚贞不渝而赢得千古文人墨客的赞叹。
相亲相爱乃人之常情。
在封建礼教极为严密,婚姻不能自主的封建社会,追求恋爱自由、生活幸福美好更是广大劳动人民与青年男女的强烈愿望。
“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2]、“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3]等无数情深意浓的诗词便成了无数青年男女的心声。
有多少海誓山盟的话语成了千古流传的佳话。
自古至今有无数才子佳人的美好爱情传说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又一佳肴,也有无数感人泪下的爱情悲剧令人们永远地怀念与同情。
梁祝化蝶、牛郎织女七月七日雀桥相会等已成人间忠贞爱情的不朽见证。
《孔雀东南飞》中刘、焦夫妇生死不渝的爱情悲剧更是令后人无限地同情与赞美,使人不禁为之一掬同情热泪。
在“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东汉、刘、焦夫妇双双殉情,宁死不屈于封建礼教的精神乃是无比可贵。
刘、焦他们并不是处于打倒孔字店的五四时期,而是处于中国地主阶级还有着远大前途、封建制度正处上升时期的东汉末年。
他们的死,是对封建礼教罪恶本质的控诉。
刘兰芝、焦仲卿不愧是封建礼教的早期叛逆者,因为他们没有逆来顺受地屈从。
死与屈从,都是封建礼教对他俩的毁灭。
但这是两种不同性质的毁灭。
如果他们屈从了,那么虽然他俩的肉体还活着,但他们的灵魂,他们的爱情理想却不复存在了。
而死,却表现了他俩为坚持爱情理想而作的抗争,符合历史发展的必然性,赢得后世人对他俩的同情与尊敬,成为后代粉碎封建枷锁的精神鼓舞。
所以,刘、焦之死,已冲破个人、个别家庭的狭小范围而具有了重大的典型意义,提出了极其普遍的社会问题,成为历史的镜子,劳动人民感情与愿望的寄托。
(一)血肉饱满、富有人性美的反封建妇女形象——刘兰芝
在《孔雀东南飞》这篇要求恋爱婚姻自由的诗篇中,成功塑造了代表一定社会本质力量的具有不同性格特征的典型人物。
中其主人公刘兰芝是本诗着重歌颂和重点描绘的对象,她是按照人民的愿望和理想所创作出来的典型人物,是中国历史上最早的光辉完整的反封建的妇女形象之一。
忠于爱情,追求幸福和自由,蔑视荣利,对封建礼教誓死不屈是她性格中最宝贵的部分和最重要的特征。
她的这些可贵的反抗性格是在现实生活的教育下和反对封建压迫的斗争中逐浙形成的。
从诗中主人公的自我介绍,我们可以看出刘兰芝在未出嫁之前就是一个聪明能干、能织素、能栽衣,还会演奏乐器,甚至能诵读诗书的好女子,她过着比较平静的生活。
嫁入焦家,她更是勤劳、善良,忠于自己的爱情。
不幸的是她嫁到焦家“鸡鸣入机织,夜夜不得息”地辛勤劳动不但得不到婆婆的关心,反而受到挑剔刁难,这使她“心中常悲苦”。
在这种情况下,她那善良和温顺中又出现了一种掩盖不住的具有反抗意味的刚性。
这种刚性不一定要从焦母所说的“此妇无礼节,举动自专由”上去理解。
她主动提出“及时相遣归”的这一要求最能反映她性格的刚强。
刘兰芝具有的这一刚性和隐现于她本身的人情美惯于始终。
当焦仲卿对着她泣不成声,一筹莫展时,她便说“勿复重纷纭”。
他劝她暂回娘家,再图后会,她便说“何言复还”,她看清问题,明白自己所处的环境,表现了一个普通人的人格尊严。
不过作者也不是简单地片面处理这一点。
兰芝了解仲卿的性格,然而她爱仲卿,也知道仲卿爱她。
儿女深情使她对冷酷的现实不得不抱一点“不久望君来”这样的希望。
县令差人做媒,她这样婉拒:
“自可断来信,徐徐更谓之”。
最后她哥哥说出了“不嫁义郎体,其往欲何云。
”刚性又立刻占据了兰芝的灵魂,处于弱者和被压迫者地位的那种凛不可犯的尊严感在她心底升华,她决定以生命来表示最后的抗议,所以“仰头”回答,很快应允了。
刘兰芝这一人物形象在“严妆”及其它一系列活动中表现的更是淋漓尽致。
被遣回娘家对她来说是一大劫难。
一般软弱的妇女会向焦母屈膝哀求,以图苟且安身,但她没有屈服,她要抗争。
她不但早早起来“严妆”而且还要“事事四五通”。
“严妆”是她表明自己无罪过,维护做人尊严,是无声地谴责焦母的一种有力而含蓄的方式。
“事事四五通”地有条不紊,不厌其烦地打扮自己,也折射出她的心理:
沉着、冷静。
可以说,此时死亡的阴影已一步步地逼近了她,她没有眼泪,没有嚎叫,没有哀求,而是把痛楚深深地埋在心底,不肯临别时在焦母面前流露出哪怕是一丝一毫的悲伤。
再说“严妆”本是心情愉快或外出走亲访友时才有的举动,兰芝被婆婆遣归,心中苦涩、愤懑,本无心绪梳妆,但她对仲卿一往情深,两人“共事二三年,始尔未为久”,现在不得不分离,这不是永别却痛似永别的分离怎能不使人柔肠寸断?
在离开焦家的最后一刻,她要像嫁回焦家来时一样平静地把自己装扮的整齐漂亮,把自己最完美的形象留下来,让仲卿、小姑能时时想念她。
当她强压内心的摧伤,貌似平静地对镜梳妆时,多少对仲卿的无言的深情蕴含其中。
这就更能体现出刘兰芝重感情,忠于爱情的形象。
随着情节的进一步发展,兰芝上堂拜辞焦母,谦恭的态度,以德报怨式的“念母劳家里”的关怀,都显示出刘兰芝是一个心地善良、有涵养、知人情的女性。
而与小姑作别时“泪落连珠子”,“严妆”时强忍住的悲伤像决堤的长江大河之水,倾泻而下,一个真性情的刘兰芝跃然纸上。
在中国古代妇女命运不能自主的情况下,刘兰芝的“起严妆”使其自博、刚强、勇于抗争的形象得到了一次集中的体现,令读者不得不肃然起敬。
离开焦家的时候,拜母别姑,她的态度是十分从容的;再嫁期定的时候,裁衣作裳,她的态度是十分从容的;乃至最后“揽裙脱丝履,单身赴清池”,也不表示一点迟疑和犹豫。
她从来没有向环境低头。
很难考查有多少人在传唱过程中丰富了刘兰芝的性格,然而这的确是一个弱者和被压迫者光辉人格在当时历史条件下最美的表现。
(二)一个从特殊时代中成长起来的叛逆者形象——焦中卿
同刘兰芝一样,焦仲卿是《孔雀东南飞》中一个性格鲜明、内涵丰富、光彩照人的艺术形象。
焦仲卿具有忠于爱情、明辨是非但又迫于母亲威逼的诚正而软弱、又有发展的性格。
这便无疑要从焦仲卿生活的时代背景去真实地面对这一人物。
中国封建社会,经西汉初年“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文化整合,到了焦仲卿生活的东汉末年,封建礼教与家长专制不仅在社会制度和法律层面得到严格的维护,且儒家的“尊亲孝悌”“长幼尊卑”等思想观念也深入人心。
在《孔雀东南飞》这首长诗中,我们看到,不仅是在焦仲卿这样的没落仕宦家庭里,作为家长的焦母,在子女面前,有绝对的权威,不容冒犯;就是在刘兰芝这样的,处于社会底层的普通劳动者的家庭里,有着家长身份的刘兄,对刘兰芝也有不容抗拒的支配权。
所以刘兰芝回到娘家后,面对哥哥的威逼,只得答应再嫁知府,但这一举动并不能说明刘兰芝就是一个懦弱没有反抗精神的人,焦仲卿亦是如此。
当我们顾及到那个时代的社会制度、文化背景,我们就会发现,焦仲卿这个生活在一个特殊的时代里的人物,为了自己和兰芝的幸福生活,面对封建宗法礼教与封建家长专制制度的迫害,一直在勇敢地,一步一步地反抗着。
只因为他是一个受过深厚的儒家文化教育,由母亲哺育长大,成年后又在太守府里作吏,虽然职阶卑微,但在严格的门阀社会里已经具有被“品”的资格,所以他母亲说:
“汝是大家子,仕宦于台阁”。
他的这种身份和经历,使他的反抗形式与刘兰芝有所不同。
在故事的开始,他从郡府还家小住。
当兰芝向他述说婆媳二人矛盾的缘由及自己遭婆母逼迫的悲苦,并要他为俩人的婚姻爱情做出选择时,我们看到,焦仲卿并没有像一般懦弱的男子那样,在婆媳矛盾冲突中采取沉默不作为,而是毫不犹豫地为保护兰芝,为维护俩人的婚姻爱情去劝谏母亲,阻止母亲对兰芝的伤害。
他对母亲说:
“儿已薄禄相,幸复得此妇,结发同枕席,黄泉共为友,共事二三年,始尔未为久,女行无偏斜,何意致不厚?
”
这段话,他用心理智,方式得体。
他先说明自己并不是一个大富大贵之人,而只是一个贫寒的士子,能够娶到刘兰芝这样美丽,贤惠、勤劳持家的妻子已是侥幸了;然后又讲俩人情投意合,感情深厚,要一生相伴相随;最后他竟能反守为攻,指责母亲为什么在刘兰芝品行无偏科的情况下,刻薄对待她。
这是多么明确的态度,多么鲜明的感情倾向,又是对专制家长一种极为有力有节的反抗方式。
接下去,当焦母粗暴严厉地拒绝他的要求,并用为他再娶美女的条件进行诱导时,焦仲卿非但没有在焦母的威吓和利诱下退缩,反而以“今若遣此妇,终老不复娶”更进一步地抗争。
焦仲卿以终身不娶反抗母亲的家长专制,这在封建礼教控制下的社会是不“尊亲事孝”的行为,是让自己背上了有违人伦道德的罪名,也是他在血亲关系中,以个体形式反抗焦母这个专制家长最强有力的手段。
我们不能用现代人的意识去要求生活在东汉末年,读的是“四书”“五经”的焦仲卿为了自己的婚姻爱情去上诉法律。
他反抗封建家长破坏他婚姻爱情时,以个体的和平理性的方式所能做的,也只能是直言劝谏,据理力争,直至以终身不娶反击。
当专制、冷漠的焦母失去理智,一意孤行时,焦仲卿对自己的爱情仍然没有放弃,他转而希望通过暂时的妥协,淡化婆媳二人的矛盾:
他劝慰兰芝暂且回娘家住一段儿时间,目的是通过分离消除焦母对兰芝的敌视,在没有矛盾冲突的延续中使焦母回心转意,焦仲卿的妥协是为守护俩人婚姻爱情所采取的,既主动又理智的现实行动,而并不是软弱和怯懦。
但是仲卿、兰芝二人的爱情,不只受到焦母这个专制家长的摧残,继而还受到了同样是专制家长刘兰芝的哥哥的破坏,这便使他们二人的爱情陷于死地。
这是他和兰芝都无力控制的事变。
他因自己种种努力都失败而绝望,决意一死。
在作品中,我们看到,是焦仲卿在面临两个人爱情彻底被毁灭的时候,首先向兰芝提出了死的打算。
在获得兰芝的认同后,随即回家为自己的死做准备,这是对兰之的爱的一种回报,他在无力保护她,给她幸福生活的情况下用死来表明自己对她的爱。
仲卿是个重感情、懂得爱、爱妻子,也爱母亲的青年。
仲卿在临死前“长叹空房中”、“转头向户里”、“徘徊庭树下”等这系列的动作,表明他对母亲还有所顾念,这里也愈见他的诚正与善良。
但他在自己与兰芝的美好爱情被毁灭的过程中,清醒地看到了母亲这个集封建礼教、专制于一身的封建家长的冷酷残忍,他决意以死来回应母亲对他们俩人婚姻爱情的摧残,实质上是向整个封建专制社会、封建家法礼教做个体式的誓死抗争,以此维护自己的生命尊严,维护自己美好爱情,这是一种勇敢、直接的反抗。
一个性格懦弱的人,在强权的压迫、伤害下,唯一能做的事也许只有听凭命运的摆布罢了。
但焦仲卿不是这样的人,在作品中,他自始至终都在积极、勇敢地抗争着,即使有时会显得有点软弱,但总处于一步步的成长中,最终终于做出了死的选择,进行了宁死不屈的反抗,这在当时特殊的时代背景下,是多么可贵的精神!
二、两个自食其果的封建家长制的代表人物与封建礼教的维护者
鲁迅先生曾这样说过“悲剧是将人生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4]。
刘兰芝与焦仲卿这对原本希望“结发同枕席”“黄泉共为友”的恩爱夫妻的美好婚姻爱情,就被焦母、刘兄撕碎于那个时代,成为千百年来人民心中的一场感人情怀,催人泪下的婚姻爱情悲剧。
同时《孔雀东南飞》这一长诗淋淋漓漓地塑造了这两个作为刘兰芝和焦仲卿的对立形象——焦母和刘兄,但要简单地把他们看成狰狞可恶的反面人物,在一定程度上也是不够妥当的。
我们需要去多角度的认识这组人物形象。
(一)焦母、刘兄一起制造悲剧,无疑成为封建礼教与专制的代表
焦母、刘兄作为刘兰芝和焦仲卿俩人婚姻、爱情、悲剧的制造者,固然有令人可憎的一面。
焦母对刘兰芝的无理挑剔和蛮横驱遣,刘兄的家长式暴虐作风,都是导致这场悲剧产生的直接原因。
焦母不忘自家是“仕宦于台阁”的大家,歧视刘兰芝“人贱”,甚至说焦仲卿和刘兰芝之间有贵贱之分,告诉焦仲卿“贵贱情何薄”。
为了达到维护家长权威的目的,她不惜对儿子软硬兼施。
当她蓄意为儿子另攀“东家”,逼迫仲卿出妻时,仲卿不但未听从而且用“今若遣此妇,终老不复取”来维护他们夫妇二人忠贞的爱情,这时焦母便完全露出了一个专横无理的封建家长的面孔,槌床便大怒:
“小子无所畏,何敢助妇语!
吾已失恩义,会不相从许”,以致彻底的摧毁刘焦二人的婚姻爱情。
焦母是刘兰芝和焦仲卿婚姻爱情悲剧的始作俑者,这可以说是不可否认的事实,和她一起一手造成这场悲剧的刘兰芝的哥哥,也将以一副专横跋扈,性行暴戾的封建家长专制和封建礼教摧残青年的帮凶的面孔出现于诗篇之中。
《孔雀东南飞》活灵活现地给我们展现了这个人物形象。
从刘兰芝所说:
“我有亲父兄,性行暴如雷”中我们可得知他是一个性行暴戾的封建家长制的代表人物与封建礼教的维护者。
他将用封建礼教与封建家长专制这把无形的剑,断送亲妹妹的幸福生活。
他对兰芝粗暴训斥“作计何不量”更显得有点盛气凌人。
“先嫁得府吏,后嫁得郎君,否泰如无地,足以荣汝身”这一句话给我们道破了刘兄的趋炎附势,追逐利益的又一面孔。
从“不嫁义郎体,其往欲何云”一句,我们可以见其对刘兰芝还有一丝尖酸刻薄,冷酷逼迫的味道。
焦母、刘兄处处坚守着封建教条。
欲从自己与焦仲卿、刘兰芝的利益之间找到一块绿地而共处。
然而,他们没有成功。
《孔雀东南飞》作为古代艺苑的奇葩。
它通过有个性的人物对话对人物形象塑造是极为传神而富有剪裁,并非单一化。
所以我们又可从刘兄“先嫁得府吏,后嫁得郎君”的比较质问妹妹“其往欲何云?
”中得到一种弦外之音,那就是在刘兄的这强硬粗暴的语气中又夹杂着商量和劝导的口吻,可见他的思想还没有完全被见利望义的成色所取代,他还有比较功利的一面。
这一点我们从焦母的身上也可找到一些答案,如当仲卿听到兰之宁死不从再婚的消息决意同赴黄泉的时候,焦母也表现出了“零泪应声落”这一泪如雨下的行动,这也真切表现了一个母亲对儿子的真挚血肉亲情.这一弦外之音似乎给这组人物形象又作了一点人性方面的肯定。
这也就从另一角度展现了刘兄与焦母这一组人物形象。
(二)细节之举——人性之所在
不管从什么样的角度去出发,焦母和刘兄是作为兰芝和仲卿俩人婚姻爱情悲剧的制造者,这一点是不容否定的,但把他们简单地看成是狰狞可恶的反面人物,这在一定程度上笔者认为不够妥当。
我们对人物性格分析要考虑时代社会背景、社会心理。
按心理学的观点:
“个体先天的遗传素质仅仅为个体提供了心理发展的可能性,个体只有在后天的环境和教育的影响下,才能够使先天的素质得以正常发展。
”[5]每一个时代的人物都闪烁时代的印记。
我们解构文学作品触摸人物心理的时候,必须考虑到人物所处社会时代的风俗和必要的时代思想对其的影响。
尤其是人物行为的分析不考虑社会背景造成的分析就难以认同和理解。
在“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东汉,儒家经义中的“孝”充当着捍卫封建礼教,维护封建家长权威的坚实堤坝。
焦母、刘兄则以为坚守这些封建教条才能真正维护自己和亲人的幸福。
从这个角度看,封建家长制和封建礼教实质充当了杀害他们的刽子手,它们不仅摧残了美满幸福的婚姻,更是扼杀了善良纯朴的天性。
焦母和刘兄作为封建专制思想的代表,他们不可能意识到他们一系列作法所要导致的悲剧性后果。
刘兰芝、焦仲卿之死,表面上看来,是由于凶悍的焦母和势利的刘兄逼迫的结果。
事实上,焦母、刘兄在一定程度上同样也是这场悲剧的受害着。
因为焦母刘兄的本意并不想害死自己的儿子、自己的妹妹。
这从刘焦死后,“两家求合葬”这样后悔不及的举起可以看出。
——尽管这是他们对刘兰芝、焦仲卿生死不渝爱情的晚到的认可与祝福。
他们主观上的出发点虽有利己的打算,但他们也有把维护自己亲人的幸福与自己的利益统一起来的愿望。
正如焦母驱遣兰芝,目的之一是“东家有贤女,阿母为汝求”,在焦母看来,这是对儿子某种意义上的好心,同样刘兄逼嫁,且抛开太守权势逼人这一层不谈,也基于“先嫁得府吏,后嫁得郎君,否泰如天地,足以荣汝身”的考虑,更何况兰芝回来时兄长可以默不作声,推却县令家婚事可以沉默不语见至少刘兄还是有点耐心和涵养,她能理解妹妹的处境,如果真是狠毒自私到无以复加的地步,恐怕在妹妹刚刚被休就会暴跳如雷,如果真是阴险狠毒只能说他认为县令的公子还不够他所攀的对象,等待更高贵的婚事。
但刘兄要能预计到太守一定能来提亲,那就不仅颇有心计而且简直是神算。
可悲的是,他们头脑中顽固的封建思想意识使他们无法理解也不可能理解刘兰芝和焦仲卿的真正幸福所在,以至这场矛盾冲突愈演愈烈,终于酿成悲剧。
然而,悲剧并不是他们的初衷,因为我们很难设想,刘兄希望自己的胞妹“举身赴清池”,焦母愿意自己的儿子“直挂东南枝”。
这场悲剧实质上是一种社会冲突的结果,即“历史的必然要求和这个要求实际上不可能实现之间的悲剧性的冲突。
”[6]因此,他们同时又是这一悲剧某种程度上的承受者。
产生这一悲剧的根本原因在社会制度本身,若抛开社会不谈,仅在焦母和刘兄身上寻找原因,把他们简单地归入狰狞可恶的反面人物之列,那么刘兰芝告别焦母时说:
“今日还家去,念母劳家里”,焦仲卿临死前对焦母的祝愿:
“命如南山石,四体康且直”,以及焦母听儿子要去赴死时“零泪应声落”和“两家求合葬”等一系列的举动就很难解释了。
这里,问题的深刻性在于:
刘兰芝、焦仲卿毕竟是直接通过他们的手被害死了。
焦母、刘兄同时又成了封建礼教的帮凶。
这种不以个别人意志为转移的社会力量,正是当时封建制度罪恶本质的必然反映。
总之,《孔雀东南飞》这首反封建礼教的优秀诗篇,以最精炼的语言勾勒出了丰富动人、极其饱满的人物形象,也使这首诗的重大思想价值得到更加深刻的体现:
它在中国封建社会的早期,就形象地用刘兰芝、焦仲卿两个殉情而死的家庭悲剧,深刻揭露了封建礼教吃人的本质,热情歌颂了刘兰芝、焦仲卿夫妇忠于爱情、反抗压迫的叛逆精神,直接寄托了人民群众对爱情婚姻自由的热烈向往。
注释:
[1](清)沈德潜.《古诗源》.——北京:
华夏出版社.1998年1月版.143页.
[2]董媛.《大学语文》.——北京:
化学工业出版社.2005年版.7页.
[3]唐圭璋潘君昭曹济平.《唐宋词选注》.北京出版社.1982年4月版.118页.
[6]《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四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560页.
参考文献:
[1](清)沈德潜.《古诗源》.——北京:
华夏出版社.1998年1月版.
[2]董媛.《大学语文》.——北京:
化学工业出版社.2005年版.
[3]唐圭璋潘君昭曹济平.《唐宋词选注》.北京出版社.1982年4月版.
[4]鲁迅.《鲁迅选集》第二卷.人民文学出版社.1983年12月版.
[5]张厚桀.《心理学》.——天津:
南开大学出版社.2002年2月版.
[6]朱立元.《美学》.——上海:
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7年7月版.
附录
临邛道士鸿都客,能以精诚致魂魄。
为感君王辗转思,遂教方士殷勤觅。
排空驭气奔如电,升天入地求之遍。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
忽闻海上有仙山,山在虚无缥渺间。
楼阁玲珑五云起,其中绰约多仙子。
中有一人字太真,雪肤花貌参差是。
金阙西厢叩玉扃,转教小玉报双成。
闻道汉家天子使,九华帐里梦魂惊。
揽衣推枕起徘徊,珠箔银屏迤逦开。
云鬓半偏新睡觉,花冠不整下堂来。
风吹仙袂飘飘举,犹似霓裳羽衣舞。
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
含情凝睇谢君王,一别音容两渺茫。
昭阳殿里恩爱绝,蓬莱宫中日月长。
回头下望人寰处,不见长安见尘雾。
惟将旧物表深情,钿合金钗寄将去。
钗留一股合一扇,钗擘黄金合分钿。
但教心似金钿坚,天上人间会相见。
临别殷勤重寄词,词中有誓两心知。
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选自白居易诗《长恨歌》
伫倚危楼风细细。
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
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栏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
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选自柳永词《凤栖梧》(伫倚危楼风细细)
不过在戏台上罢了,悲剧将人生的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喜剧将那无价值的撕破给人看。
讥讽又不过是喜剧的变简的一支流。
但悲壮滑稽,却都是十景病的仇敌,因为都有破坏性,虽然所破坏的方面各不同。
中国如十景病尚存,则不但卢梭他们似的疯子决不产生,并且也决不产生一个悲剧作家或喜剧作家或讽刺诗人。
所有的,只是喜剧底人物或非喜剧非悲剧底人物,在互相模造的十景中生存,一面各各带了十景病。
——选自鲁迅的《再论雷峰塔的倒掉》
后记
今天,当我拿起笔写这篇后记的时候,我觉得心里装满了千言万语,但却无法用这吸了墨水的笔把它写出来。
自从报了自学考试的那天开始,我就一直期盼着写毕业论文的着一天。
终于,工夫不负有心人。
经过三年的努力,这一天终于来了。
但是,紧跟着一系列的困难也出现了。
关于怎样选题、怎样去写,我没有丝毫的目标与着笔点。
在这期间,多亏了定西师专中文系催仲凯老师的指导,对于选题和一些写作中基本问题的把握以及最后的定稿,兰州大学的庆振轩老师给予了悉心的指导与帮助,在此一并致谢!
孙霞平
2009年3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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